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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思想些別的話來說。“侯爺?!弊詈筮€是秦疏等得不耐,想了想,覺得易縝這舉動有些不合常理?!昂顮斎羰且易鍪裁词?,不妨直說,不必虛情假意地做這許多工夫。”秦疏頓了一下:“風花雪月的東西,于侯爺并不適合,侯爺不用費心?!?/br>易縝確實是想渲染出點詩情畫意的氣氛,想要調濟一番??桃庥懞帽磺厥枰徽Z道破,不由得有老惱成怒似的窘迫。但更讓他在意的是秦疏另一句話。易縝目光一凝,斂去面上的溫柔神色。他心里委屈,想來想去反而惱怒,只是聲音跟著冷下來:“虛情假意?我想法設法做這些事,也只不過是想讓你開心一些。你卻當我是虛情假意。就憑你現在,侯爺能有什么事要你做?!?/br>易縝繃著臉不肯示弱,杵在那兒同他對視。秦疏抬起頭看他,見他臉色陰沉,目光便淡漠下來,實在不明白這人忽晴忽陰,究竟怎樣打算。“我會照顧好這個孩子,侯爺大可不必擔心。”良久,秦疏微微一笑,總算是想到個合理的理由。笑里卻有些譏屑的意思在內,轉開眼去不愿再看他。易縝雖然處處都口口聲地拿孩子做借口。卻那里全是為了孩子,這時見秦疏對此信以為真,反而不領會他一番好意。當真是有苦自知,險些氣個半死。偏偏秦疏看也不看他。易縝到了口邊的哪一句‘我是擔心你!’堵在嗓子里怎么也出不來。他只覺全身失了力氣,當真不知要如何是好。呆站片刻,這才發(fā)覺自己還怕他被雨水濺到,要多傻有多傻的舉著傘,簡直是悲從中來。正在氣頭上,劈手就將傘丟到泥地里去。秦疏見他揚起手來,本能的躲閃,微微瑟縮了一下。他原本就坐在欄桿上,這一躲不由得微微一晃,還不等他抓住一個要以扶持的東西,下一秒就撞進一個溫暖的懷抱里去。秦疏一時有些頭暈,抬眼正見易縝低頭看著自己。易縝原本氣極敗壞,卻不想會嚇著他,不由得有些酸楚。此時雖然失落,幸而依舊眼捷手快搶在前面。雖然安然無事的將人接住,心里仍舊很是后怕,臉上已滿是緊張擔憂的神色。秦疏緩過神,就想起身,易縝并沒有用力,卻也不讓他從自己懷里掙出去,秦疏身子笨重,兩人幾乎是緊貼在一起。易縝沉默著摟了他一會,這才能夠開口說話:“小疏?!彼穆曇綦m然拼命克制,想使之聽起來溫和一些,卻還是微微有些不自然,顯然他也嚇了不輕的一跳,雖然那欄桿并不高,他還是怕秦疏當真摔下來了。秦疏聽出他口氣里的掛懷,微微一頓,不再掙扎,只是說道:“你讓我起來?!?/br>易縝卻不肯放手,僵持了一會,突然輕聲道:“你或者覺得殺死婦人兒童過于兇殘,但若是不這樣做又會如何?當日在桐城,若我遇見的不是你,又或者去的人不是我,找出敬文帝骨rou永絕后患,都是最快捷,也是傷亡最小的方法。若當真有人據此子召集民眾反抗,真正交戰(zhàn),傷亡將是十余倍不止。青帝本著仁信,對澤國百姓一視同仁,你是看見了的。你如今既能夠不記前嫌默出水經,又怎能見百姓以卵擊石,白白送死?!?/br>秦疏的手掌抵在易縝的胸口,隔著衣服仍舊是冰涼冰涼的。他咬著嘴唇不說話,只是使出全身力氣想推開他。易縝見他這樣,越發(fā)心里發(fā)澀。“小疏?!彼丝跉猓拍芙又f下去:“我當日做得最錯的事,并非是為了斬草除根而屠殺婦嬬,而是不該因一已私憤而那樣對付你……”話方出口,抵在他身上的手霎時頓住,不再有任何力道,卻止不住的微微顫抖起來。易縝低下頭看著他。秦疏臉色蒼白得近乎嚇人,什么表情也沒有,只是一雙茫然驚懼的眼里泄露出難以掩飾的恐懼與痛苦——無論用什么樣的理由來拼命說服過自已,當日的記憶都是難以忍受的夢魔。哪怕他拼命想要忘記,都不曾淡去一分一毫。就像個太過深刻而不曾因為時間而愈合的傷口,傷遠遠在痛之上。如此提及,便像撕去表面的疤痕,將其下血淋淋的傷口再次暴露出來,有如再次凌遲。“小疏,小疏……”易縝一連叫了幾聲,才喚得他稍稍回神。易縝用力將他的手從自己身前拉起來,把那顯得冰涼的手指捂在自己手掌中,企圖用手心的熱度去溫暖他。“那是我一步之失,你也一直恨我?!毕氲竭@一念頭,易縝竟是覺得說不出的難過,心里像在把小刀在生生的割著。他也明白那是癥結所在,可若是秦疏一日不能面對,兩人便不會有心心相印的一天。人性卻是貪得無厭,如今得了他在身邊,卻又忍不住連心也一并想要。“看到你那么恨我那么傷心,你不知道我心里也是很難過的?!币卓b停了半天,聲音已微微有些暗噗:“我現在是真的喜歡你,想跟你安安穩(wěn)穩(wěn)的相守下去。從前的事情,你都忘了,都忘記了吧。我以后、以后會一直對你好的?!?/br>“侯爺……”小疏稍稍平靜下來,臉色卻十分冷淡,語氣微微有些諷刺?!皠e人的生死,自然是不放在侯爺眼里的,侯爺總認為應該怎么樣,別人就一定該照辦??上в行〇|西,不是說忘就能忘得掉的?!?/br>易縝居然放開他,低聲道:“你說得對,是我鑄下大錯,不能強求你一時就放得下。我哪兒做得不對,只要你說,我都改了?!?/br>這做得不對的地方豈是一時半分數得過來的,何況都改了這樣的話如何能信,秦疏氣極而笑,索性轉過頭去不看了。易縝無人理會,自己失魂落魄的站了一陣,最后灰溜溜的去把傘揀回來,抖盡了泥水,仍舊撐在秦疏身前,秦疏轉哪他跟他哪,像個十分盡職的跟班,秦疏只道不必,他不肯,也就隨他去了。易縝畢竟心中發(fā)苦,自己想了一陣,訥訥地對秦疏:“以前的事就不用再提,可我這幾天,對你難道不好嗎?”他心知必然得不著什么好話,可還是忍不住眼巴巴的望著秦疏,露出十分希冀的神色,模樣不免有些可憐。秦疏被他挑起的憤慨還未平息,但伸手不打笑臉人,見他低聲下氣,自己也不能夠發(fā)作。想了想淡淡道:“也沒有多好。”易縝盯著他的臉看了半天,也不知道想些什么,半晌才道“要怎么樣才叫做對你好?小黑對你好?”秦疏不知他為何又提起小黑,十分警惕地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易縝卻看出他神色里看出微小變化,心里便有些不痛快。忍不住又道:“他為什么要對你好,莫非他對你……”平時總聽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