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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生聽著,別開小差。能不能學習的時候帶點腦子,看基礎知識就能解決的問題,你怎么能搞如此復雜。”季鵪鶉不敢嗆聲,如今他有求于人,哪怕顧惜把他比作智障,季元現也只會點頭您說得都對?!拔艺婵戳酥R點,但就是……”顧惜嘆氣,一手捏著季元現后頸。他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和藹可親,落在對方眼里卻后背發(fā)涼。“沒事,慢慢學。你還有兩年時間,怕什么?!?/br>季元現心想,我他媽怕你。他垂頭喪氣正準備修改錯題,不料門口有人叫他。三人同時回首,在二班門口踟躕的周錫差點沒嚇退,這陣仗太你媽那啥了。周錫知道顧惜一向“生人勿進”,可能他不喜歡立正川,連帶著也不喜歡周錫。但季元現滿臉苦大仇深怎么回事,自個兒也沒惹他啊。好在秦羽反應快,朗聲道:“喲,老周啊。快進來坐坐,好久不見呀?!?/br>顧惜撇他一眼:“羽子,改行做老鴇了?”秦羽:“……”他笑著內心腹誹,你他媽才是鴨爸爸。季元現估摸自己反應過度,輕咳一聲,趕緊換了笑臉。他抱著練習冊走出去,并沒發(fā)現有任何不妥。“老周啊,什么事。”周錫看著他懷中書本,眼睛發(fā)直。學習?這壓根不是季元現會干的事吧。袁隆平都種不出這么奇葩的品種來,還能變異的?“老周?”季元現疑惑招呼。周錫回過神,訕笑:“那啥,是不是打擾你們了……”“本來也是下課,不存在。有什么事兒嗎?!奔驹F咧嘴一笑,整齊白晃的牙齒,顯得他清爽大方。但季元現余光在別處。按理說在學校,有周錫的地方,必定有立正川。敢情那小子又沒來上課。周錫說:“是這樣的,我聽說你和川哥在合租。估計見面的時間比較多,能不能幫忙勸勸他來上課。就算不學也好,總不能每天逃課吧。班頭又準備請家長了……”他一邊說著,一邊觀察季元現臉色。周錫不清楚他倆如今關系,怕自己越俎代庖,多管閑事。周錫前兩月就懷疑,立正川和季元現是不是在談戀愛。立正川的反應不尋常,平素高傲地誰也不看上,眼里大多都是輕蔑??梢崞鸺驹F,小軍長那面部表情甭提多精彩。若是真的,周錫不太贊成他們在一起。首先不說兩人家庭,立正川是否一時興起還沒個定論呢。萬一以后季元現膩了,拍拍屁股去找下一任。立正川怎么辦。他要直不回去,他哥能放過他?但周錫說白了也只是朋友,管不了感情上的事。季元現不清楚深意,只是遺憾告知周錫,自己也很久沒見著立正川。順道悄咪咪跟周錫咬耳朵,裝得特乖。說什么如果立正川對他有意見,大可以明說嘛。兩人溝通溝通,犯不著躲著誰。他想著曲線救國,周錫給立正川吹吹耳邊風也好。至少以后不會太尷尬。季元現返回教室時,秦羽支著腦袋問:“周錫找你?”“不找我,找立正川。”季元現坐在椅子上,后知后覺不太對,“立正川不上學,他找我干嘛?!?/br>顧惜抿唇,手拿尺子敲敲桌面:“管好你自己吧,別回頭期末成績考得像腦子被閹割了似的?!?/br>季元現本要發(fā)作,呲牙想著對方可是顧道長。什么刻薄話都能說出來的主,跟他斗嘴無疑自尋死路。季元現兩害相較取其輕,閉嘴捏著鼻子做題去了。秦羽卻眼珠子一轉,嘴角挑起意味深長的笑容。他同立正川的接觸,比顧惜和立正川打照面的次數多一些。自然多少能猜到周錫的用意。與周錫心有靈犀的是,秦羽也不太贊成立正川和他們家現哥在一起。且不論立小軍長直與彎,秦羽其實偏心顧惜。首先他們是發(fā)小,知根知底。其次,惜哥簡直是二十四孝好男人,溫柔多才,長得也不賴。沒道理把季元現交給別人啊,肥水不流外人田。秦羽笑瞇瞇道:“現哥兒,確實跟你沒關系。萬一川哥交了女友,正在哪里風流快活也不一定?!?/br>“您吶,還是好好學習吧。”季元現磨著后牙槽,滿眼數學公式遽然看不進去了。他明白無論立正川在干嘛,有沒有女友,他都管不著。但是就莫名不舒服,感覺自己的領地被侵犯。自打那夜春夢后,季元現間或回憶起旖旎的細節(jié)。立正川剛勁的腰,有力的雙臂,雄渾的背闊肌。汗水自胸膛流到腹部,再沒入黑色獸叢中。季元現埋頭在課桌上,不知與天氣有無關系,身子發(fā)熱。他仔仔細細想,那叢林中蟄伏的野獸,到底有多大,多猛。會不會有一天,昂首撲過來,吃了他。季元現沒見過,只得yin想。他舔舔自己干燥的嘴唇,雙眼有些起霧。上課鈴奏響,學生陸續(xù)吵鬧著回教室,人聲鼎沸。而季元現不言不語,趴著沒動。良久,他才難耐地嘀咕一聲:“他怎么會有女朋友……”莫名背鍋的立小軍長,正在工作室里煩躁著。他是個頭腦清醒的人,敏感度也非同尋常。自從他夢見季元現,壓抑了十幾年的骯臟欲望,盡數浮出水面。他在夢里,想讓那人眼中含水,里外濕透。想叫季元現的兩張嘴都追隨他,咬著他。可立正川不清楚,他想不通究竟是先喜歡,才有性與欲;還是先對季元現有了非分之想,才稱得上喜歡。不過這些事,暫且能放一邊。立正川的頭等要務,是查清楚自己究竟是不是同性戀。他不認為同性戀羞恥、見不得人,身邊有很多取向同性的朋友。立正川僅僅認為,他不可能是。他們家全是能文能武的純爺們兒,沒有做同志的前科。立正川叫自己不要去想,所以不去想學,不回學區(qū)房。只要不見到季元現,他便能冷靜下來。立正川想得過于天真,認為喜歡可以消磨,而忽略了得不到的永遠在sao動。于是,他驚慌了。近段時間來看,立正川非但沒有冷靜,反而有些受不了。季元現總出沒在無邊春夢里,似一個磁場,引著他奮不顧身。他慣于拿雕鑿的五指,被季元現含濕。然后那雙殷紅鮮艷的唇,在夢中分外醒目。一張一合,說盡下流話。季元現無疑成為立正川第一個性幻想對象。十分清晰、鮮明。少年人不知欲望總是伴隨著朦朧喜歡,盡管現在可能不深刻,較為膚淺。但就是喜歡了。喜歡那人的身體也好,內涵也好,或者僅僅是某一部位。但喜歡就是喜歡,來勢洶洶,吞噬著立正川少不更事,為數不多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