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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了很久,直到來到洛安城,他才狠狠一搖圓尾,這里才是他應(yīng)該成精的地方。放眼望去的胡蘿卜和大綠葉子蔬菜讓圖柏過了好一陣子醉生夢死的日子。他發(fā)現(xiàn)這里的民生也好,家家戶戶圈養(yǎng)了不少的兔子和黃牛,他在農(nóng)田里蹦跶的時候,有人見著,總會丟給他一兩根拔|出來的胡蘿卜,笑問其他人誰家的兔子走丟了。圖柏不想再走了,就留下來,找了個差事做。“皇帝吃的總是最好的。”杜云說。圖柏轉(zhuǎn)身進(jìn)了衙門,在院里的小路上摘了根甜草放在嘴里嚼,“最好卻不是最新鮮?!?/br>杜云笑著點(diǎn)頭,隨后進(jìn)了公堂。公堂分內(nèi)堂和外堂,外堂刑審案件、押解犯人、覲見原告和證人等等,而內(nèi)堂則擺放了成百上千的卷宗和紙墨筆硯,供知府大人辦案時查用。圖柏尋了個椅子,搬開上面堆落的書坐下來,向后一靠,修長的兩條腿交疊在一起,舒展眉宇,姿態(tài)慵懶,問,“那位小侯爺你打算怎么辦?”杜云從亂七八糟的卷宗里摸出個小茶壺,給自己和圖柏倒了兩杯冷茶,“該怎么辦就怎么辦?!彼攘税氡瓫霾?,滅了半肚子的火,轉(zhuǎn)著白釉瓷茶盞冷冷道,“殺人償命,像這種狗東西,不弄死留著過年嗎?!?/br>圖柏,“注意措詞,杜大人?!?/br>杜云挺直胸膛,端的一副皓月清風(fēng)公正廉明的模樣,道,“像這種東西,不弄死留著給狗過年嗎。”圖柏用手撐著下巴笑。杜云將手邊的卷宗撥到一旁,“你不用擔(dān)心這個,等本官將這群山匪以及小侯爺?shù)淖锩U述清楚,明日我就上報給朝廷去,最好趁老侯爺沒反應(yīng)過來,就先斬了此人?!?/br>圖柏嗯了聲,見杜云眉間溝壑依舊深沉,問,“大人還為何事憂愁?”衙門外面?zhèn)鱽砹藥茁暯泻奥?,杜云高聲答?yīng),過了會兒,孫曉和師爺推門進(jìn)了內(nèi)堂。杜云道,“你們來的正好,我正有事要說。眼下這群匪徒是抓住了,他們這些年的罪證大人我也都記著,寫奏折呈給皇上不難,難的是我怕那些山匪將殺人截貨的罪名全都攔在自己身上,將小侯爺給洗了個溜光白,不能將這個真正心狠手辣的人除掉,還會有更多無辜的人死在他手中。”孫曉驚訝,“不是大難臨頭各自飛嗎,那些山匪會這么做?”圖柏隨意翻著一本書,聞言,俊美的眉宇一挑,“怎不會,若我許諾,只要你們能讓我先安然無恙脫身,我后續(xù)自有辦法解救你們,你會答應(yīng)替我擔(dān)罪嗎。”孫曉猶豫,“這樣想的話…似乎也的確會,可你要如何救我?如果你有能力后續(xù)救了我,現(xiàn)在又怎么會連自己都救不了,反而讓我替你承擔(dān)罪名?”“呵?!?,圖柏不等他說完就卷起書冊敲了兩下他的肩頭,“如果那群山匪有小孫一半聰明,你家大人現(xiàn)在就不會頭疼了。”孫曉抓著頭發(fā),嘿嘿嘿笑起來。想的頭疼,杜云按了按眉心,“如果有原告出來指證小侯爺?shù)脑捑吞昧??!?/br>“有?!?/br>坐在角落里的師爺頭也不抬,用腦袋頂著三人的目光,悠然翻過一頁書紙,“大人忘了蕓娘嗎。”不等杜云回答,圖柏突然翻身站了起來,將手里的卷宗丟到桌上,盯著杜云,說,“她一個婦人,還能做些什么,這種事再找其他人就好了,別折騰她一個女子?!?