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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時候站起來的?” “就是剛剛,喬兒低著頭又想著事情,所以沒注意?!?/br> 漪喬想想覺得好像是這樣,但又想起他還沒回答她的問題,便撒著嬌讓他快回答她。 他將懷里不安分的人按住,淺笑道:“喬兒不是有兩件事要與我說么?另一件是什么?” 漪喬看她纏他纏成這樣他都不肯說,心知他大約是真的不想回答,一時有些沮喪,但也不想再行逼迫,便順著答道:“另一件事是……我不介意你的私心?!?/br> 他默然俄頃,道:“喬兒指的是我明知自己活不久卻還要讓你回到我身邊來?” “嗯……不過你這樣說多難聽,什么叫明知自己活不久,”漪喬握住他的手,與他手指相扣,“況且,你若非為了讓我回返,怎么會折損壽元,這件事說到底也是因為我。” “我是覺得,喬兒其時的生活已經(jīng)復歸原位,而我讓喬兒回返的代價大了些,強行讓喬兒回來,我或許不能陪著喬兒走完后半生,這樣興許還不如喬兒不回來,”他垂下眼簾,“畢竟,喬兒回到自己的世界之后,再過個三兩年,或許就會將我淡忘,然后再去找另一個人,成婚,生子,過你本應有的……”他后頭的話尚未說完,便被她忽然湊上來熱情吻住。 漪喬兩三下脫掉鞋子上到軟榻上來,引身向上勾住他的脖子,同時舌尖一頂便輕易撬開他的嘴,肆無忌憚地索吻。她使勁將他往自己這邊按,最后干脆仰倒在榻上,順道也將他帶著壓在了自己身上。 兩人呼吸相觸,目光相接,眼眸中映著春陽里的彼此。 漪喬抬手撫上他的臉頰,唇畔一抹微笑似乎拂動了眸底含蘊著的纚纚秋水,一雙眼眸盈盈明澈,光影交織下,瀲滟波光撥人心弦。 “我不會嫁給別人,我早就想好了,”她專注地凝睇他,唇畔浸著柔比春水的淺笑,“我當時回去之后覺得自己再也回不來了,所以就打定主意這輩子再不嫁人。其實也不用我特意去決定什么,我根本就接受不了其他人。我那段日子簡直過得一團糟,天天都在想你,總是精神恍惚,我覺得我快要被折磨瘋了。所以我很想回來找你,很想很想?!彼f話間收緊手臂擁住他,“別說十八年,能和你在一起一年我也愿意。而且實話講,你這樣想讓我回來,我很高興。” 他低頭吻上她的嘴唇,輾轉廝磨幾番,嗓音微沉道:“我心里不能接受你與別人在一起,所以越加想讓你回來。” “這話我愛聽,”漪喬笑盈盈拿臉頰蹭了蹭他的臉,又想到了什么,笑意漸漸斂去,“這兩件事都是我在看了你的遺書之后想告訴你的,當時真是滿心里憋著卻無處訴去。不過……其實我那時有三件事想告訴你的?!?/br> 她見他以目光詢問,腦袋擱到他肩窩里,聲音綿軟道:“第三件已經(jīng)跟你說過了,就是……我很想你。” 他身子一側將她拉到懷里,柔聲道:“我原是認為自己要永訣人寰的,還做了安排阻止喬兒動用那玉,卻終究是人算不如天算。如今我實在有種再世為人的感覺,心境變得與從前有些不同。有些事情再回頭去看,似乎變得更加通徹了。” “我也是,”漪喬抬起一雙大眼睛看向他,“我有時候想想就覺得,這場浩劫其實帶來的不僅僅只有痛苦,如果不是罹此大變,有很多事我永遠都不會知道。然后……你不在的日子里,我也自己想了很多,從最初到眼前。我回憶時,有唏噓,有反思,有感喟,我覺得我而今比從前更成熟了?!?/br> 他笑著點了點她的鼻尖:“簡直一派胡言,我怎么覺著喬兒是倒回去了。現(xiàn)在活脫脫就是個半大的孩子,比從前更粘我不說,還讓我給穿衣服?!?/br> 漪喬撇嘴道:“不就那一回嘛,居然笑我大半月……我成熟的時候你沒看見而已?!彼p“哼”一聲,“粘你還在后頭呢,我早就打定主意,要化身狗皮膏藥貼到你身上?!?/br> “對了,”漪喬拉住他的手臂看著他,“你還沒說接受我的道歉?!?/br> 他微微挑眉,道:“聽喬兒這話的意思,我還必須接受?” 漪喬一臉賴皮相,笑著摟住他的脖子:“對啊對啊?!?/br> “說不接受會不會被撓臉?” 漪喬一愣:“什么撓臉?” 祐樘笑著將之前兒子與他說的那番話說了一遍,漪喬聽罷臉色便黑了下來,當即道:“會!”又湊到他面前,笑吟吟覷著他,“我現(xiàn)在改主意了,單單一個接受還不行,我要夫君跟我說‘寶貝兒,我不生你氣了’?!?/br> 她見他一直低頭笑,正要說“有什么好笑”,又忽想一事:“哎呀說起這個我想起來了,還好你之前早早跟我和解了?!?/br> 他笑道:“若是不然會怎樣?” “你之前不是一直對我愛答不理嘛,還不樂意跟以前一樣喊我。你要是再晚幾天跟我和解,我就不讓你叫我‘喬兒’了?!?/br> 他配合著問道:“那叫什么?” “叫寶貝兒?!?/br> 他忍俊不住道:“那若是再晚幾日呢?” “再晚就叫心肝寶貝兒,”漪喬摸著下巴琢磨,“要是再晚的話……就叫寶寶!” 他捏了捏她的臉,笑道:“喬兒這么大的人了好意思打這種諢。” “我是大寶寶,”漪喬撇撇嘴,搖著他的手臂撒嬌,“不管,夫君以前就說我和孩子們都是你的寶貝疙瘩的嘛,你說你有四個……”她說到這里,面上的笑容忽然僵住。 這話是他在她懷著煒煒的時候說的,他說三個孩子加一個她,一共四個寶貝疙瘩。 他也瞬時想起了這些,晃了一下神兒。見她忽然安靜地將頭轉過去,他踟躕了一下,小心抱住她,壓抑地長嘆一聲,道:“逝者已矣,喬兒莫要想這些了。” 自從煒煒夭折之后,他們兩人便很少再提起這樁事。但實際上,那個沒緣的孩子一直都是兩人心底深埋的創(chuàng)痛,只是他們誰都不想再去揭起。 她將手放到他的手背上,慢慢閉上眼,虛聲道:“夫君說,真的有六道輪回么?如果有,那煒煒現(xiàn)在是否已經(jīng)轉生了?” “喬兒的問題我答不了,”他喟然嘆道,“不過不論他在哪里,都希望他能喜樂安康?!?/br> 漪喬翻過身,伸手抱住他,窩在他懷里默然不語。 昨日就是煒煒的忌日,因為目下不便,所以他們沒有親自前往幼子墳塋祭奠。 她的生日是二月二十九,煒煒的忌日在二月二十五,兩個日子挨得很近。她有時候想想覺得很諷刺,她的生辰與小兒子的忌日離得這么近,每回過生日都要想起喪子之痛,這陰影簡直要跟著她一輩子。雖然實際上她原本的生日并不是這個時候,但她依然覺得這其中或許暗合了什么。 這興許就是孝宗與張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