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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梵面色冷凜將信條遞給圖柏,勒住馬頭走到馬車旁,“先前貧僧在宮中時發(fā)覺陛下對后閩公主美人圖關注異常,特派人去查,方才得到消息,后閩送來的美人圖是用一種名喚璋藍彩的毒草煉制,璋藍著色,極為鮮艷,色中含毒,久看易游神。貧僧離宮前陛下就曾出現過雙瞳渙散的癥狀,如今信使來報,果然不出所料?!?/br>杜云一驚,“你的意思是后閩居心叵測,投誠是假?你可向陛下說過此事?陛下的意思呢?”千梵說,“璋藍彩在大荊不常見,但卻是后閩十三部落中繪圖常用的顏色,即便稟告陛下,陛下也不一定以為然,只會當做后閩呈圖時考慮不周?!?/br>杜云眉間有溝壑,坐在車轅上撓撓下巴,琢磨道,“這樣來看,后閔的意圖就不太清晰了?!?/br>山間的風吹拂樹林,馬蹄原地渡步。圖柏看完了信條,在手心毀了,化成一小團灰白的粉末隨手揚了,“最好的方法就是盡快找到公主。管他有沒有陰謀,把人放到眼皮下面,我就不信她能翻出天。信鴿不斷從四方飛到千梵手中,他們加快腳程,馬不停蹄連夜趕路,連停下休整的時間都省去了,幸好幾個人都不矯情,沒啥怨言。第七日夜里,終于踏進了銅水境內。剛一入境,一列披玄鐵持兵器的高頭大馬隊伍就已經在等候了。是事發(fā)當時皇帝派來協助尋人的御林軍,領頭的人名喚馮憑。杜云還是狀元郎那時與馮憑有過幾面之緣,被圖柏攙扶著出了馬車,臉龐扭曲打了招呼。“杜大人這是有傷在身?”杜云面有菜色,靠在馬車邊上,揮了揮手,“來的太急,馬車太顛簸。”屁股都快給他顛成兩半了。這時從隊伍里擠出個年輕人,急急忙忙走到杜云身邊向他恭敬一拜,“微臣銅水縣縣令蔣守川見過杜大人”杜云愁眉苦臉打量著他。銅水縣縣令相貌平平,倒是年輕,臉龐帶著尚未歷經風霜的清雉,此時大約是正好遇見了使節(jié)團失蹤的‘風霜’,兩道眉毛打了結,在眉間留下一道淺淺的折痕。“嗯。”杜云招手,“蔣大人上車說話吧。”蔣守川露出誠惶誠恐的表情,“微臣步行就可以?!?/br>杜云扶著老腰,“可我要在車上趴一會兒,我怕你步行跟不上?!?/br>蔣守川只好跟著上了馬車。車輪滾動,圖柏揚起馬鞭一鞭子抽下去,馬蹄嘶鳴,孫曉駕著馬車嗖的一下沖遠了。一座青翠欲滴的山峰突兀矗立在天邊,山頂云霧繚繞,圖柏縱馬疾馳,飛身彎腰從路旁拽了根草根叼在嘴里,在疾風中望著天邊流云。山頭的云霧過于濃厚,將峰頂幾乎都遮去了大半,一有風刮過,濃云將太陽也能擋去半分,陽光若有若明,若陰若晴。這種地方晦暗不清楚,算的上哪里風水好。圖柏撩開礙眼的碎發(fā),掃了眼跟在身后的隊伍,“皇帝的人什么都沒找到?”他的速度很快,聲音轉眼就消逝在了風中。千梵握著韁繩,寬大的裟衣被吹得翻飛,宛如一只青色蝴蝶,袖口末梢掃在圖柏臉上,讓他有些心猿意馬起來。“銅水峰直上直下,林木并不茂盛,御林軍抵達銅水峰后三日就將這里翻遍了,沒找到任何蹤跡?!?