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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秦疏的聲音不高,卻一氣道來,當初就連孟章問及他都沒有開口的話,此時陪隨著怨恨不甘,卻在這個罪魁禍首之前不吐不快,一聲聲的道來,卻比最嚴厲的詰問還要令人難以招架。仿佛要將這許多年來心中的郁積吐盡?!拔乙煤玫幕钪?,那怕作為一個無父無母的孩子,也能好好的活著。而不要像是meimei!”“他有手有腳,聰明能干,將來能養(yǎng)得活自己,快快活活過他的小日子,沒什么不好。侯爺能給他什么?錦衣玉食之外,由男人所生的這樣的一個身份?他一輩子要在別人異樣的眼光下生活,難道是很光彩很幸福的事?侯爺若真的愛他,為他著想,就不要打擾他現(xiàn)在的生活。國仇家恨的包袱太重,我已經(jīng)累了,不想讓他這一生再負擔下去?!?/br>“但他和meimei不一樣,他是我的孩子,我親生的兒子!我會竭盡全力好好對他的?!币卓b爭辯著,底氣卻始終顯得不足。“侯爺已經(jīng)有一個小霽了,應該知足。”他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輕聲問:“還有簡安。他現(xiàn)在在哪?過得還好么?”“我把他留在京城里了。”易縝心里微微一動,稍稍松了口氣,他肯打聽簡安的下落,并不是完全不念舊情,而且他居然還記得簡安,大約也還記得那三年的時光,便多了幾分機會。想了想,他還是坦言道:“怕他不小心被你遇上了,這次沒有把他帶來。你想見見他么?我過幾天就把他接來。”“不必了。你好好等他就行?!鼻厥钃u了搖頭,過了一會又道:“許霽那樣的脾氣,平時沒有欺負他?”易縝道:“那自然沒有,有我看著呢?!?/br>秦疏雖然不怎么相信,看了他一眼,不再說話。第167章“或者,你回去看看他?”易縝看他神色尚且平靜,小心地試著道:“他也一直很想你……”“他那時候年紀才多大?如今早該忘記我了,那里還會記得我是誰。”秦疏嘴角微微露出一絲嘲諷。“他記得的!”易縝急了?!八m然不懂是怎么回事,但當時突然就看不見你了,他一直以為是你不要他了,一直哭了好多天……”秦疏神色間似喜似悲,微微怔了片刻:“他現(xiàn)在過得好,那些事情都已經(jīng)過去了,沒必要一直記著?!?/br>易縝定定看著他:“有些事情都過去了,你又為什么一定要記著……不肯給別人一個補償?shù)臋C會?”“給我寧靜,就是最好的補償。但侯爺始終不懂。”不論易縝當時是出于什么樣的心思,或者是當真動過心,他以為過去了這么久,都早該煙消云散,甚至他不再那么堅信易縝不會放過自己,但眼下易縝央求的態(tài)度,讓他措手不及之余,莫名地有些別樣的滋味,變得困惑遲疑起來。秦疏轉(zhuǎn)過頭去,下意識地不愿和他對視。他覺得沒有再糾纏的必要,也覺得在這兒耽擱的時間不短,心里也有點不安,不等易縝再多說什么,開始喚梁曉。兩個孩子就在不遠處的路旁玩耍,不一會兒雙雙跑過來。許霽把摘來的野花交給梁曉抱著,因此他跑在前面,撲過來十分自然地抱著秦疏的腿搖晃。也不知道這小家伙剛剛跟梁曉嘀咕了什么,梁曉跟在后頭,神色有些古怪,偷偷地打量著秦疏。“爹爹,你們說完話啦?你是不是和我們一起走了?!痹S霽帶著一點鼻音嗡聲嗡氣地道,他這一聲是對著秦疏叫的,也不去看秦疏瞬間復雜難看起來的臉色。他等了一會兒沒有聽到秦疏的回答,開始抽抽答答地哭:“爹爹,和我們一起嘛,一起走嘛……明明之前答應的……嗚嗚……你說話不算話……”秦疏陡然有些無力,心說最是說話不算數(shù)的人要數(shù)旁邊那人,但實在沒必要和孩子爭執(zhí)。他見多了許霽種種撒驕耍賴的手段,眼下見他哭鬧,心里微微有些煩躁,正考慮著不要要甩開他。卻在這時聽易縝一聲驚呼:“小霽?你臉上怎么了?”秦疏這才留意到這孩子小鼻子紅通通的,臉上冒出幾個大大小小的包,小臉看上去都腫了一圈,再一看,雪白粉嫩的手腕上也有同樣的包。他聽見許霽這么問,松開一只抱著秦疏的手,拿小拳頭拿勁的揉了揉鼻子,可還是覺得癢得鉆心,不由得嗚嗚地哭:“我癢……”梁曉站在幾步開外,見秦疏詢問地朝自己看來,連忙搖了搖頭:“他剛剛的時候還好端端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易縝抓住他要去臉上亂撓的手,蹲下身手忙腳亂地去要抱他:“小霽別怕,父王這就帶你去看大夫,很快就沒事的……”許霽卻怕秦疏就此走了,揮著手去推易縝,一邊叫道:“我沒有生病,不用去看大夫……我要爹爹和我們一起走……嗚嗚……”秦疏也有些擔心他是被什么蟲豕之類的給咬了,急忙把他露在外面的都檢查了一遍,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咬傷的痕跡,松一口氣的同時卻才反應過來自己在不知不覺間十分緊張。再看看梁曉抱著的一把亂七八糟的花花草草,心里大概有了個數(shù),這小家伙向來養(yǎng)得細皮嫩rou的,大概是沾上了什么花粉灰塵的緣故,起了疹子。秦疏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氣,聽到易縝低聲道:“小霽非要你不可,你就和我們一路先到鎮(zhèn)上找個大夫給他看看,別的都再說,好不好?”他聲音里充滿央求的意味。秦疏微微一愣,低頭看去,只見易縝一臉擔憂地看著許霽,眼中沒有分毫的要挾和算計,有的完完全全是一個父親對孩子單純的關切與擔憂。許霽聽到易縝這么說,一臉期待地抬起頭來。梁曉也在一旁期期艾艾地想說什么,很想為之說情的樣子。被這樣的事從中一攪,秦疏就是心頭有再大的怨氣也一時發(fā)作不得,脫口而出道:“不過是碰了臟東西,長了些痱子罷了,并不是很嚴重,很快就能好?!?/br>他這樣說,倒有些像是在責怪許霽小題大做。許霽微微一愣,焉焉地低下頭去不再哭鬧,眼淚默默從臉上滾過,他賭氣地伸出一只手胡亂地去揉還很癢很癢的臉,另一手卻仍然緊緊抓著秦疏不放。秦疏話已經(jīng)出口,見許霽的樣子,很有些不忍心。易縝確實很呵護孩子,看向秦疏的眼里有一閃而過的微慍,耐著性子低聲求道:“你就陪陪他,只要找到大夫就可以了?!?/br>秦疏沉默了一會:“你可以讓你的手下,找個大夫到這兒來?!?/br>易縝見他口氣軟了,松了口氣,搖頭苦笑:“我的手下,都不在附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