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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他的注意力似乎總是很難集中,可能是這一桌人太有故事的緣故吧。直到被點到名——“這是普利莫的兒子吧,哎呀我們真是老了,現(xiàn)在年輕人一個個都了不得啊,這長相真是隨了他們本森家?!?/br>艾凡反應很快:“海利斯上將謬贊了?!?/br>“就是可惜了這雙眼睛,聽說是一年前去亞度尼斯不小心傷到的,如果沒人告訴我你的眼睛看不見,根本一點都看不出來?!?/br>“塞頓少將費心了?!卑脖兄僬f少錯的心態(tài)囫圇著將手里的酒杯朝著說話人的方向遞過去。兩杯下肚,艾凡忍不住咂舌,邊上這小姑娘太實誠了,一點都不知道偷工減料,每次都得實打?qū)嵉毓嘁徽氯ァ?/br>這是什么酒艾凡根本沒喝過,他是真的對他們法蘭各式各樣的酒沒什么研究,只知道一種比一種烈,準確的說,他們家都不怎么沾酒。對于艾凡一個瞎子不僅能夠喊出每個人的名字和官職,還能準確地將酒杯遞對方向讓眾人起了興趣。艾凡都沒怎么吃東西就被灌了一肚子酒,還不是別人灌得,畢竟這么一桌人你一個小探員還需要人勸酒不成,除了靠自覺沒別的。喝酒歸喝酒、吃飯歸吃飯,艾凡還是一直留心著桌上的每一個人,他迫切地想要知道父親留給自己的線索到底是什么,他到底想要自己知道什么。這么一桌人都知道自己,那他們也必然都知道本森家和當局政府的關(guān)系,是誰藏著需要自己發(fā)掘的信息……那個貪污受賄的中將在美國購置了房產(chǎn);市長和他的情人準備導演一出把正妻捉jian在床的戲碼借故離婚,不過整體來說是個愛戴公民的好市長;海利斯上將的女裝癖被人撞破過,后來那個人被革職了……塞頓少將的老婆還被蒙在鼓里,塞頓少將的情人就是他的副官,是個英俊的小伙子,今天也在飯桌上;波洛警局的局長離過兩次婚,不過是真心喜歡那個探員姑娘;探員姑娘敢愛敢恨、性子比較烈,但過不了多久就會松口……一輪又一輪的審查,信息量太過龐大,艾凡被酒精侵略的大腦完全跟不上自己感知世界的速度,嗑藥、流產(chǎn)、金錢、酗酒……雜亂的名字在他腦海里飛速運轉(zhuǎn)著,到底是誰……“歌麗娜佳娃,你怎么能讓艾凡的碗里空著。”耳邊是官員的調(diào)笑聲。歌麗娜佳娃?噢……是自己身邊專門幫忙夾菜的女侍者,也就是個十九歲的小姑娘。“薇拉這長相當警察真是浪費了,你應該還是單身吧,我看艾凡就很不錯,哈哈哈哈?!?/br>薇拉就是那個探員姑娘,艾凡能感覺出那姑娘的怒火,他主動開口給了臺階:“我一個瞎子,薇拉小姐當然值得更好的。”“怎么能這么說,不過我剛剛倒是忘了你還有個金屋藏嬌的東方人?!闭f著,那人再次笑了起來。“對噢,說起來還真是,我就覺得這孩子說話還挺講究?!睉撝傅氖前哺丝吞灼饋斫?jīng)常會用上中國的口吻。“聽說是個很漂亮的中國小男孩,哈哈哈,什么時候艾凡舍得帶出來給我們看看,我們也跟老莫這么多年的交情了,幫著把把關(guān)?!边@是那個跟自己副官有一腿的塞頓少將。艾凡眉心一跳,這些人還真是什么都知道,從自己去亞度尼斯瞎了眼睛到紀川:“說笑了?!?/br>最先挑起這個話題的是外交部部長霍格菲斯,現(xiàn)在年紀已經(jīng)不小了。繼“金屋藏嬌”后,他接著感慨道:“感覺你們本森家很偏愛中國人啊,當年你爺爺也是娶了個中國姑娘,當時可把我們這些后輩給羨慕的不得了。”當年艾凡的爺爺瓦倫丁干的是情報工作,跟這位外交部部長關(guān)系匪淺,除開私下的情感因素,工作上的交集不能說不密集,聽沃克的意思,這次他會出席這次的會議,就是因為他艾凡。“是啊,瓦倫丁老前輩當年幾乎把所有時間都奉獻給了工作,還好碰到了你奶奶?!笔虚L一提前當年的事情就感慨,艾凡感受出了他當年似乎承過自己爺爺?shù)娜饲椤?/br>這也是艾凡一直以來對于自己中文學的那么快的解釋,他的身體里流著四分之一的中國血統(tǒng)。他從沒見過自己的奶奶,但他猜想肯定是個特別溫柔的東方人,他只知道爺爺是四十多歲才碰上的奶奶,老來得子生下了自己的父親和姑姑。不過眾人說歸說,卻沒有一個人提到跟通靈沾邊的事情,似乎已經(jīng)成了某種不約而同的既定條約,在場不知情的人只以為艾凡出身警察世家。一切看起來都很美好,歌頌歌頌過去的老前輩、鼓勵鼓勵新晉的后輩、暢想暢想美好的未來,除了艾凡吐得有點早以外。不過那些人卻像是一點不意外,海利斯上將還打趣道:“艾凡已經(jīng)比老莫強太多了哈哈哈,起碼撐到了下半場?!?/br>歌麗娜佳娃正幫這位帥氣的探員拍著后背就被人拍了肩膀,沃克示意她去外面等著,讓他來。“不喝吐就是沒誠意,其實酒桌文化都差不多?!蔽挚诉吪倪呎f道。艾凡現(xiàn)在整個人都是懵的、頭腦發(fā)脹,兩只耳朵像是被堵住了一樣什么也聽不到,他只能隱約感覺出自己身后站著的是沃克。他不知道別的靈媒是什么情況,但他的醉酒實在難熬,腦子里嘰嘰喳喳全是不同人的聲音,死人的、活人的,讓他應接不暇。緩了良久的艾凡終于問出了這么久以來他最關(guān)心的問題:“現(xiàn)在幾點了?”沃克知道他惦記紀川:“十點了,一會兒進去我給你說說,看能不能讓你先走?!?/br>艾凡胡亂地點著頭,這還是他第一次喝酒喝到吐,只覺自己整個胃都翻滾過來了,像是被人拿去當抹布擰干了一樣,所幸吐出來以后腦子清醒多了。可再度整理好儀容回到包間的艾凡卻沒能如愿離開。“人家薇拉都沒走你怎么能先走?!?/br>好了,是他艾凡點背,一起過來的是個女同志,還是個酒量比他好太多的女同志。后來艾凡愣是又被灌了好幾輪,先前還只覺得天旋地轉(zhuǎn),無數(shù)的畫面從自己腦海中閃過,有自己的、有別人的,可到了最后他已經(jīng)徹底不知道今夕何夕了,聽沃克說他直接就趴在餐桌上睡著了,還好他喝醉了不吵不鬧、非常安靜。艾凡對于自己是怎么從餐桌上回到家里的是一點印象沒有,他只隱約記得自己好像又吐了一次。天知道當紀川聽到門口的門鈴時終于松出一口,再過半個小時就要轉(zhuǎn)鐘了,坎莉亞的話始終卡在他心上,自己一個人在家里呆了一天,最怕的就是艾凡在外面出了什么意外。桌上的飯菜早就被他收拾干凈了,只留下茶幾上兩個拆開外包裝的生日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