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緒的波動,也猜不出他的心思。一時間再沒人說話,空氣沉默的仿佛被凍住一般。突然大門被“碰”地撞開,顏辭猛得回頭,看到從門口邊走來的面色蒼白,氣息不穩(wěn)的顧暄。思念和擔憂一齊涌上,顏辭有點伸手想拉他,但顧暄卻直接無視他,走到顧思源后面:“父親?!?/br>“嗯,”顧思源頭也不回:“想好了?”“好了?!?/br>“選什么?”顧暄閉眼,眉頭皺起,蒼白的側(cè)臉使他看起來十分脆弱:“顏辭?!?/br>顏辭一怔。“……”顧思源沉默了很久,突然笑了一下:“好?!?/br>他沒有再說多余的話,也沒有再多看兩個人一眼,平靜的表情像是什么都沒發(fā)生。他閉了下眼,眉間是痛苦的神色,再睜眼時卻不復(fù)剛才的表情。顧思源頭也不回地離開。這是一個并不開心的春節(jié),顧暄徹底跟家里斷了關(guān)系,從身家上億的富二代變成了一無所有的人,而周白露也并不想見顏辭,三番兩次地把他拒之門外。上海冷清的奶茶店里,只坐著他們兩個人。顏辭沉默良久才對他說一句:“對不起?!?/br>“沒什么好對不起的,這是我自己的選擇,也是我父親給我的選擇?!?/br>這樣的代價,即使顏辭是被選中的一方,他也依然心情沉重:“我沒想到會這樣……”顧暄搖搖頭,握住他的手:“不要恨他?!?/br>顏辭一怔:“???”“他這樣是有原因的,”顧暄頓了頓:“我以前不是給你說過我母親?!?/br>顧暄確實在以前給顏辭說過他母親,說她跟顧思源早年離婚,印象不深,他對這個母親感情也很淡薄,除此之外,顧暄便不怎么說了,其他的信息顏辭也無從知曉。“母親她……其實是同性戀?!?/br>顏辭萬萬沒想到。顧暄的母親一直是同性戀,對顧思源并無太深感情。兩人當初是是大學(xué)同學(xué),顧思源追的顧母,全校皆知,畢業(yè)以后兩人順利結(jié)婚,哪知婚后顧母生下了顧暄沒幾年,便喜歡上了另一個女人,拋夫棄子跟著那女人跑了,十多年再沒回來看過父子倆。顧思源因為這一事深受打擊,從此便對同性戀深惡痛絕。“母親那些年生活的很快樂,可父親并不快樂,他大病了一場,整日郁郁寡歡,經(jīng)常對著我母親的照片發(fā)呆,”顧暄把顏辭攬進懷里,嘆了口氣:“他派人滿世界地找母親,然后找到了,他親自過去求母親跟他回家,有一次甚至還給母親跪下了,可母親從頭到尾只有離婚兩個字?!?/br>“那個時候父親才知曉,原來一個人絕情的人,是真的可以殘忍到這種地步。當時我年紀尚小,不清事理,并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他不許別人外傳這件事,也不許別人告訴我,只讓我堅決不能沾同性戀。”顧暄頓了頓:“這些事,也是前些天我向他坦白后他才告訴我的?!?/br>顏辭心里有些堵,一時間不知該說什么。“我對母親沒什么感情,可父親卻不一樣了?!鳖欔褵o奈笑了下:“你知道么,母親的房間,十年如一日的干凈整潔,她的照片、衣服、喜歡的東西,從來沒有動過……他是恨母親的,可也是愛的,雖然他并不肯正面承認。可這也說明……父親不會接受我們?!?/br>他十多年的掙扎和痛苦,都不允許。顏辭抱住顧暄。顧暄吻了吻他的頭發(fā):“他如今這么對我們,我不能要求你對他有多大好感,只希望你不要過于憎恨他?!?/br>顏辭想了想,默默點頭。“另外一件事,你知道蘇尋是什么人嗎?”“她似乎和你父親……”顧暄這么一說顏辭才想起蘇尋和顧思源似乎有點聯(lián)系。“她是我母親和那個女人從孤兒院收的養(yǎng)女,后來一場飛機失事,我母親和那女人都死了,父親打聽到消息,就暗中收養(yǎng)了蘇尋?!?/br>“……”顏辭:“你父親為什么會收養(yǎng)她?”“因為我母親喜歡她。”顏辭:“……”“而蘇尋也確實很出色,無論從哪方面都能討他歡心,他便真的也越發(fā)喜歡蘇尋。父親做事很縝密,收養(yǎng)蘇尋一事瞞過了很多人,包括我?!鳖欔芽嘈?。顏辭雖然對這樣的真相感到意外,但也不是那么有興趣,他更關(guān)心的是顧暄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從神壇跌落,他的內(nèi)心真如他外表一般淡然嗎顧暄對上他擔憂的眼神,思索片刻便猜到他在想什么:“阿辭,我以前問過你一個問題,我要是哪天沒錢了,不能給你想要的東西了,你還會跟我在一起嗎?你當時的回答是會,這個回答,現(xiàn)在還算數(shù)嗎?”顏辭心中一動,那個時候他就想到會有現(xiàn)在這么一出了嗎:“當然算?!?/br>顧暄一笑:“那就夠了?!?/br>你還在就夠了。春節(jié)假期一過,機場便擠滿了來去行人。候機處不起眼的角落里,身材高挑的長發(fā)女生獨自一人靠著墻根看過往的行人,似是在尋找什么人。可臨近要走的時間,她也還是沒找到她要找的人。看來真是要一個人離開了。她想了想,無奈一笑。再見,故國。再見,故人。第91章【九十一】紙包不住火,顧暄跟顧思源關(guān)系破裂的消息很快傳開,且原因不明。媒體得了新料,天天上門采訪,報紙新聞網(wǎng)絡(luò)版條上到處都是相關(guān)信息,即使不混商界的許多人,也知曉這些事,并且做足了一副吃瓜的架勢。然顧思源并沒有如他們的意,所有來訪,通通擋回,一律不受。然這事熱度依舊居高不下。而此事相關(guān)的顧暄,卻像沒事人一樣,淡定的仿佛得道成仙。淡定的人顏辭見過不少,但淡定到這種地步的,他還真是頭一回見。思索回來,這人定力其實不是一般的好,心也不是一般的硬,但偏偏就肯為自己折那么一回,也不知是他積了多少運。“阿辭,有件事我要跟你說?!?/br>“什么?”顧暄瞬間把顏辭拉回現(xiàn)實。“我要離開你一段時間?!?/br>顏辭心頭一跳:“你去哪,要干嘛?”顧暄見他這么緊張,笑笑揉了揉他頭發(fā):“北京,創(chuàng)業(yè)?!蹦┝擞盅a充了句:“你知道我現(xiàn)在的情況,北京那邊有朋友,可以幫我,我這幾天已經(jīng)跟他們商量好了?!?/br>“……什么時候走?”“明后天?!?/br>“……”顏辭早知道這個人不是池中物,即使他現(xiàn)在陷入困境一時潦倒,不久,將來,他也一定會一飛沖天。不論他要去哪,干什么,自己都不該阻攔他。他該是站在高處,有耀眼光芒的。“你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