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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笑的表情,“那喬兒可知道我的生辰是何時?” 漪喬歪著腦袋揉了揉臉,一副努力回想?yún)s怎么也想不起來的樣子:“你的生辰?我想想啊……呃,我記得咱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好像就說過來著……咳咳咳,不過這算是第二個問題了,所以……我就不回答了啊?!闭f完,她便一副險險過關(guān)的樣子,嬉皮笑臉地看著他。 “喬兒不愿回答,莫不是——忘記了吧?”祐樘面上的笑意一點點加深,語調(diào)平平穩(wěn)穩(wěn)的,聽不出什么喜怒。 但饒是漪喬此時半醉之間反應(yīng)有些遲鈍,也莫名地打了個激靈:“怎么可能?!我就算是不記得自己的也不能不記得你的啊。我回答,我回答還不行么?” “還是不要了吧,”祐樘低頭閑閑地搖了搖玉杯中的酒液,聲音輕飄飄的,“免得如喬兒所說的,壞了規(guī)矩?!?/br> 漪喬哭喪著臉,悄悄瞪了他一眼之后,又笑得一臉燦爛地看向他:“哎呀,我答一送一還不行么?要說壞規(guī)矩那也是我,和您老人家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真的?!?/br> 祐樘將她方才的表情變化全部都收入了眼底,但什么都沒說,只是唇角微微一揚,繼而挑了挑眉等著她的下文。 “你是庚寅年七月己卯生人,是不?”漪喬眨了眨眼,笑嘻嘻地道。 “嗯,”祐樘滿意地點了點頭,“喬兒的記性不錯?!?/br> “好了,”漪喬撇撇嘴,“咱們快些開始下一輪吧——來來來,聽我口令啊……一二三!” 然而,她喊完口令之后卻并未馬上做出手勢,而是稍作停頓,等到祐樘先有所動作之后,才做出了相對的手勢。結(jié)果,可想而知。 “喬兒,你耍賴?!钡v樘往椅背上一靠,挑眉看向她。 “有么有么?我說殿下啊,你可不要誣陷我哦,”漪喬摸著下巴,賊兮兮地笑道,“哎呀呀,我突然想起來,殿下可是身懷絕技之人吶,我的動作在殿下看來整個不知道慢了多少倍啊,剛剛那次也不知道有沒有摻水,哦?” 祐樘輕咳了幾聲,繼而依舊從容自若地笑道:“那好,咱們互不冤枉,這局就算是喬兒勝?!?/br> “那你選什么?”漪喬立刻順桿往上爬,脫口就問了出來。她突然有些緊張。她想借著這個機會,問一個早就想問的問題。這也是她提議玩這個游戲的一個重要原因。 在漪喬緊緊的盯視下,祐樘緩緩地開了口:“我選擇‘大冒險’?!?/br> 漪喬長長地嘆了口氣,心里多少感到有些失落。 “小氣鬼,果然是裝了一肚子秘密的人,”漪喬扯了扯嘴角,涼涼地瞥他一眼,“不過,選 ‘大冒險’是吧?你可別后悔。” “愿賭服輸,我不會抵賴的——喬兒要我做什么?”祐樘慢慢悠悠地撣了撣衣袖,面上笑意宛然。 “我要你……”漪喬用手指一下下地扣著桌面,偏頭琢磨了一下,隨即不知想到了什么,居然趴下來拍著桌子前仰后合地大笑起來,還差點因為沒坐穩(wěn)而掉到桌子底下。 祐樘看她笑得那么亂沒形象的,面上不由閃過一絲不解:“喬兒到底要提什么要求?” 漪喬勉強止住笑意,捧著笑痛的肚子,不懷好意地傾身道:“我要你給墨意去一封信?!?/br> “信?這有什么好笑的?” “關(guān)鍵啊……關(guān)鍵是信的內(nèi)容?!变魡萄谧煨Φ馈?/br> “喬兒……想要如何?” “我要你寫一封表白信!呃,就是表達你的愛慕之情的。具體呢,你在信上要告訴他你其實對他傾心已久了,只是一直礙于世俗的羈絆難以啟齒而已。啊,對了,一定要表達出你對他的愛有多么多么得堅定,多么多么得深沉——哎,其實吧,”漪喬摸著下巴滿面揶揄之色地看著他,“我覺得你和他挺配的,只是也不知道墨意看到這封情書之后會作何反應(yīng),哈哈哈……”她笑著笑著突然覺得氣氛有點不對勁兒,抬頭一看,發(fā)現(xiàn)他正用一種近乎詭異的目光盯著她。 “你做什么那么看著我?不愿意啊?”漪喬摸摸鼻子,壯了壯膽子道。 “有時候我在想,喬兒的腦袋里到底都裝了些什么?”他盯著她上下打量道。 “什么裝的什么,不愿意就直說啊——算了,我想著你也是不愿意的,”漪喬有些掃興地趴在桌子上,“那好吧,這一輪就這么過去吧?!?/br> 祐樘看著她到現(xiàn)在都還有些微紅腫的眼睛,腦海中不期然間浮現(xiàn)出他方才進門時看到她一個人趴在桌子上哭的場景,回蕩著她篤定地說今日就是她的生辰時隱隱透出一絲凄涼的聲音。他垂眸思索了片刻,然后聽到自己輕聲言道:“誰說我不答應(yīng)的?喬兒去取紙筆吧。” 漪喬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你說什么?!你……你……居然愿意答應(yīng)?” 其實她會這樣做,刻意刁難的成分居多,當時提出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做好被拒絕的準備了。雖然這是私信,她也相信墨意不會外傳,但畢竟涉及到個人顏面以及排斥心理的問題,她這個要求多少有些無理取鬧。而且說到底這只是個游戲,他不肯她也不能拿他怎樣。但是……他居然答應(yīng)了?這算不算是縱容…… 漪喬將信將疑之間取來了紙和筆遞給他,然后就驚訝地看著他在宣紙上筆走龍蛇,不一會兒,一首以遒美飄逸行書揮就的七言長律就新鮮出爐了。 在他署上自己名字之后,漪喬就迫不及待地拿過來仔仔細細地看了起來。 “你寫的是律詩?” “不可以么?” “不是,”漪喬通覽全篇之后,不由嘖嘖贊嘆道,“我只是覺得這么短的時間,你居然能做出對對仗平仄要求嚴苛的律詩,真是……看來你還蠻有寫情詩的潛質(zhì)的啊……” “那喬兒要不要也來一首?”祐樘眸光流轉(zhuǎn),笑得溫柔。 “不用了不用了——那咱們現(xiàn)在就趁熱打鐵把信送出去吧?”漪喬不依不饒地催促道。她倒要看看他預備怎么辦。 “好啊,”他說著拍了拍手,沖著窗外的某一個角落吩咐道,“影,將此信親手送到云公子手上。勿延誤,速去。” 漪喬張口結(jié)舌地看著他的舉動,然后低頭又看了一遍手中紙張上的內(nèi)容,敲了敲腦袋努力喚起自己清醒的腦細胞,重新研讀了一遍。 就算她不是專門學古文的,但好歹也因為學習歷史而鉆研過一些。他確實是按照她的要求寫的,這……這也確是情詩無疑啊,他…… 在漪喬驚訝的目光之下,祐樘含笑將那首詩封好,然后交到了窗外一個不知何時出現(xiàn)的銀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