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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公主尚未冊封,按規(guī)制得等太上皇先上位。而且她太忙,剛剛才把宮室打掃好,立刻就開始往來奔波于潛邸——護國公府,隔壁公主府和皇宮之間,指揮搬家,目前正勁頭十足的幫大哥哥安置新居,完全沒心思“不務正業(yè)”; 黛玉處于“妾身未明”的曖昧之中,未免誤會,輕易不肯見人,所謂低調到了極限就是高調,現(xiàn)在她的身份堪稱獨孤皇朝的第一機密,就連賈赦都沒少拉著邢夫人琢磨,這丫頭將來到底是郡主呢還是貴妃; 惜春年紀太小,家務都還沒上手,更遑論宮務。而且自從進了宮,都沒人陪她玩兒了,正鬧心呢,還是薛寶釵機靈,貢獻出了堂妹薛寶琴,陪著惜春說笑才好些。 探春和湘云本來也有機會成為皇宮嬌客,但元春太不識相,自從寧珊登基以來,這位的架子就擺的比廢皇后都高了,一直嚷嚷著要面見寧珊。別人不知道底細還讓她幾分,但寶釵卻毫不客氣,命人把冷宮把守嚴密,誰都不許出來,還將探春和湘云也一道關進去,卻暗示她們之所以會有這樣的冷待都是元春鬧的,現(xiàn)在這兩人正同仇敵愾,日日怒懟賈元春,期盼能以此討好新皇全家呢。 賈璉那邊倒是有個管家婆可以用一用,但是鑒于賈璉本人的身份都還不清不楚的,剛剛才從外面接回來的鳳姐兒連宮都沒得進,就跟賈璉一起,被寧珊隨手塞進了不知道哪家空出來的一座公主府里去了。想也知道,榮侯府是不能沾的,隔壁大觀園還住著一家子剛剛潦倒的無賴呢,這時候給他們黏上,賈璉全家的下半輩子就沒法過了。至于護國公府,那里已經(jīng)成了龍翔之地的潛邸,輕易沒人有資格入住。 下了朝回到后宮,自然要先去看看瓔華公主,她倒是氣度儼然,即使聽說有人不贊成她做皇后也沒什么大的情緒起伏,寧珊理所當然要給嬌妻一番柔情款款的保證,好讓她能安心靜養(yǎng)。瓔華公主也不是不知好歹的,再說就算她對宮廷一無所知,身邊也有華嬤嬤不停嘴的給她分析寧珊為了維護她要付出多少心血,故而夫妻倆感情愈發(fā)升溫,又一道哄了哄睡醒了就開始亂哼唧求關注的大胖兒子,溫馨的讓半個皇城都充滿了粉紅泡泡。 出了鳳儀宮,信步走到玉清宮,正殿沒人,迎春還在乾清宮里忙活著,雖然她覺得住過前朝廢帝的宮室不配她大哥哥,但是也不能剛登基就大興土木,便只好挑挑剔剔的收拾一番——預計下個月就要加冕的長公主殿下干勁兒十足,已經(jīng)把一切能挪動的東西都換掉了,現(xiàn)在正指揮小太監(jiān)們努力把地磚擦薄一層,之后還計劃重新上漆呢。 左側偏殿里住著黛玉,但這姑娘現(xiàn)在又犯了容易想多的壞毛病,堅決不肯跟寧珊見面,說話只能隔著窗——這倒不是她有多驕矜自傲,認為連寧珊都配不上她,純粹是人言可畏,怕瓔華公主多心。寧珊見這姑娘如此自重自愛,也樂于尊敬她,兩人隔著窗子對迎春的行蹤進行了一番簡單的探討之后便客客氣氣的互道珍重,揮手再見了。 右側偏殿里住著惜春,這時候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有了薛寶琴陪伴以后,惜春又有了四處游蕩作畫的興致,橫豎如今這宮里也沒有禁地,她可以隨心所欲的溜達,樂不思蜀的至今沒想起她那城外道觀中的親爹和避難逃跑先鋒的哥,可憐東府里,尤氏婆媳還心心念念的指望著小姑子想起她們,也好嘗一嘗雞犬升天的滋味呢。 