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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怔,繼而笑笑:“你別聽秦凱瞎說,沒那么夸張?!?/br>“抓賊也要注意自己的安全。你不是超人,真被車撞到不是鬧著玩的?!碧熘雷蛱炻牭角貏P在那兒繪聲繪色地描述沈嚴如電影特技般的英勇行為時,程晉松是多么的后怕。他沒有親見沈嚴飛車抓賊的樣子,但他見過太多次車禍現(xiàn)場,高速行駛的車子可能給人造成多大的傷害他再清楚不過。更何況,昨天晚上還下著雪,如果沈嚴一個躲閃不及的話……程晉松有點不敢往下去想。沈嚴禮貌地笑笑:“行,下次我注意?!?/br>看者沈嚴那禮貌而疏離的微笑,程晉松終于按捺不住心頭的沖動,他一把拉住沈嚴,痛苦地問:“沈嚴,咱們能不這樣說話么?”沈嚴被扯得腳步一頓,他看看程晉松抓住自己的手,繼而抬眼:“我們這么說話不是很正常的么?”“什么正常?!”程晉松激動地提高了音量。他剛想說些什么,不想恰好此時有人從樓下走了上來,那人看到沈嚴和程晉松一臉嚴肅的樣子,可能以為發(fā)生了什么事,竟還好奇地多看了一眼。程晉松無奈地松開手——警局里到處人來人往,這里實在不是說話的地方??伤麑嵲诓幌朐俸蜕驀肋@么僵著了,于是他一咬牙,開口道:“沈隊,麻煩你跟我來一下。”公式化的語調(diào),也不待沈嚴回答,程晉松立刻向樓下走。該來的還是來了——沈嚴在心中暗暗嘆了一口氣。Chapter06交談程晉松帶著沈嚴來到六樓的法醫(yī)辦公室,他對著蔣睿恒說了句“睿恒,借你的屋子一用”,然后便拉著沈嚴走進了解剖室,反手關(guān)上了房門。走進解剖室,一股陰寒的感覺撲面而來。這里是蔣睿恒解剖尸體的地方,偌大的房間中,只有兩張解剖臺和一個存放解剖儀器的柜子,顯得冷清而空蕩。這里顯然并不是聊天的好地點,但是警局之中人滿為患,這里大概是程晉松唯一能想到的可以安靜說話、不被打擾的地方。沈嚴安靜地跟著程晉松走進了屋子。看到程晉松關(guān)上了房門,他輕輕抽出手,緩緩開口:“你有什么事,就說吧?!?/br>“沈嚴,”程晉松叫了一聲,卻不知該說些什么,他在那里憋了許久,最后還是以剛才的話題開口:“以后,咱們能還像以前一樣么?”“像以前一樣?”沈嚴輕輕地重復(fù)這句話,嘴角露出一個自嘲而傷感的笑,他抬起頭來看著程晉松:“抱歉,晉松,我做不到?!?/br>“沈嚴,你……我……”程晉松第一次發(fā)現(xiàn)自己如此不善言辭,他明明有很多話想和沈嚴說,可是現(xiàn)在卻發(fā)現(xiàn)自己竟不知該如何說起。看著程晉松這副糾結(jié)的模樣,沈嚴突然笑了出來,只是這笑容帶著十二分的苦澀。他啞聲開口:“晉松,抱歉,那天的事,我真的沒想過給你造成困擾。”“不是,沈嚴,我……”“不,你聽我說,”沈嚴打斷了程晉松,接著說:“抱歉,我從來沒有告訴過你我的性向。沒錯,我是同性戀,我也確實喜歡你。可是請你相信我從來沒打算給你帶來什么麻煩?,F(xiàn)在弄成這樣我真的很抱歉,我知道其實我應(yīng)該離開比較好,等以后時機合適,我會跟王局申請調(diào)動工作的……”“沈嚴,你別這樣!我真的沒有嫌棄你!你自己別鉆牛角尖好不好?”程晉松急切地說:“我只是……我從來沒有想過……”“我明白?!