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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云重放松了不少。好在他的小書房里有不少好看的書,沐浴完后他便去了小書房看書。他以前雖有大哥給的幾本啟蒙的書,字是認得的,如今看了這些書,倒是在書中學(xué)到不少知識的。有些道理反復(fù)咀嚼自己還是樂在其中。今兒翻看的是,正看得入迷時身后忽地一暖,一雙手臂便從后頭繞上了他腰身,他慌忙想合上書轉(zhuǎn)身行禮,可身后抱住他的人雙臂稍用了些力便禁錮他在懷里,長指挑了書頁念道:“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縱我不往,子寧不嗣音?”微微的笑聲從耳邊傳來,燒紅了他耳廓。那男人一邊抱了他,一邊拿了書回寢殿,層層帷幔放下,遮了室內(nèi)漸低聲音:“今兒晚膳用得不多?……將這詩念念……朕教你是何意……”第9章杏花春光融融,半開的窗欞里探進一枝春杏,穿大紅宮裝的身影站在桌前,正在繪著一副春景圖,侍者小童侍立在一旁。“少爺畫得真好?!币郧霸谙喔铮荒芸创笊贍斔偷膸妆揪€本,連紙墨都得小心地攢著用,還要怕大小姐來鬧。如今隨少爺住在宮里,雖然也是擔(dān)驚受怕的,卻比相府要好。陸云重垂眼看了看,眼里寫著一點高興。撤下墨筆,又思量著上色。額前薄劉海斜順臉側(cè),頰飛一點霞色,唇含一點朱丹,因著神色欣喜而目光如星子。紅玉撩起珠簾進來時,看見的便是這樣一個美人兒。“娘娘畫得很不錯?!奔t玉奉了茶來,陸云重忙擱下手中筆接過來,稍退了一步。紅玉福了福身才道:“延慶宮遞了帖子來,怕是待會兒菱妃娘娘會來拜訪?!庇门磷友谌ゴ竭吷钜?。陸云重心下一慌,又退了一步,對上紅玉輕淡的視線又勉自冷靜下來,壓了壓聲音才說:“那,替我、本宮換衣服整梳妝吧。”入宮近五個月,除了前兩個月未怎么見外人,之后的日子又被太后免了探望,他沒怎么接觸過宮妃,更不要提被哪個宮妃拜訪過。今天突然來了個什么菱妃,來勢便是洶洶……總之只怪那個男人,當(dāng)初他傻得答應(yīng)那荒唐提議,又被他、被他……想至此,少年面上一陣羞恥,扯著衣襟的手指一頓,不小心碰到鎖骨上的紫紅咬痕,目光竟有幾分復(fù)雜……換好鳳袍,束好華髻,少年換上陸云姿的樣貌,在紅玉的服侍下踱出內(nèi)間。兩階之下,一個水紅宮裝的美人正噙著一抹不怎么友好的笑意看上來。“臣妾見過皇后娘娘。”菱妃見那瘦削身影出現(xiàn),向“她”懶懶行了個禮,又坐回了位子上。坤寧宮的花廳里靜了一刻,奉茶的宮人們皆屏息,不敢惹了宮中的兩位女主子。紅玉站在皇后身旁,挑著眼問:“菱妃今兒來訪是有何事?”“論身份,臣妾該管皇后娘娘叫聲jiejie,可若論入宮時間,皇后可是要管本宮叫聲jiejie的?!绷忮鷵嶂伦龅闹讣?,笑得幾分輕浮,“jiejie來看meimei,不行嗎?”陸云重還沒皺眉呢,紅玉先擰了眉,略等了一會兒才說:“菱妃有心了,既已看了,那就請慢走。”“本宮素來聽聞陸家小姐刁蠻潑辣,初時可心驚了好一陣,入宮以來卻不是那般了,皇后娘娘好心性?!?/br>紅玉又重復(fù)了之前的話一遍,眉間現(xiàn)了郁色。菱妃抿了抿唇:“既如此,陸家也教過女子三從四德,七出七縱?”或覺得這樣說還是太婉轉(zhuǎn)了,話音猛地一轉(zhuǎn):“皇后善妒,夜夜承歡,把組訓(xùn)忘了個干凈?這雷霆雨露,本應(yīng)均沾,如今皇后這樣霸占著,放到太后那兒也是占不到理的?!?/br>這話光是讓少年都是要臉紅,更何況是由一個女子說出來?陸云重被這番話激得臉色乍白乍紅,一個字也說不出來。這些女人以為,以為是他愿意的?若只是像某些晚上陪他看些詩書、繪些字畫的,他也不怎么排斥,可那些事,并不是他能抵抗的!他倒是有次被要得狠了,口不擇言地說了讓他走之類的話,結(jié)果便是更深的侵占,憑他一人……紅玉皺著眉,一面見陸云重已是臉色難看了,一面只對這罔顧廉恥的女人說:“皇上的意思,我們又怎敢私自揣測?望菱妃守好自己的本分,小心慎言!”菱妃一臉嘲意,大概也是豁出了臉面:“什么圣意,你們陸家人不就可以左右皇上的意思了么!”“菱妃你好大的膽子!”紅玉喊道,殿中宮人皆垂頭立著,有的已經(jīng)嚇得渾身顫抖,生怕聽了什么皇家秘聞。“你這奴才才是好大膽子!本宮與皇后說話,你總代什么話?”菱妃一頓,忽然笑了一聲,“莫不是你的主子是個啞巴?還是……皇上根本不是夜夜寵幸,而只是個幌子?”自以為揣度出了什么驚聞的女人笑得花枝亂顫,一手指著上座的人微顫,話也是斷斷續(xù)續(xù):“太后那老婦……想得倒是有多美……呵呵……”“菱妃,掌嘴?!焙龆熀髠鱽硪宦暵陨硢〉穆曇?,竟怔住了廳中的菱妃,紅玉領(lǐng)了兩個嬤嬤下來,一邊一個抓住了菱妃。嬌美的女人掙了掙,慌道:“你不能這么做!皇上、皇上不會饒了你的……”但話音未落,一個巴掌便扇了上來,帶了長指套的手指在她臉上留了長長一道劃痕?!鞍 v婢!看本宮不會饒了你們——”“皇上駕到——”廳中一片混亂之時,太監(jiān)尖細的嗓音穿透了這片吵鬧,直抵每一個人耳心。掌嘴之刑便暫停了,紅玉帶著嬤嬤們退在一旁,而被打得兩頰紅腫,雙鬢散亂的女人向前挪了幾步,抱住龍袍的男人的長腿低泣:“皇上、皇上要給臣妾做主啊……”男人停下腳步,微俯下.身,兩指捏起女人尖細下巴,眼眸里閃過一絲奇怪,這目光讓女人心中一涼:“這是……菱妃?”菱妃縮了一下.身子,聲音都不由放低了:“是……”“這是怎么了?”蕭凜一副不知發(fā)生什么事的好奇表情,眼角瞟了一眼退在一旁的紅玉等人。“皇上……臣妾只是語直心快了些,皇后竟讓人將我掌嘴……臣妾冤枉啊……”菱妃見男人理她,忙這樣哭哭啼啼說。蕭凜唇邊生笑,步子也往前邁,語氣竟是難有的欣悅,在女人近乎呆滯的目光里步子輕快地往簾后皇后那兒去:“竟是皇后親自說的?”菱妃只瞧著男人像是將人往懷中摟,隱隱的調(diào)笑聲傳出來,像是:“皇后開了口……嗯,那就按皇后說的辦……”女人身子一僵,眼見著紅玉就要上來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