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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倆一起到鎮(zhèn)上一家廣告公司做了個招牌,也簡單得很,他們那房子原本就是個店面,之前是個賣服裝的,該裝修的都裝修了,這會兒只要把廣告牌上那塊布換一換就成,鐵架子什么都是現(xiàn)成的。店名就叫“牛王莊農(nóng)產(chǎn)品直營店”,店里的貨架還是他倆自己運了木條過去訂起來的,也不求多精致,小半天就把活兒都給干完了,然后他倆便各回各家各找各爹去了。“看店?我要給他看什么店?”水牛鎮(zhèn)上,肖老大家,飯桌上,這老頭一聽肖樹林讓他去給羅蒙看店,那兩條眉毛頓時豎得老高。“咋是羅蒙的店?你兒子沒份???”結(jié)婚近半年,阿蕓嬸跟肖老大說話也隨意了許多。“自己的店讓他們自己搞去?!毙だ洗笠琅f是一副興趣缺缺的樣子。“哎,樹林啊,你爸不去,我去吧,聽說鄰居那張嬸說啊,牛王莊那個枸杞葉子現(xiàn)在被傳得可神了,你們這個店開起來,到時候賣不賣枸杞葉子啊?”阿蕓嬸看了肖老大一眼,笑盈盈地對肖樹林說道。“對啊,樹林哥,去年不是說還種了些枇杷嗎,現(xiàn)在熟了沒有?。俊彼麄兗胰绢^年紀小,管肖樹林叫哥也叫得最順口。“枸杞樹還太小,現(xiàn)在不賣葉子,枇杷快熟了,過陣子還有草莓楊梅?!毙淞职橇艘豢诿罪垼睦镉行└兄x阿蕓嬸和三丫的好意,但是他肖樹林是誰啊,他可是跟在這個混混頭子身邊長大的,對于肖老大的黑臉,他根本就沒當一回事,早都習(xí)慣了。“還有草莓?。∩匣厥迨鍙慕稚腺I了兩斤草莓,一點都不好吃,比牛王莊的差遠了?!币宦犝f有草莓,家里這幾個丫頭都來勁了,羅蒙去年種的那一個大棚的草莓,這三個丫頭也都沒少吃。“有的吃就吃吧,還嫌?xùn)|嫌西。”阿蕓嬸斥道。因為家里的小孩都大了,她和肖老大結(jié)婚后也就沒要求他們改口,那仨丫頭都管肖老大叫叔,肖樹林也管她叫嬸。“還說呢,你自己都沒吃幾顆,還是我怕浪費,最后都給吃完了?!贝笱绢^皺皺鼻子,開始揭她老娘的短。“吃幾個草莓還苦了你了?!毙だ洗髮@幾個丫頭說話那就和氣多了,畢竟是丫頭啊,跟他們家這兒子能一樣?小兔崽子,沒一天叫他省心的,屁點大就敢跟他跳腳,打小成績不好,長大了還給他鬧這一出,害得老頭他連孫子都抱不上……“媽,你去看店唄,到時候咱還能過去蹭點草莓楊梅吃吃呢?!倍窘o她娘出餿主意。“這事你就別指望你們老娘了,她連秤花都不會看,還看店呢,到時候別把你們繡花的錢都賠光咯?!?/br>“現(xiàn)在人家做生意都用電子稱了?!?/br>“那還有假幣呢?!?/br>“……”肖老大和阿蕓嬸這一來一往的,聽得肖樹林牙齒略酸,趕緊把最后一口米飯扒完,撂了筷子:“這事反正就是這樣了,你到時候要是想過去就過去看看?!?/br>“臭小子!跑什么?。课?,你還沒跟我說哪一天呢?幾點???”肖老大一看他兒子要走,架子也不端了,連忙問道。“星期六,早上七點。”肖樹林話音剛落,院子里就傳來一陣汽車引擎的聲音。肖樹林回到牛王莊,發(fā)現(xiàn)羅蒙早都在四合院了,正和陳建華商量著星期六能運些什么菜到店里呢,他們家山上不少菜都有安排了,有些是極味樓和永青那幾所高中訂好的,有些則是柳茹華要留著腌菜的,所以收菜前一定要弄清楚。“你跟你爸說了?”一會兒陳建華走了,肖樹林問羅蒙道。“說了?!绷_蒙笑了笑。“他沒說啥?”“沒有,過陣子草莓就熟了,他倆還要做草莓蜜餞,忙著呢?!?/br>實際上羅老漢自己有事做也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這老頭心里還對那棟房子有點疙瘩,聽說羅蒙他們要在那里開店,他就不太想摻和。不過這事就沒必要說給肖樹林知道了,省得他多想。在回自家小屋前,羅蒙和肖樹林又在山上走了走,看看各處莊稼的長勢,想想當初這個小山頭剛被自己承包下來的時候的樣子,再看看眼前大片大片的蔬菜瓜果,羅蒙心里那個滿足啊。蘿卜、白菜、空心菜、韭菜、小蔥、生菜、黃瓜、茄子、西紅柿、番薯藤……等等,番薯藤!經(jīng)過一大片番薯地的時候,羅蒙突然停下了腳步,皺著眉頭想了想,然后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陳師傅啊,是我,羅蒙啊?!彪娫捦艘院?,羅蒙熱情洋溢地和電話那頭的陳福漢打著招呼。“咋這時候還能想到給我打電話呢?”陳福漢顯然不像羅蒙這么熱情,自從去年牛王莊給他運了最后一批南瓜以后,就再沒給陳家老菜館供過貨了,所以他倆這也是好長時間沒聯(lián)系過了,陳福漢還當他生意做大了,忘了自己這一茬呢,他自己也不是勤快有事業(yè)心的,這事兒一拖,就拖到了現(xiàn)在。“嗨,陳師傅啊,你去年說的那事,我可還都記在心里呢,不過我這山頭上種的東西比較雜你也知道,你又要能長期穩(wěn)定的單樣,這不,今年開春到現(xiàn)在,我好不容易才又給你想出來一樣?!绷_蒙對著電話笑得那叫一個情真意切。“是啥玩意兒???”陳福漢問他。“番薯藤?!绷_蒙還真好意思說。“嘿,我說你這小伙子可真會做生意?!标惛h嘴巴一咧,也樂了,他還當馬從戎那樣的生意精已經(jīng)是人間極品了呢,沒想到這兒還有一個臉皮更厚的。“唉,陳師傅啊,你沒吃過我們家的番薯藤,可能不知道,我們這鎮(zhèn)上的人可都爭著搶著要買呢,要不是記得跟你的約定,我還能多費這個事?”羅蒙說得跟真的似的。“那你明天,先讓極味樓那倆小伙兒帶一點過來讓我嘗嘗。”這番薯藤說起來雖然不算什么好東西,但是陳福漢對羅蒙的牛王莊還比較有信心,去年那些南瓜的品質(zhì)他可是看見了的,何況馬從戎那小子還一直盯著這塊地兒呢,八成是錯不了。“那幾斤哪夠嘗的啊?又不是啥好東西,這樣,明天我先給你發(fā)一百斤過去,你要是覺得不合適,隨便丟了就是,我也不收你的錢?!本鸵稽c番薯藤,值當個啥?“那你一斤打算賣多少錢?。俊标惛h問他。“我們這兒一斤就是五塊錢,陳師傅你要是一次能要一百斤,我就再送十斤。”說著電話的功夫,羅蒙已經(jīng)決定了,以后他們家的番薯藤一斤就賣五塊。“你小子太黑,一塊錢一斤爛大街的番薯藤你也敢賣五塊?”電話那頭陳福漢的聲音依舊不急不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