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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她,倒是沒有太意外她會說話,只是搖了搖頭,然后繼續(xù)一動不動地看著她。 云母被看得敗退,只好硬著頭皮一躍,又跳回對方膝蓋上,勉強趴下來,緊張地抖了抖耳朵,視死如歸地閉上眼睛。 約莫過了一小會兒,她才感到對方的手再次放到她頭上,不過這一次動作顯然要溫柔得多,也摸得很小心。 云母這才松了口氣,乖乖趴著被摸,想了想,又問:“你……是叫白及嗎?” 她問得不是很確定。因為白及是師父從人間帶上天界的名字,而并非是神君時的名字,只是她不知道怎么稱呼對方,方才有此一問。 果然,對方又搖了搖頭,道:“朔清,我叫朔清。” “朔清神君?” “……” 聽到云母這么稱呼,朔清露出了幾分古怪的神色,見云母歪著腦袋看他,看上去像是真不明白的樣子,便又搖頭解釋道:“我……及不上神君。這是地位高的神才有的稱呼?!?/br> “噢?!?/br> 云母明白地點了點頭。 在她那個時候,從上古活下來的神已經(jīng)全部成為了神君,可是按照玄明神君的說法,現(xiàn)在這個時候才不過是混沌初開、諸神誕生之時,大部分神都才剛剛降生。而眼前的朔清神君更是才誕生不久的新神,自然在神中的地位不算太高,或許除了住得近的玄明神君,都沒什么人知道他。 接著,云母又感到朔清摸了摸她的頭,略有幾分好奇地問道:“你呢?你叫什么名字?為何會在此處?” 云母一愣,只覺得朔清倒不像師父那樣少言寡語,許僅是不善言辭,只要彼此熟悉一些,他就會變得比較健談。 于是云母便答道:“我叫云母,是……” 她忽然頓住,不安地擺了擺尾巴,這里畢竟是師父的記憶,她不知道能不能在師父的回憶里對他說實話……可是玄明神君現(xiàn)在不在這里,又不能問他。 想來想去,云母保險起見,還是說:“是玄明神君讓我過來的?!?/br> 聽到是玄明,朔清露出了些不解之色,大概是他雖然知道這附近有住著一個叫玄明的神,但彼此卻沒什么交情,并不明白為什么他會讓一直白狐貍過來吧。 云母亦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便有意回避這個話題,繼續(xù)往下說道:“你一直住在這里嗎?” “嗯?!?/br> 朔清果然被分散注意,他略一頷首,說:“暫時住在這里,等找到合適的住處,我想給自己建個茅屋……”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因為對方的力道放輕了,云母倒也不大介意一直被摸著,就是她趴在那里已經(jīng)有點腿麻了,腦袋和后背也被摸得有點嘛……不過…… 云母心不在焉地抬頭看了眼這個和她師父外表很像的小神君,心中亦有幾分疑惑。 因為知道師父前世是神君,所以她自然也聽說過師父轉世后性格不大一樣的事,此時看著眼前的小神君,云母倒是對這個說法開始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他明明看上去既不像是有野心,也不像性情乖戾的人呀?到底是為何……后來要與天帝爭天庭之主,還被打散元神? 云母抖了抖耳朵,百思不得其解。 于是這一夜,云母直接決定宿在朔清的山洞中。她跟母親住的時候,原本就是睡狐貍洞的草窩的,根本沒有哪里會不習慣,反倒是朔清,大概是聽出她聲音是女孩子,便準備讓她睡石床。然而云母哪里好意思用這么小一團狐貍之身占據(jù)整張床,兩人反復商量了一下,最后朔清拿他的衣服給云母簡單地搭了個窩,讓她睡在床尾,而他自己打坐而睡恢復精力,總算解決了這個問題。 不過,奇怪的是,云母躺在后居然覺得沒什么困意,她試著睡了一會兒果然還是睡不著,想要再起來看看朔清。然而她一睜眼,卻看見整個洞中的場景都變得模糊起來了,仿佛平白起了一層白霧。 云母愣了愣,這才意識到此處是白及記憶之中。且不說師父本來沒有神君時的記憶,便是有,他也不可能記得睡著以后的事。至于她…… 大概是因為她本來就睡在師父膝蓋上,已經(jīng)相當于是夢里了,所以不困吧? 于是等白霧散去,已是第二日。 云母不太清楚怎么回事,但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jīng)被放在腿上摸了。 她趕忙站起來抖了抖毛,對上她的視線,朔清似亦有幾分心虛地移開了目光,可臉上卻依然是一派淡然的神情,仿佛什么都沒做一般。 這一日朔清準備去人間,在云母的強烈要求下,他同意將她一道帶去。于是,在收拾準備了一番后,朔清便抱著云母下了山,去了最近的人類聚居地。此時的人類尚且是部落,數(shù)量還不多,不過他們從人面前穿過時,卻沒有人注意他們。朔清見云母擺著尾巴打量,便抿了抿唇,開口解釋道:“……他們看不見我們?!?/br> 云母了解地點了點頭,并不十分意外。 雖然她先前和師兄師姐下山除妖時是打扮成了道士,讓凡人能夠看得見他們,可是大多數(shù)神仙外出游歷亦或是沒有任務只是隨心所欲地尋訪人間時,都是隱匿身形且飄忽不定的,偶爾還會吃祭祀的貢品,聽聽凡人的祈愿。 云母被朔清抱著走,自然便沒有自己的主張,她也不清楚朔清要做什么,只是被抱到哪里就去哪里。因此,當朔清忽然感到了什么一般,一下子從漫無目的地亂走轉為快步向特定方向前進時,云母稍稍意外了一瞬。過了一會兒,朔清便進了一間屋子,屋子里已經(jīng)圍了許多人。有一個人躺在地上,呼吸很微弱,眼睛只能微微張著一條縫,目光無神地望著屋頂。而其他人則圍在他身邊,有人啜泣,還有人身穿與他人不同的衣袍,口中念念有詞,似是在祭祀。 云母尚未成仙,自然看不出這有什么特別不一樣的地方。她擔心地看向朔清,朔清頓了頓,解釋道:“他們在祈求神明……減輕他的痛苦?!?/br> 朔清閉了閉眼睛,道:“……他看起來的確很痛苦。” 接著,云母便被他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地上,她怔了怔,便見朔清神君走上前去,在那將死之人周圍的空處坐下,也不知他做了什么,云母仿佛隱隱瞧見什么東西從那人身體中出來,進入了朔清神君的身體之中。 不知是不是錯覺,朔清看起來竟然又長高了一點點,云母抬爪去揉眼睛,待她再睜眼,只見地上那人已露出安詳?shù)谋砬椋痪帽惆察o地閉上了眼睛,而朔清神君……則皺起了眉頭。 “嗷嗚?” 云母不知為何有些畏懼,小心翼翼地喊了他一聲。聽到她的叫喚聲,小神君睜開了眼睛,只是…… 那雙眼眸中,竟似有鮮紅之色。 云母一頓,下意識地想要后退,可是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