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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望看著哥哥堅定而包容的眼睛,灰心似的笑了笑:“周瞭,你根本不明白。”他叫了他的名字。周瞭的瞳孔縮了縮。“你覺得我還是那種青春期荷爾蒙用不完的毛小子嗎?我以為你明白的,那個時候我已經(jīng)十八歲了,不,就算在那之前,我對你,都從來不是什么說過會后悔的玩笑,你不知道我忍了多少年,我自己都不知道忍了多少年,我喜歡你,想跟你睡的那種喜歡,事實上我所有的性幻想都是你,我初中的時候就夢見過跟你做,我喜歡男人,我……”周望被一巴掌打偏了臉,皮膚火辣辣地痛,他眨了眨眼睛,眼淚就滾出來了。周瞭的手在發(fā)抖,他簡直不敢相信,小望會對他說出那些不堪入耳的話,他想再給周望兩腳,但看到弟弟臉上已經(jīng)迅速腫起來的指印,他又下不了手。“你就不該來,你來干嘛呢。”周望偏著頭,他嘴里已經(jīng)破皮,能嘗到血腥味,周瞭那么憤怒的一巴掌讓他太疼了,那一刻說不清是委屈還是疼極了的反擊,他陰冷地繼續(xù):“你知道昨晚你喝醉后我對你做了什么嗎?我?guī)汩_房了,我們在浴缸里,你射在了我的手里?!?/br>周瞭睜大了眼睛,幾乎睚眥欲裂,腦海深處那些零星模糊的片段伴隨著劇烈頭痛涌了上來,方才他尚且有力氣去揍周望,這個時候卻什么都想不起來了,他所意識到的事情是關(guān)于luanlun、恥辱,和背叛。小望怎么能對他做出那種事來,他緩緩對上周望的眼睛,那雙漂亮的被許晚晴夸獎“會惹桃花債”的黝黑的眼睛,小望哭了,露出驚慌又后悔的神情,伸手過來握他的肩膀。“哥哥,對不起,你打我吧,不是那樣的,我不是故意這么做的?!?/br>一定是哪里出了問題,周瞭想。一定是哪里出了問題,生活才會在許晚晴和周云之都離開以后,還要奪走他唯一的弟弟。第17章[謊言]“喂,你不會就打算穿這個走吧?”江墨站在男生宿舍樓下,她身穿一襲黑色抹胸晚禮服,胸前的細(xì)致碎鉆和滾邊將鎖骨襯托地更加玲瓏優(yōu)美,她急急慌慌地跳腳:“我可是花了大價錢租了這衣服的,就為了跟你參加畢業(yè)典禮,你你你……”周瞭看她急得臉紅,還有些訝然:“呃,不行嗎?”“你問問人段律師!晚上可是有舞會的,你怎么能穿運動服!”周瞭朝江墨身后的段沂源看過去,男人靠在車上,看著他微微笑了笑:“我?guī)闳ベI套西裝吧,畢了業(yè),面試也要用的?!?/br>周瞭還來不及反應(yīng),就被江墨拽上了車,要不是穿了裙子,恐怕得伸腿踹他。這是又一個夏天的畢業(yè)季,自從那個并不愉快的春節(jié)后,周瞭再也沒有去找過弟弟。電話偶爾會有,半年了一只手就能數(shù)過來,過去看到合適周望的東西會買下來寄到X大,這半年也攢了棒球帽和一只PSP,卻一直沒有寄出去。他其實很了解自家弟弟,那小子如果收到他沒有半句捎話的禮物,大概連拆都不會拆。想著哪天能親自送到周望手上,到時候也許一切都迎刃而解了吧。他現(xiàn)在還需要一點時間罷了。然而臨近畢業(yè),不管是論文還是面試都接踵而至,那些偶爾會想起弟弟年幼時候抱著自己的細(xì)軟胳膊的心酸,也都被繁忙生活壓榨干凈了。好像是在初中的時候,周望說過,哥哥畢業(yè)的時候自己要去看,那時候他對學(xué)士服還很新奇憧憬,但真的到了這一天,來參加周瞭畢業(yè)典禮的只有江墨和段沂源。