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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試過,120倒是沒問題。起初,立正川并沒放開膽子跟他比,緊緊咬在后頭,一刻也沒離開后視鏡。顧惜咋舌,覺著不過癮。他將左手伸出窗外,大拇指朝下,狠狠搖晃。車后油門嗚地一聲,顧惜暗道不好,趕緊收回賤兮兮的手勢。立正川的座駕瞬時擦車而過,留下孤高睥睨的車影。顧惜咧嘴一笑,心情好得吹口哨。故事結(jié)尾,兩人沒多久便“翻車”。美帝警察不吃素,電影里總說別人不靠譜,看來沒怎么取材現(xiàn)實。那烏泱泱的警車,好一通圍剿。最后卻只扣立正川,讓顧惜滾蛋。原因是:帥氣的警察同志實在不敢相信,就寶來那破車,能達到那么快的速度?顧惜靠著引擎蓋,實在沒忍住暢懷大笑。立正川猛地一拍車頂,“Fuck!”警察立即朝他一抬下巴:注意態(tài)度。“wow,Goodnight,”顧惜走時,從車內(nèi)伸出頭來。他好笑地看著立正川,故作心疼。“Mypoorpony?!?/br>異國他鄉(xiāng),深夜郊外。兩個大男人幼稚的行為,倒讓前塵往事、恩怨情仇,一筆勾銷了。從此江湖再見時,亦能把酒言歡,推杯換盞地共訴年華。“合著你們早見過了,”季元現(xiàn)沒心情欣賞他的商業(yè)帝國,坐在沙發(fā)上,愁眉苦臉,“奶昔,這么多年兄弟一路走來,你就這樣對我?!?/br>“別拿喬,現(xiàn)在這招對我沒用?!?/br>顧惜瞥一眼,輕輕搖晃手中茶杯。“我又不是秦羽,這點眼力總該有。跟你提立正川,等同于找死。誰知道你怎么想的,我去踩雷干什么?!?/br>季元現(xiàn)無奈,這話挺真。“我要是知道自己怎么想的,那就好了?!?/br>“聽羽子說,你倆重逢那天晚上,把我拖出來擋槍。立正川臉色不太好,我估計下次見面得劍拔弩張。我說元寶,我這人在家中躺,鍋從天上來。你還是不是人了?!?/br>“我跟你說啊,你倆的感情糾紛可別帶我出場,按分鐘收費的。”顧惜伸手,比一個數(shù)。低于這個價免談,多少年前的事兒了,還拿出鞭尸。顧惜當年離開,是心有不甘。他喜歡的男孩,最終連一句表白都未曾讓他講出來。而等他去到歐洲,去到更寬廣的世界時,顧惜忽就明白了。不是愛,其實從來都不是愛。是習慣作祟,占有欲搞鬼。誰說友情不含領地意識,那是過度解讀的兄弟情。也或許喜歡過,僅僅喜歡在年少荷爾蒙萌動時,但也僅僅如此了。顧惜曾經(jīng)的固執(zhí),無非是眼界與胸懷還不夠開闊。“瞧瞧,何來真情永不變。”季元現(xiàn)嘖聲,隨口開玩笑。他低頭回復工作消息,眼神往下,看見立正川。兩人的聊天信息僅停留在前幾天夜晚。立正川說:我好像在哪兒cao過你。季元現(xiàn)答:沒有的事,你記錯了。立正川不慌不忙,半響才回復:沒事,我會讓你記起來的。夜色四合,沉得要命。季元現(xiàn)捂著臉,好似有人偷窺一場秘事,他先自個兒紅了臉。現(xiàn)哥想回,又不知該說什么。時間過去太久,再回復就顯得有些怪異。思來想去,便也干脆不回了。顧惜知道他在糾結(jié),只是不太明白季元現(xiàn)犯慫的原因。