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慘白，左胸上插著一根兩指粗的木棍。

“我……按照要求，我們早上都要巡一遍這里的，我剛走到這邊，就看見一個黑影閃了過去……我怕不對，就過來看看，結(jié)果就看到，看到這個……”值班人員磕磕絆絆地講述著，顯然是被嚇壞了。

“那時候是幾點？”沈嚴問

“早上5點……吧……”

“你有沒有看清那人的長相？”

“沒……我過來的時候他已經(jīng)跑遠了……”

“其他的呢？比如說那人是男是女，穿什么顏色的衣服？多高的個子？”

“不……不知道，就看到一團黑影似的，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是男是女……”

“那他是往哪個方向跑的？”

“那……那邊……”管理員用還在發(fā)抖的手，指向一個方向。

“我這就去那邊打聽一下?！狈蕉Y源對沈嚴說完，便帶著程海洋向那人所指的方向走去。

“死者的死因是血管破裂導(dǎo)致的大出血?！弊鐾瓿醪绞瑱z的蔣睿恒站起身：“他胸口的那根木棍刺進了心臟，直接戳穿了主動脈。死亡時間大概是昨天晚上10點至12點之間。”

沈嚴皺了皺眉：“昨晚？不是今早？”

“不是?！笔Y睿恒非常確定地搖了搖頭。

“可是那個管理員說是今天早上發(fā)現(xiàn)的尸體，還看到有人跑掉的?！苯瓍柦涌诘馈Ｋ聪蛏驀溃骸半y道他是今早過來棄尸的？”

“Nope，”蔣睿恒再次搖頭：“這里雖然不是第一案發(fā)現(xiàn)場，但兇手絕對是在殺死死者不久就將他弄到這兒、擺成了這副樣子。無論是尸斑還是尸體四肢的僵硬情況都能說明這一點?！?/br>
沈嚴和江厲同時皺眉——如果真是這樣，那管理員今天早上發(fā)現(xiàn)的人又是誰？……

“沈隊，麻煩過來一下?！背虝x松從另一邊走過來，對沈嚴招手。

沈嚴走到程晉松身旁。后者指了指墓碑一側(cè)明顯倒伏的草叢，對沈嚴說：“這兒有很明顯的拖拽痕跡，估計兇手應(yīng)該是從那邊把尸體拽過來的?！?/br>
沈嚴再次皺眉——這與管理員看到那個人逃跑的方向完全不同！

那邊，程晉松還在接著說：“我們搜尋了拖拽的軌跡，除了有零散的血跡之外，沒有別的發(fā)現(xiàn)。不過在那邊的路上倒是發(fā)現(xiàn)了一條輪胎印，估計是兇手運尸體的車子的?，F(xiàn)在嘉宇正在提取圖案，看看能不能得到什么線索?！?/br>
“好?！鄙驀傈c點頭，又將視線轉(zhuǎn)向山下——不知道那邊有沒有發(fā)現(xiàn)？……

山下。

方禮源和程海洋來到了位于山腳下的小村子中——說“村子”似乎不太恰當，這里只有稀稀拉拉的十幾二十間房子，分布得相當不成規(guī)律。有的人家門口堆著高高的柴草垛子，有的則是雜貨垃圾擠住半條路……兩人在村里走了許久，只看到了幾個老人的影子——所有人都在用一種戒備的目光打量著兩人。

“喂，禮源……你覺不覺得這里怪怪的？……”程海洋輕聲對方禮源說。

“奇怪？大概就是人少了點吧?！狈蕉Y源笑笑：“這村子附近沒什么耕地，上面又挨著墓地，估計年輕人都不太愿意在這兒住，都出去打工了吧。你沒注意到我們看見的都是老人么？老人家突然看到生人，有點防備也正常?！?/br>
正說話間，一位五六十歲的老漢迎面走了過來，方禮源立刻拉著程海洋迎了上去：“大爺，我們是警察，想問你點事。你今早上有沒有看到有人從山上下來？”