他從浣城回到學(xué)校后還一直跟這兩人保持聯(lián)系,無意中提起的畢業(yè)日期竟然被記下了,江墨和段沂源幾乎同一天到達,搞得周瞭都懷疑,自己對這日子是不是太不上心了些。江墨是個自來熟的性格,立刻跟段沂源熟絡(luò)起來,給周瞭挑好衣服以后,挽住他的胳膊,對段沂源說:“段律師,看起來怎么樣?”律師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仍舊溫柔笑著,“還不錯?!毖凵駞s僅僅逡巡在周瞭身上:“你比我想象的還要適合這種裁剪?!?/br>男裝店是段沂源帶他們來的,江墨嘰嘰喳喳地挑款式,不住稱贊,臨到付錢的時候,段沂源還是用那種理所當(dāng)然的姿態(tài)抽卡給收銀。“誒這個我自己來就好?!敝懿t連忙打開錢包。“行了,上次的空調(diào)錢你已經(jīng)硬塞給我,這回慶祝你畢業(yè),一套衣服而已,你總要給我機會表示?!?/br>收銀的姑娘大概也看得出該收誰的錢,周瞭格子襯衫牛仔褲的模樣,大概根本不知道身上的一套衣服夠他半年生活費,便接了段沂源的卡。周瞭過意不去,又覺得爭搶下去難看,他畢竟年輕,四周晃眼的奢華裝潢已經(jīng)讓他覺得有壓力,這時候只好補充:“那晚上請沂源哥吃飯好了?!?/br>江墨把臉湊到他面前,擠眼睛賣萌。“當(dāng)然也包括你啦?!敝懿t笑出聲,抬手揉了揉女生的頭。段沂源鏡片后的眼角波瀾不驚,一毫米都沒動過似的。下午舉辦了畢業(yè)典禮,周瞭作為畢業(yè)生代表,一身瘦削時尚的英式西服,走到臺上的時候明顯引起了細(xì)微sao動,江墨聽到有姑娘小聲議論:“怎么以前沒發(fā)現(xiàn)有這么帥的……”江墨笑了笑:“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也晚了。”她低聲說,然后朝坐在旁邊的人歪了歪頭:“你倒是不晚,不過不合適。”段沂源什么都沒說,眼睛只一瞬不瞬地注視著講臺上的人。畢業(yè)生代表在內(nèi)的一系列講話結(jié)束后,放完一支學(xué)生制作的紀(jì)念短片,隨后通知了畢業(yè)舞會的時間和地點。周瞭所在的學(xué)校教學(xué)十分新式,學(xué)生活躍度也高,票選把畢業(yè)晚會生生改成了舞會,簡直想要在這當(dāng)口批量脫光。江墨的抹胸禮服簡直期待已久,但是段沂源卻沒搞頭了,只好故作瀟灑地告別,她站在周瞭身后,笑容甜美地沖男人揮手:“段律師明天找你玩?!倍我试蠢^續(xù)不失風(fēng)度地朝他微笑,這兩人比任何搭檔都要默契。然而當(dāng)江墨挽著周瞭的手,小鹿亂撞地走到舞會門口的時候,周瞭的手機卻響了起來。舞會絢麗斑斕的燈光近在咫尺,她揪著裙擺,心急地聽周瞭對著手機忽高忽低的回應(yīng)。“什么?……怎么回事?你別急慢慢說,他怎么樣有沒有受傷?……保釋金多少?好的我馬上來,最晚明早到,麻煩你幫我跟警察打聲招呼……嗯,送點東西,他們辦公室不讓吸煙的話你打包些夜宵過去,麻煩了?!?/br>“怎么了?”江墨低聲問。“我弟弟出事了,我現(xiàn)在得趕去X市,抱歉,你先回浣城吧,我們一起去機場,我給你訂票?!敝懿t說著,用手機撥另一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