“既然他回來了,你也還在。他還想跟你結(jié)婚,你也沒有反感抵觸?!?/br>“我不知道你在等什么,還猶豫呢?黃花菜都涼了兄弟?!?/br>“不是,奶昔。我說你現(xiàn)在怎么如此冒進主義,我以往四平八穩(wěn),從不出圈的發(fā)小哪兒去了?希望有關部門能管管?!?/br>季元現(xiàn)伸手點點他,顯得十分唾棄。八年,誰沒有點改變。季元現(xiàn)沉靜清冷,不再扎人堆里。立正川世俗圓滑,臉上掛著公式化迷人微笑。顧惜變得愛冒險,膽大,且極愛享受自由人生。往事隨風散,八千里的求圣問路,少年們的固執(zhí)歲月,一朝灰飛煙滅。那天季元現(xiàn)離開寫字樓時,給顧惜講了真話,“其實我不是猶豫不決,只認為自己不是東西?!?/br>“當年我毅然決然推開他,傷害他?,F(xiàn)在立正川對我示好,我就能裝作什么也沒發(fā)生過,腆著臉和好粉飾太平么?!?/br>“至少得在我想通前,才能去接受一份珍之又重的感情吧?!?/br>顧惜不置可否,站在原地思考片刻,忽地一聲輕笑。立正川那小子,命真好。月末,季夫人清倉甩賣的天文館約會,如期而至。大清早,季元現(xiàn)剛從被窩里爬出來沒多久,正在跑步機上飛奔。手機提示一響,他減緩速度,連上藍牙耳機。“……哈……什、什么,你……哈……在樓下?”“要、要不你先進來坐……我還沒收拾。不是約、約好十一點,現(xiàn)在才、九點不到?!?/br>立正川聽著那頭時強時弱的喘息,小腹過電般。他喉嚨發(fā)癢,不自在地咳兩聲。“寶貝兒,別喘。我受不了了?!?/br>“沒什么,我就是想你。昨晚想得睡不著,起床就趕緊過來了?!?/br>立正川脫鞋進屋,季元現(xiàn)穿好衣服,無意間露出的一截勁道的腰身,混著汗液,泛著蜜光。真你媽腰精本精。川爺邪火燒腦,特想上去進行愛的教育。為掩蓋其流氓本質(zhì),只能裝作不在意地四處巡視。很好,拖鞋沒有多余尺碼,洗漱用具只有一套,陽臺上衣服全是他的風格,房間枕頭也只有一個。宛如慣偷踩點,季元現(xiàn)拾掇自己的功夫里,立正川單方面結(jié)束審查。他心安理得、十分滿意地落座客廳。裝得人五人六,相當不要臉。“這么早,你吃飯了嗎?!奔驹F(xiàn)從廚房伸顆腦袋,覺著不多一句嘴,就很自私。二來,他也想找個話題,總不能尷尬相對,“家里有面包牛奶,我準備做三明治。”立正川隱瞞肚子里有一碗蟹黃餛飩的事實,他睜眼說瞎話:“沒吃,可餓了?!?/br>季元現(xiàn)很快做好早餐,兩人于餐桌相對而坐時,時光竟有倒流之感。八年,更早的九年前,兩位少年便是如此?;呕艔垙埖爻栽绮?,再慌慌張張地去學校。桌下四條腿打架,桌上四只手搶牛奶。那些年過得灰頭土臉,兵荒馬亂。但回憶總是甜的酸的,青春昂揚。立正川沒吃,捧著牛奶杯,認真看著季元現(xiàn)。現(xiàn)哥嘴里咬著三明治,左手還在修改下次黨會發(fā)言稿。官方牛皮一個比一個大,真正惠民利民的東西寥寥無幾。這工作就跟失戀似的,清湯寡水,缺鹽少味。川爺正大光明盯著,特起勁。從他視角看去,額頭光潔,眉目舒服,鼻梁又直又挺。重點是那殷紅的唇,仍然沾一圈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