/br>杜云一臉為難,顯然也是早已經(jīng)想到了這個方法,但礙于什么一直沒說出來,“我知道,你先別急,辦法是有,但眼下這件事處理的愈快愈好,拖得時間長了,王城那頭得到消息,阻礙也就越大。”圖柏擰著眉,墨黑的眼里有幾分不耐。杜云接著道,“老圖,你護(hù)著蕓娘我能理解,但王虎這群山匪殺人不眨眼,被抓入他們手里的人除了蕓娘,死的死殘的殘,這么一比照,蕓娘卻也是最好的證人。況且,你不是她,又怎么知曉她不想親手血刃仇人呢?!?/br>知道他說的是這個理,但圖柏就是覺得心煩,他們這群大老爺們擺著好像一點(diǎn)用處都沒,非要將一個女子牽扯進(jìn)來,逼她說些痛苦不堪的事。蕓娘是他親手從山匪手中救出來的。當(dāng)時她渾身赤|裸臟污坐在血泊中,身上帶著凌|辱的傷口,被折磨的面目全非,圖柏一眼看去,頭皮都跟著發(fā)了麻。身為男子都覺得難以忍受,他又怎么能硬下心腸將蕓娘帶上公堂,和這些折磨侮辱他的人對峙,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說出她所遭受的一切。夜色來臨,屋里黯了下來,師爺起身挑亮燭火,“我提議派人去問蕓娘,讓她自己做決定是否出堂指證小侯爺和山匪。”孫曉看了看圖柏的臉色,小聲說了句同意。見他們已經(jīng)做了決定,圖柏呼出胸口的悶氣,朝杜云擺擺手,“既然如此,大人做決定吧?!?/br>杜云頷首,讓圖柏和孫曉明日去蕓娘家中親自詢問她的意思。交代完正事,氣氛仍舊有些凝固,杜云摸摸荷包,“走吧,過一陣子就要忙了,趁現(xiàn)在還有喘氣的時候,本大人請各位兄弟去吃頓好的,犒勞犒勞?!?/br>孫曉歡喜拉住圖柏,將他拉出了衙門。華燈初上,錦燈映紅了洛安城,遠(yuǎn)處的護(hù)城河里三三兩兩浮著五瓣蓮花盞,這城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熱鬧適宜,景色宜人,比卻王城來說更讓人住的舒心。四個人換了便服,坐在路邊的鋪?zhàn)永稂c(diǎn)了四碗牛rou泡饃湯,其中一碗牛rou湯不要牛rou的是圖柏的。湯鋪旁樹著一盞搖搖晃晃的燭火,將幾人的身影映的影影綽綽。“圖哥,你就吃點(diǎn)這可以嗎?”孫曉捧著湯碗瞄圖柏。圖柏用大青葉子卷了些胡蘿卜絲,吃的津津有味,看他一眼,叫了句老板,將他剛剛不要的牛rou都給加到小孫的碗里。“我夠,你多吃點(diǎn),能長高?!?/br>杜云吃相一點(diǎn)都不像個書生,大刀闊馬往那兒一坐,低頭呼嚕一口半碗湯就下肚了,“本大人也想吃,本大人也要長高?!?/br>圖柏抬腳踹他椅子,踹歪了,杜云就自己撅著屁股再挪回來,一邊往嘴里扒拉饃饃,一邊笑的湯汁亂飛。圖柏皺眉躲開,滿臉嫌棄,從懷里取了帕子丟到他腦袋上。夜里天涼,一碗熱騰騰的牛rou湯下肚,渾身都舒爽起來,他們吃飽了,就往回走。四人負(fù)手闊步,閑閑散散,胡亂望著燈火交織的洛安城,杜云出聲嘆了口氣。圖柏,“又怎么了?原告不是已經(jīng)找到了,你還愁什么?!?/br>杜云看著眼前燭光樹色,“我是在嘆服洛安的美景,真真是人杰地靈,物華天寶,鐘靈毓秀…”圖柏扭了下脖子,面無表情看著熱鬧的夜市,“欠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