“山上？山上那邊都是墳頭！大清早的誰去墳頭亂竄?。俊崩项^兒也不知是聽沒聽懂，大嗓門地回了一句，連腳都沒停就走了。

禮源與海洋相互對視了一眼，都露出一個苦笑。

就在兩人打算再去找個人問問的時候，突然，旁邊傳來了一個輕輕的聲音。

“喂……喂……”

兩人循聲望去，只見在路拐角的一個柴草垛子邊，有一個20來歲的年輕男人在向他們招手。

兩人看了一眼，立刻走了過去。走近了兩人才看清楚，這個男人中等身材，圓臉，皮膚有些超出尋常的白嫩。他穿著一身臟兮兮的外套，看款式應(yīng)該是十幾年前的衣服。

“你們是不是在找人？……”那人湊過去，小聲地問。

“嗯。我們想找早上從山上跑下來的人?！狈蕉Y源說。

“嘿嘿，我知道哦……”那男人笑嘻嘻地回答。

“你知道？你見著那個人了？”程海洋追問。

男人沒有立刻回答他們的問題，而是很小心地左右看了看，發(fā)現(xiàn)身邊沒人，才湊到兩人面前，小聲而又神秘兮兮地說：“那不是個人！是個鬼！……”

“什么？鬼？”程海洋不解。

“他只在晚上出現(xiàn)哦！……”男人繼續(xù)神秘兮兮地說：“他不能見太陽的，見太陽他會燒起來……噗！周身冒煙！……”

“??？”兩人都吃了一驚。程海洋剛想追問，不想那男人好像看到了什么害怕的東西，驚慌失措地就跑開了。方禮源和程海洋立刻去追，可這地方錯綜復(fù)雜，一個轉(zhuǎn)彎，男子就徹底沒了蹤影。

“嘿，禮源，”程海洋一邊繼續(xù)環(huán)視四方，一邊喘著粗氣說：“我剛剛沒聽錯吧，他是不是說他看到的那人只在晚上出現(xiàn)，遇到太陽會全身冒煙？……”

“嗯，我聽到的也是這樣……”方禮源點頭。他知道程海洋想說什么——符合這兩條的，似乎只有一種生物……

“媽的！”程海洋忍不住罵了一句臟話：“這回可真是活見鬼了……”

Chapter08線索

警局。

“死者體內(nèi)僅剩不到1000毫升的血液，可以說是徹底被抽干凈了?！睍h室內(nèi)，蔣睿恒將尸檢報告分發(fā)給眾人。

大家低頭看著文件內(nèi)那空蕩蕩的血管解剖照片，都流露出震驚的神情。

“誒，這殺曹衛(wèi)國和李玉忠的會不會是同一個人？”秦凱抬起頭問蔣睿恒：“這倆人都被人抽干了全身的血，這么詭異的死法，應(yīng)該不是什么巧合吧？”

蔣睿恒點點頭：“有這種可能，畢竟殺人抽血這種手法很少見，而且，兇手對這兩具尸體的處理手法上也有相似之處。不過如果真是同一個人干的話，那情況恐怕更嚴重了。”蔣睿恒掃視了一圈周圍人，表情嚴肅：“因為這次，他可是活活把被害人的血抽干的?！?/br>
屋內(nèi)一陣安靜。

“這兇手干嘛對抽血這件事兒這么執(zhí)著？”秦凱不解地開口：“抽血這事兒又需要東西又需要時間，還得把抽出來的血處理掉，兇手干嘛非要給自己找這么多麻煩？他總不可能是真的要喝吧？！”

沒人回答，這也是大家都不解的地方。

見沒人說話，沈嚴繼續(xù)問：“死者的身份調(diào)查清楚了么？”

“查到了，”江厲回答：“他叫曹衛(wèi)國，53歲，是第一制藥廠的部門主任。他幾年前就已經(jīng)離婚了，小海找到了他前妻，正在帶人趕過來。”

沒過多久，程海洋將曹衛(wèi)國的前妻白蕓帶回了警局。白蕓比曹衛(wèi)國年輕些，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