在玉清宮里尋不到助力的寧珊只好再去找賈赦,這個傻爹雖然日漸更傻,但總算還可以商量一二。 賈赦正盤腿坐在龍椅上,由裘世安殷勤的伺候著,享用嶺南官員快馬送進京的荔枝。這種自古以來都是傾國美人專享的,色、香、味皆美的“果中之王”本來是嶺南那邊為了討好新皇后宮準備的,然而后宮過于空虛,多出來的便都便宜了笑顏常開,褶子都抻平了的太上皇。 看見寧珊,沒心沒肺的傻爹興高采烈的揮手道:“珊兒快來吃荔枝啊?!?/br> 寧珊上前兩步,拍開賈赦手中的荔枝,嚴肅道:“別吃了,有事兒找你商量呢?!比缓笠膊坏荣Z赦回話,就把朝上提出的種種后宮政策一股腦倒了出來。 賈赦眨著無邪的桃花眼聽了好半天才終于明白了,天真的道:“爹聽倒是聽懂了,可是也幫不上忙啊。要不你選秀吧?!彼幌矚g一口一個“寡人”的說話,再說他自覺自己膝下兒女雙全的跟前任那種眾人離心的孤寡老人完全不是一個層面的,并為此洋洋自得。 寧珊坐下,拿過裘世安剝好的荔枝漫不經(jīng)心的吃著,一面道:“選什么秀,國庫內庫都被前朝那倆鬧得空蕩蕩的,走進去都能聽見回聲,哪有閑錢養(yǎng)一群吃白飯的?再說,妃子能代替皇后嗎?” 日后的事情寧珊還沒有想太遠,但就目前來講,他對瓔華十分滿意,夫婦二人感情融洽,又剛剛添了兒子,正在升溫期呢。至于瓔華不能理家,這看上去也不是什么大問題,橫豎家事都有能干的meimei分擔了去,而且迎春年紀也不大,還可以再分擔幾年。如果在這幾年里好生教導一下瓔華,興許可以讓她學會獨當一面,便是不能也無妨,等迎春到了該出嫁的年紀,惜春正好長大,就讓她接手也不錯。至于瓔華,實在學不會就去生孩子吧,生幾個伶俐的女兒,招一群成了精的嬤嬤好生教養(yǎng),等惜春也該嫁人了,正好讓小公主cao練起來。 賈赦撓撓頭道:“那還讓迎春丫頭管唄?!?/br> 寧珊嘆口氣,把荔枝核吐出來,無奈道:“這丫頭現(xiàn)在一門心思盯著乾清宮收拾,說忙的顧不上別的。再說,她的冊封吉日還遠著呢,中間這么長的時間,也不能就放著不管了啊,冷宮里那群整日又哭又嚎的,可是快翻天了?!庇菏莻€好人選,但她總容易心軟,寧珊怕冷宮里那群不服管的哭天抹淚起來她會壓不住。 賈赦致力于給大兒子排憂解難:“璉兒家的呢?那婆娘最喜歡攬權,心又狠手又黑,對付女人正合適?!?/br> 寧珊猶豫道:“可她名不正言不順的,我連璉兒該怎么安排都好沒想好呢?!?/br> 賈赦再接再勵:“要不你太太……我是說,邢氏那女人呢?” 寧珊白他一眼道:“你現(xiàn)在都是寧賈氏了,還打算讓她更名為寧賈邢氏嗎?”說起來邢夫人也很值得頭疼,按理說,民間的贅婿是沒資格納小的,頂多有倆通房,便是妻子過世,也不能再娶。但賈赦的情況太特殊了,如果單純按照贅婿來算,對邢夫人也不公平,怎么說也是八抬大轎明媒正娶的繼室,而且這些年兢兢業(yè)業(yè)的伺候賈赦,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就這么一句話抹成了小妾,于情于理都說不過去。 賈赦徹底沒招了,氣惱的抱怨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干脆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