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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爺就是這樣的兔兔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41

分卷閱讀41

    頭,我去教訓(xùn)了他,可那群蠢丫頭卻說我太臟了,不和我玩?!?/br>
“等以后我也要生個閨女,給她穿裙子,梳辮子,吃桂花糯,唔,就是那種很甜的東西,他們說丫頭都愛吃,可我沒吃過。對,我還可以教她打架,打瘋狗和大乞丐?!?/br>
稻草蓬里的兔子拿眼瞥了下她,她又瘦又小,身子干干扁扁,臉上一坨黑漆漆的污漬,頭發(fā)短茬亂糟糟在腦袋上盤成了雞窩。

她也就這么大,正是崽的年紀(jì),生不了崽,“穿新裙子梳辮子吃桂花糯的閨女不會和狗打架,她們不做這些?!?/br>
“那她們做什么?”

兔子用長耳朵思考了下,“彈琴、學(xué)字、繡花?!?/br>
小孩吃驚,“彈琴學(xué)字繡花能從其他乞丐那里搶地盤?能從野狗嘴里摸rou吃嗎?”

“不能?!?/br>
“既然不能,學(xué)它娘的做甚么?”

圖柏那時也只是只年紀(jì)不大的兔子,懂得也不多,聽她這么問,晃著尾巴想了想,想不出個二三五,只好咩咩說,“她們有爹娘,不會吃不飽飯?!?/br>
小孩直眉楞眼聽著他這句話,寞寞笑了笑,干澀的‘哦’了一聲,縮進(jìn)稻草堆中不說話了。

圖柏歪著腦袋看著她細(xì)瘦的肩膀和后背,眼中飛快掠過浮光經(jīng)年,一幕幕畫面在他眼底掠過,帶著來自記憶的潮濕浮上他的眼眸,朦朧中,細(xì)瘦的肩膀抽長、舒展,頭上亂糟糟的小雞窩也盤成了大雞窩,小孩從稻草堆中蘇醒,轉(zhuǎn)過臉時,依舊是圖柏看了十多年都未變的倔強(qiáng)、執(zhí)拗、狡猾和不易發(fā)現(xiàn)的落寞。

“她能生出來像香香這樣好看的丫頭嗎?”圖柏心想,手指撐著側(cè)臉,眼瞼發(fā)紅,“就是生了也跟她一樣瘋了吧唧。”

他微微閉著眼,頭疼和記憶席卷腦袋,每一次頭疼欲裂之前,這段僅存在他記憶中的往事就會出現(xiàn)在他的腦海里,一邊回憶,一邊疼的生不如死。

他的病讓他有多疼痛難忍,這段回憶就讓他有多少肝腸寸斷。

從墓地回來時,杜云派出去捕快已經(jīng)將洛安半個城都摸查了一遍,愣是沒發(fā)現(xiàn)馬車夫口中的黑衣人、木寂真人說的那個人半毛影子。

與此同時,快馬加鞭送去幽州渭城的借調(diào)函也回信了。

客棧里,杜云看著幽州知府回的話,滿紙文縐縐屁都沒用的借口,什么經(jīng)年久遠(yuǎn),不好查詢、案件涉及幽州秘史不得為外人翻閱等等推辭,然后最后掛了句,他要查的案宗跟七年前幽州叛亂的趙王爺有關(guān),皇親國戚,皇家要臉,早就將案卷送入王城帝都的大理寺封存了。

杜云將回信往桌上一拍,滿臉怒意,啐了句,“還沒屁好看。”

按往常,那邊坐的人肯定要回上一句,“咋地,見過屁啊,什么樣的,什么色兒的?”

意料之外,那位本該瞎貧的畜生以手支額安靜靠在椅背上,眼睛半睜不睜,眉間藏了若有若無的倦色,表情淡淡,“皇帝不會借?”

