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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逸辰的臉上停住,放下了手,道:“是?!?/br>簡逸辰突然一下笑起來,笑得有些瘋狂,有些喪失,他眼中墜了淚,看著唐祈然的眼神有悲傷有無奈。笑著去哭,這有多難,悲哀至極,無法言語。他笑不出聲,也哭不出聲了。無聲的嘶吼遠比吶喊來的撕心裂肺。睜開眼睛又是一片白霧,這世界恍恍惚惚,唐祈然在他的眼前好像泡影。一場發(fā)泄,多久以來的心結,似乎隨著滴落的眼淚而蒸發(fā)。“祈然啊,我一直在為我的父親尋找著害死他的人,那人卻是你的父親,你讓我如何活下去?”簡逸辰跪在地上,眼淚縱橫。他捂住自己的嘴巴,眼淚淌在他的指間,閃著光,刺痛了唐祈然的眼睛。唐祈然想去安慰他,可是卻無法出手。現(xiàn)在簡逸辰肯定連觸碰都不想,自己這樣去安慰他肯定只會讓他覺得惡心。“如果報復我能讓你有活下去的欲望,那你盡管來,我不還手。”唐祈然也半跪下,朝簡逸辰笑著。只是這笑里面又包含著多少蒼涼。他早該知道自己不應該抱有希望的,希望他能夠相信他,并且原諒他。這多么可笑呢,要簡逸辰原諒他簡直就是天方夜譚啊。簡逸辰突然一下停止了哭泣,他站起來,低下頭對唐祈然道:“我恨你?!?/br>隨后轉身離開,背影瀟灑坦蕩。唐祈然抬起頭看著他離去的背影,他就像雕像一樣半蹲在那里直沒有了動作。他說他恨他。眼角慢慢滑下淚,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唐祈然仿佛可以聽見自己的心一點一點裂掉的聲音。十二年前他恨簡逸辰將他一人拋下,十二年后他像是在鬧別扭一樣也拋棄了簡逸辰兩次。只是自己無法忍受簡逸辰在身邊,卻摸不著的那種感覺。而這次他徹底的放手了。他知道簡逸辰不會回頭,堅毅到底的決絕。多年前簡逸辰對他放手他記恨在心,現(xiàn)在簡逸辰放手他卻是心甘情愿。看著他一點點毀滅自己的這種感覺,應該也不錯吧。父債子償,出來混的總是要還的。而席楷在門口看見簡逸辰哭著跑出去,而辦公室的門也沒關,急忙過去看情形。看見的只是唐祈然半跪在地上默默留著淚,一點表情也無,像一個喪失了靈魂的木偶。“少當家?”席楷小聲道,側過身子去看唐祈然,十分小心翼翼。唐祈然站起來,摸了一把眼淚,抬頭,依舊是那個強勢的他。“有什么消息了?!彼麊柕?,轉身抽了一張紙巾。席楷是見過世面的人,雖然這次看見唐祈然在他面前落淚,可還算是鎮(zhèn)定著說:“張衍天那邊,已經(jīng)把所有的底牌露出來了?!?/br>唐祈然把紙巾順手一扔,一個完美的拋物線,“已經(jīng)是所有底牌了么?呵,不會的。”席楷此時卻警惕起來,“可是我們已經(jīng)查便了,確保他不再會有什么籌碼了?!?/br>唐祈然慢慢走到落地窗旁,看著A市的風景,“現(xiàn)在他的手上,有了簡逸辰?!?/br>唐祈然猜測的沒錯,出了唐氏,簡逸辰一個人走在大街上,失魂落魄。他的眼淚一直不曾停下,好像走到了公交車的站臺上,那里有很多人在等車。公交車來了,那些人上車,公交站臺突然一下變得有些冷清。簡逸辰坐下,頭朝下垂著,好不容易停止了哭泣,可是過了一會兒他卻又開始落淚。真是討厭這樣懦弱的自己!春天的風吹起,他臉上的淚似乎正在一點一點的風干,簡逸辰卻覺得有些冷。以后再也不會有一個人在他感覺到寒冷的時候,溫柔的對他說:“天冷了,多穿衣服。不想穿衣服也沒關系,來我懷里就好了。”回憶是刀,刀刀催人骨。他的手機突然一下在懷中響起,簡逸辰顫抖著手去拿,接聽,聲音哽咽:“喂?”那邊張衍天的聲音極其欠揍,他道:“當初我不告訴你原因,就是害怕你的夢想破滅,怎么樣,現(xiàn)在還好嗎?”簡逸辰停止了哭泣,他抬起頭,眼神迷茫,臉上的淚痕清晰,“你想干什么?!?/br>張衍天看著此時平板電腦里簡逸辰的表情,覺得爽快至極:“要不要和我一起,把唐祈然推倒?”簡逸辰愣了兩秒,然后開始使勁咬著下唇。那邊張衍天知道他的心中肯定是游疑不定的,于是開始給他打強心針:“你想想,唐祈然的父親簡介害死了你的父親,難道你就不恨他嗎?”恨他嗎?“你真的不想報復他嗎?和我一起,看他痛苦,讓他為了當初撒的謊,犯下的罪,給他一個深刻的教訓,不想嗎?”張衍天的聲音此時就像是地獄里的惡魔,擾得簡逸辰大腦發(fā)脹。他把手機摔了,看他們碎的四分五裂,心中很痛快。他甚至都忘記了這是唐祈然送他的手機。簡逸辰站起來開始在大街上狂奔著,突然一下,他摔倒了。趴在了地上,好像一個敗將,倒了就再也起不來了一樣。他聽見皮鞋踩著的腳步聲,緩緩抬頭,張衍天向他伸出了一只手,淺笑:“你的所有狼狽都是他給的,我?guī)湍銚炱鹚欣仟N,好不好?”簡逸辰的眼里慢慢又聚起了淚。他伸出了手。再一次,把靈魂給了惡魔。第49章49“唐氏如今的狀況已經(jīng)不容樂觀,唐氏高層的許多董事也已經(jīng)開始在拋售自己手中的股份......”女主播正報導著今天的財經(jīng)新聞,簡逸辰怔怔地看著。突然一下屏幕黑了,他抬頭,張衍天正拿著手中的遙控器按下了關機鍵。他低下頭,不再去看張衍天。這些天張衍天和他說了很多關于唐祈然的事情,沒有過分的貶低,就好像是在慢慢訴說著自己的回憶一樣。聽得簡逸辰居然覺得津津有味。張衍天高中三年和唐祈然不是同班同學,是隔壁班的對頭關系。高中時候的少年難免中二,班主任也總是有意識的建立起這種對立的關系來激發(fā)學生向上的潛質(zhì)。唐祈然和張衍天就是這樣,不過他們算是截然不同的兩個個體,唐祈然是黑色,而他是白色。年紀第一,奧賽第一,體育第一,幾乎沒有什么榮譽是張衍天拿不到的。而唐祈然也本就是和張衍天一點關系也沒有,他有錢,抽煙喝酒泡女人什么事都干。直到升高三那一年,張衍天才算是真正的正視唐祈然,為什么?因為唐祈然不知道那根筋抽了瘋,依舊是抽煙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