/br>他們并肩縱馬,離的很近,千梵的裟衣撩的圖柏癢癢,一忍再忍沒忍住,拽住一截腰帶,低頭親了一下,又飛快的放開。“就近的幾處山峰和城池找過了嗎?”千梵,“使節(jié)團人數不少,如果出現在其他有人跡的地方,一定會很快被發(fā)現,馮統(tǒng)領說他們查過最近的縣城,離這里二百公里遠,路上沒有任何車馬碾壓的痕跡?!?/br>圖柏皺起眉,揚鞭甩在馬背上,“這就有點奇怪了,那么多的人怎么會一夕之間憑空消失,而且任何跡象都找不到?難道真如杜云說的,被那位陰間將軍給吞吃了?”千梵道,“我們先進城再說。”圖柏剛想道一句好,忽然猛地拉住了韁繩。他停的很急,馬的前蹄高高揚起,發(fā)出一聲尖銳的嘶鳴。千梵的馬已經躥出去幾丈遠,又掉頭回來,看見圖柏的神情,心里一縮,“怎么了?”圖柏那會兒閑適慵懶的樣子灰飛煙滅,眼角繃成一條線,瞳孔微微收縮,跟一只隨時準備發(fā)起攻擊的小獸一樣警惕戒備起來。他一言不發(fā)朝四周望去,攥著韁繩的手背凸起蒼白的青筋。然而四周只有跟著他們停下來莫名其妙的御林軍和遼遠空曠的山谷,風一吹,滿山樹林和野草晃動。他張望了片刻,默默收回了視線,搖搖頭,“沒事,繼續(xù)走吧?!?/br>千梵凝望著他沉靜的側臉,點了點頭。銅水縣離王城是天高皇帝遠,半分王城的繁華奢侈都沾不上,城門倒是高大,里面卻是一排草泥糊成的房屋,沒有紅墻綠瓦,也看不見飛檐樓閣,十分具有勞動人民的樸實風格,說實在就是貧困。蔣守川蹭坐了半路的馬車,終于和杜大人露出同樣屁股快顛散的表情,將他們帶到了一處銅水縣里很不常見的二層建筑前。這間客棧紅漆都快掉光了,露出斑駁陳舊的輪廓,人踩著臺階進去,大堂的地面就發(fā)出吱呀的聲音。但這已經是銅水縣里最好的一間客棧。“上房已經備好了,杜大人早點休息,小縣簡陋,大人海涵。”蔣守川像揉揉屁股,又覺得不雅,只好擺出了個怪異的姿勢。杜云被師爺和孫曉攙著,根本不在乎簡陋不簡陋,能有張床讓他趴下睡一覺,他都能抱著大腿叫爺爺。當孫子當的很不值錢。“行行,今日本官身體不適,明日我們再談?!倍旁票煌现鶚翘萆献?,圖柏跟在他后面看不順眼,一把將杜云拉過來丟到肩膀上扛著。蔣守川憂心忡忡看著大腦袋朝下的杜大人,小碎步跑到樓梯邊上,仰起頭小聲叮囑,“大人,我說的事您可千萬要記得?!?/br>杜云有氣無力揮揮手,被圖柏扛進了房間。房間不大,還塞了兩只面對面的大床,外加一只四四方方的桌子。圖柏將杜云不客氣丟到潮濕散發(fā)著霉味的被子上,去關門時看見千梵還站在大堂里與馮憑說著什么,他將門虛掩,想去倒杯水,發(fā)現桌上的杯子里竟?jié)n了一層土,只好環(huán)胸靠在門邊,“你們在車里說了什么?”杜云趴在被子上,高高撅著屁股,“沒什么,就說了些他怎么努力找人,卻沒找到?!?/br>圖柏道,“那人剛剛讓你千萬要記得什么?”聽他這句問,杜云換了個姿勢,皺起眉,“蔣大人說,入夜千萬不可出去,如果撞見了元良將的陰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