杜云背著手,跟吃了酸棗一般,齜牙咧嘴道,“宮闈暗事,老王爺早就死了,皇帝自然是能不管就不管,為一只鬼再查出點什么有辱皇家臉面的事,吃力不討好么?!?/br>
都查到這種地步了,再撒手,先不提那只鬼有沒有冤情,將來它一怒攪弄的洛安城人心惶惶,倒霉的還是老百姓,杜云這人看著好吃懶做,但脾氣硬,既然是洛安城的一把手,就是踏入洛安地界的一只狗,他也管到底。

“我去寫奏折,管他行不行,試試再說,那只水鬼怕是腦子也進(jìn)水了,逼我們替它查案,又不肯現(xiàn)身出來?!彼L吁短嘆的剛起身,被叫住了。

端坐在一旁的千梵伸出手,白皙干燥的手心躺著一枚紅玉雕花的印信,“將此信物一并送去王城,興許陛下會同意?!?/br>
杜云還沒開口,圖柏已經(jīng)伸手接了過去,深深看著他,微一點頭,道了聲謝。

等候皇帝回信的功夫,圖柏等人也沒閑著,連日連夜寸土寸地的搜查黑衣人的下落,那人好像憑空消失了般,任由他們將洛安翻了個底朝天,每個墻角旮旯的蜘蛛網(wǎng)都扒了一遍,卻依舊毫無收獲。

不過有一點不知道該不該慶幸,夜里點燈時,那只水鬼再也沒出來了。杜云生怕是因為黑衣人帶著何強(qiáng)夫婦和李氏已經(jīng)離開了洛安,急的上火,唇角燎了幾個大水泡。

圖柏懶懶散散從客棧出來,眼都沒看他,輕飄飄丟了句,“更丑了?!痹诤笳呶嬷笏莸慕辛R聲中往地牢走去,沒走兩步,又轉(zhuǎn)回來,靠在門口問,“你見到山月禪師了嗎?”

他這幾天里里外外扎著腦袋找人,從墓地回來就沒顧得上和千梵勾搭兩句,現(xiàn)在想想,他是不是把人給冷落了?圖柏自作多情的心想著,“等這件案子結(jié)束,我?guī)О研∫盎ńo小青蓮賠禮道歉去?!?/br>
還不知自己將要收到小野花的山月禪師此時正站在東河街坊找到香香和小石頭尸體的那間做筐簍的鋪子前。

那天來的匆忙,他又怕圖柏見到尸體后難以自控,所以沒來記得仔細(xì)看,后來回過神后,總覺得有哪些不大對勁。

筐簍鋪子被封鎖了,外面守著的捕快認(rèn)識他,恭敬行禮,問,“大師怎么會來這里?”

千梵回禮,“有些事想不通,想來看看,貧僧可否能進(jìn)去?”

這鋪子不是案發(fā)現(xiàn)場,杜大人也沒說不準(zhǔn),況且這段時間以來,衙門里的兄弟早就將禪師當(dāng)做自己人了,瞧圖大爺?shù)霓k事查案也沒顧忌過,捕快稍作猶豫,就痛快給千梵放行。

除了進(jìn)出做生意的門擋板,鋪子再沒有向外敞開的門窗,所以潮濕和尸臭久久彌散不去。這里當(dāng)真不是好的行兇地,豎起門擋板,三面嚴(yán)實的墻壁就封死了退路,如果捕快及時趕來,恰好能甕中捉鱉。黑衣人若是這么蠢,又怎么會為復(fù)仇殫精竭慮七八年。

千梵蹲在地上,捏起一根柔韌刮手的藤條,究竟他為何選擇將尸體放在這里?

滿地散落的藤筐倒在地上,雖然沾了灰,樣式還不少,有姑娘提的小竹籃,盛放衣物的竹笥,晾曬用的淺底平筐,以及用粗竹篾扎成,圓柱狀、網(wǎng)口頗大的豬籠……浸豬籠,千梵眼中微黯,浸豬籠在民間,尤其是不開化的愚民之地是用來懲罰通jian之人的,被官府屢次禁止,卻不得成效,典型的私刑。

千梵蹲在地上,眉尖微凝,沉靜的眸子染上銳色——溺水而亡、水鬼、豬籠、私刑,冤有頭債有主……

這只鬼無聲訴說的究竟是什么?

客棧里,圖柏臉色發(fā)沉,一掌拍在桌子上,一摞泛著黃邊的卷宗也跟著一跳,杜云雙手?jǐn)n在寬大的袖子里,撐著客客氣氣的模樣對身旁從皇城來的傳令使道謝,“衙門尚未建成,就不多留您了,我們抓人要緊,先走一步。”

‘走’字話音還未落下,圖柏已經(jīng)大步?jīng)_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