鄙驀篱_口:“我知道,你一直拿我當兄弟,你對我、對小皓都很照顧,如果不是你,我和小皓這輩子可能都不會再說一句話。你為我做的這些,我永遠都記在心里??梢簿褪沁@樣,我才沒有辦法自欺欺人,我做不到還像什么都不知道那樣和你稱兄道弟……所以,以后,工作上我們還可以是好搭檔,但是私下里,我想我們還是保持一些距離吧……”沈嚴說完,轉(zhuǎn)身想要離開,程晉松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沈嚴!你可不可以聽我說兩句?”沈嚴停下腳步,卻沒有回身。程晉松組織了一下語言,才開口:“沈嚴,那天的事,我應(yīng)該向你道歉,我當時不應(yīng)該就那么離開……我當時心里有些亂,不知道該怎么面對你,所以才借口有事先走了……不過請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看不起你或是躲著你的意思。至于你和我……我以前是真的沒有往這方面想過,現(xiàn)在你說,你說……總之沈嚴,你給我一點時間,讓我想一想,好么?”聽到這話,沈嚴的鼻子頓時一酸。他聽得出程晉松的語氣很誠懇,他相信他真的會去考慮,他就是這樣一個好人。但越是這樣,沈嚴心中就越是難受。“算了,晉松。”沈嚴轉(zhuǎn)過頭,微笑中帶著鼻音:“性向這種事是不能勉強的。你不喜歡男人,不可能因為誰就一下子變喜歡了。況且,我也不需要你這樣……你該找個好女人結(jié)婚生子,至于你的心意,我心領(lǐng)了。你放心,我以后會跟你像以前一樣相處的?!?/br>沈嚴再次想要轉(zhuǎn)身離開,可是程晉松只是死死抓著他的胳膊。“沈嚴……”“放手?!鄙驀廊讨且粽f:“給我留點面子,好么?”聽到這句話,程晉松身子一震,終于緩緩松開了手。沈嚴快步離開了房間。程晉松一下子靠上解剖臺,全身如虛脫般無力。蔣睿恒說得沒錯,他不該什么都沒想好就急著找沈嚴談話,這樣其實根本沒有解決任何問題??粗驀滥切耐措y過卻還強做微笑的樣子,程晉松真是難受到不行,有那么一剎那,他真把沈嚴抱在懷里對他說“我們在一起”,可是話到嘴邊,他還是咽了回去……他們都不是小孩子了,這句話一旦出口意味著什么,兩人都非常清楚。正因為如此,程晉松才必須更加謹慎。他們早就過了拿戀愛當兒戲的年紀,如果現(xiàn)在開始一段感情,那就是奔著一生一世去的……可是,與一個男人一生一世?……這些天,在工作之余,程晉松其實也想了很多,他承認他很欣賞沈嚴,或許也可以說是喜歡,可是他們畢竟認識不到一年,工作上的欣賞能否變成生活中的愛戀,他現(xiàn)在真的無法確定。而且,有關(guān)同志圈中的混亂與無奈,程晉松多多少少也略有耳聞。正派如蔣睿恒,自己不是也見到過他與男伴從酒吧中出來么?而且,程晉松知道,蔣睿恒就是因為跟家人出柜才和父母鬧崩,雙方到現(xiàn)在還全無消息往來……那么,如果自己和沈嚴在一起,情況又會怎樣?沈嚴的父母都已不在,但自己可是父母雙全,要怎么去告訴他們,作為家中獨子的自己喜歡上了一個男人,不會娶妻生子,不會繼續(xù)為程家傳宗接代?還有周遭人等的非議、歧視,他們又是否能夠挺得住,一直走下去?……程晉松不知道答案。時至今日,他終于有些理解,蔣睿恒那天為何會對用那樣的表情跟自己說那番話了。這條路的確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