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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讓本來覺得沒什么的她也不由得尷尬起來。 于是乎,她只好順手把自己的大氅撈過來披在身上,又動作迅速地套上鞋子,這才干咳一聲開口道:“那什么……你可以轉(zhuǎn)過來了?!?/br> 猶自局促的墨意聞言暗暗穩(wěn)了穩(wěn)心神,低低地輕應(yīng)一聲,才緩緩轉(zhuǎn)過身來。 漪喬看得清楚,他白皙雅致的面容上染著一絲可疑的淺淺紅暈。 “我剛才在練瑜伽……呃,就是一種修身養(yǎng)性的運動。這樣的穿著是練習的需要——對了,你找我有什么事?”漪喬簡單地解釋完后便立刻轉(zhuǎn)了話題,她可不想繼續(xù)在這個尷尬問題上繞下去。 經(jīng)她這么一提醒,墨意才猛然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 “我差點把正事給忘了,”他那尚有些不自然的面容上多了一絲無奈的笑意,“我是來請教你問題的?!?/br> “哦?我不是說等一下限時訓練規(guī)定的時間到了以后再一并處理習題嗎?”所以她才得空來這里練一會兒瑜伽。 “其他的都做完了,只差一道,我解不出來,”墨意想到那個棘手的問題,不由蹙起了眉頭,“本來不想來打攪你的,但是我思量了很久,依舊不得其解,心里實在難熬得很,便就這么貿(mào)貿(mào)然地過來了?!?/br> 說到這里,他又敏感地想起了剛才那尷尬的一幕,不禁掩飾性地咳了一聲。 漪喬卻是聽得直撫額頭。 她看了一眼桌上小巧精致的香鐘,發(fā)現(xiàn)還有起碼四分之一的盤香沒有燃盡,不由得直怪自己把時間定得長了。若非如此,說不定就不會出現(xiàn)剛才的尷尬場面。 不過,話又說回來,現(xiàn)在這情況,算是哪門子的限時訓練? 她接過墨意遞來的題目,簡單瞅了一眼后了然一笑。 “這道題是我特意出的,解法很特別,很能激發(fā)思維。你別看它表面上是道立體幾何的題,其實要用平面幾何的方法來解,”她順手從桌上拿起一張紙,又抬頭示意墨意坐在她面前,“來,我演示給你看?!?/br> 墨意條件反射地看向她,卻又迅速而別扭地將目光移開。一時之間,臉上的紅暈更重,赧然之色愈加明顯。 顯然,由于剛才的事件,他的神經(jīng)還依舊敏感著。 “好。”雖然眼睛看向別處,但他仍然輕應(yīng)了一聲,而后帶著些許踟躕,坐在了案幾的另一邊,與漪喬對面而坐。 “注意看,題目上描述的不是這樣一個三棱柱嗎……”她白皙纖長的手指靈巧地上下翻飛,一邊解說一邊折紙,開始循循善誘。 她的身體微微前傾,專注地擺弄著手里的那張白紙。澄澈的眼眸雖是半合,但襯上暈染了淡淡酡紅的清麗面容,卻是更加明亮動人。而那長且密的睫毛微微一動,便猶如輕顫的蝶翼一般,讓人忍不住屏了呼吸。 此刻的墨意懊惱地發(fā)現(xiàn)自己完全集中不了注意力。此情此景,沒來由地讓他的心跳加速,連呼吸都變得有些急促。 漪喬見對面半天都沒有動靜,不由抬頭,不解地看向墨意。而這一看之下,她又被墨意那異樣的窘迫弄得尷尬起來。 漪喬清了清嗓子,道:“那么緊張干什么,我又不會吃了你,剛才的事情又不用你負責……”說著說著,她馬上覺得不對勁,立刻住了口。 本來是要舒緩一下氣氛的,但是現(xiàn)在……怎么好像有越弄越糟的嫌疑? 看著墨意仍舊神不守舍的樣子,她不由撫著額頭重重地嘆了一口氣。而后又氣沉丹田,深呼吸一下大聲道:“給我看好——!我要變形了?。?!” …… 房間里陡然一靜。 漪喬和墨意俱是一愣。 不過馬上,墨意低低的笑聲便一點點流溢出來。他似乎是怕漪喬太過尷尬,因此就算覺得極為有趣也盡量強忍著不敢笑得過于明顯。 由于被自己的話結(jié)結(jié)實實地給雷到了,漪喬無語地坐在那里半天都哭笑不得。 天可憐見,要變形的是那張紙啊…… 漪喬記得以前曾經(jīng)看過這么一則類似的笑話,只是沒想到有一天自己會親自實踐了一回。 不過,好在如今這么一攪和,氣氛已然緩解下來,她也可以松口氣了。但是,她還是要給自己找個臺階下的。 “云墨意同學,你竟然敢公然嘲笑老師?!還反了你了!告訴你,我會讓你知道做出這種惡劣行徑的嚴重后果,”她佯裝生氣地哼了一聲,而后又摸著下巴jian詐地一笑,“為師突然想起來,這么久了好像都還沒有測試過呢。所以……咱們……明天……考試!” 說完,漪喬便大踏步地出了房間。 也因而,她沒有看見身后墨意那含笑的溫柔目光。 ☆、第三十四章 危難遇故人(上) 隨著冬日腳步的前移,天氣越發(fā)冷起來。又加之尚未降雪,不時刮過的凜冽寒風還裹挾著一種惱人的干冷嗆鼻。 彼時已近黃昏時分,西斜的日頭漲紅了臉費勁兒地散發(fā)著最后的熱力,卻是無論如何也驅(qū)散不了砭骨的冷風所帶來的寒意。暮色開始四合,天空也逐漸有了被陰霾蠶食的跡象。街道上人們個個行色匆匆,紛紛縮著脖子加快了腳步往家趕。 因而,現(xiàn)下路上的行人已然十分稀少。 尤其此刻坐在馬車里趕著回家的漪喬走的這條位置比較偏僻的小道,就更是人煙稀少,清冷得可怕。 她透過厚重的毛氈簾子向外望了一眼,但又被猛然間呼嘯而過的寒風逼得收回視線,重新縮進了馬車里。 昨天她可是熬夜熬到很晚才趕出了今日測試用的試卷。就為這個,她都不知道已經(jīng)嘆了多少次氣。 天知道,她昨晚有多瞌睡。但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她不好食言駁了自己的面子。 不過,最讓人不平衡的是,她花了那么多時間出的卷子,那家伙居然不到半個時辰就輕輕松松地做完了,真是沒天理。 她這次可謂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說是懲罰墨意,但到頭來受罪的卻是自己。 漪喬無奈地搖搖頭,擁著茸茸的厚毯子又打了一個哈欠。 雖然剛才趁著墨意做卷紙的工夫已經(jīng)補了一小會兒眠,但現(xiàn)在依然困得上下眼皮直打架。 可饒是如此,真正要睡時卻是怎么也睡不著。她也不知道為什么,這一路上右眼皮總是跳個不停,攪得她心神不寧的。 所謂“左眼跳財,右眼跳災”,她真懷疑自己今天是不是要倒什么大霉。雖然并不怎么相信這些個說法,但心里那絲隱隱的不安卻是真實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