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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安哥哥道歉了,就是在學(xué)校的時候,他來找我道歉,特別大聲,好多人都聽到了?!奔咎K的聲音細(xì)細(xì)的,卻像重石般砸擊在連尚峰……還有季淮的心上,“他真的跟我道歉了,還讓我回家告訴哥哥,讓哥哥擺好臉色?好像是這樣的……只是回來看到連爸爸在罵暮安哥哥,我有點害怕就忘了說了……”她看著連尚峰,眼睛里含著乞求,“暮安哥哥道歉了,所以不要打他好不好?”“……”沒有什么比知道自己冤枉了人更有負(fù)罪感了,即使那個人是個無惡不作的熊孩子,而且熊孩子主動認(rèn)錯的可貴還能再度放大這份愧疚,連尚峰都不知道該怎么面對連暮安了。還有季淮,他的那份完美無缺的平靜總算出現(xiàn)了裂痕。原來他還真的把我的話聽進(jìn)去了。季淮無奈地想。但再怎么著也應(yīng)該是他的罪狀比較重……我干嘛要覺得自己混蛋?之后就再也沒人提起這件事,還有連暮安。連尚峰罕見的沒有在晚飯后的空閑時間陪伴季蘇,而是把自己關(guān)在辦公房里。季清儀以為他在工作,悄悄來到他身后一看。電腦屏幕上顯示著百度出來的一串詞條——冤枉了兒子該怎么不丟大人面子地哄?季清儀:“……”季淮也跟沒事人似的……不對,他本來就應(yīng)該是沒事人,他也沒做錯什么啊,之前也和連暮安預(yù)告過了“會用不怎么光彩的手段”……“嘖!”季淮把書扔到一邊,他難得煩躁得連書都看不進(jìn)去。夜深人靜。季淮忍無可忍地從床上坐起來。原本以為睡一覺會那種復(fù)雜的罪惡感消停點,結(jié)果是被折騰得睡不著覺。我認(rèn)輸,我道歉。他從床上下來,打開門,便聽到從廚房傳來的簇簇聲。他看過去,客廳一片黑暗,廚房的燈卻是亮的。小偷不可能,老鼠的動靜又大得離譜。他心里有了猜想,卻還是狐疑地走了過去。從外面探看進(jìn)去,一個穿著睡衣的小身影幾乎半個身子都伸進(jìn)冰箱里去翻找著什么。伴隨著翻找的動靜還有季淮熟悉的咕嚕聲。這真的沒法忍,季淮悶笑出聲。連暮安動作僵住,他站著身子看過去,季淮在門口以拳抵唇,側(cè)著臉嘴偷笑。他頓時百感交集,首當(dāng)其沖的是羞憤。連少爺?shù)年P(guān)門一如既然的霸氣,冰箱門甚至彈了一下,他看也沒再看季淮想離開廚房。“我不笑我不笑?!奔净催B忙拉住人。“放開我!”連暮安像被碰到逆鱗一般甩開季淮的手。“對不起?!奔净措p手合十,誠懇地向他致以歉意,“我當(dāng)時不知道你已經(jīng)和蘇蘇道過歉了,所以才出此下策,我非常抱歉讓你被打。”“你閉嘴我不聽!”連暮安大吼大叫。“希望你能原諒我。”季淮繼續(xù)說。“我不原諒!”“那要怎樣你才會原諒我?”“你死了我都不會原諒你!”“那太好了,我不用去死了?!奔净葱α似饋?。“……”連暮安繼續(xù)前行。季淮又一次拉住他,這次不能說是拉,為了不讓他輕易掙扎,季淮幾乎是把他整個人抱在懷里,“給我個機(jī)會嘛,餓了是不是?哥哥給你做夜宵。”連暮安被抱住時腦子出現(xiàn)一瞬間的空白,他對于后背貼著的熱源表現(xiàn)出了不知所措,連掙扎都忘記了。……好溫暖,他是用熱水壺做的嗎?“想吃什么?面還是炒飯?”季淮問。連暮安下意識回答:“炒飯?!?/br>“好?!奔净捶砰_了他去打開冰箱,拿出兩個雞蛋和火腿。連暮安現(xiàn)在是可以跑掉的,可他卻看著季淮的動作,腿像生根了似的。季淮十分熟練,他單手打蛋,翻炒幾下就能把雞蛋的香味最大程度散發(fā)出來,放飯的時機(jī)也剛剛好,一會兒的功夫就讓整個廚房都溢滿了蛋炒飯的焦香味。他看到連暮安還站在那,說:“去坐著啊,馬上就好了?!?/br>連暮安沒說話。他疑惑看著著他,“怎么了?怕黑可以開燈?!?/br>“你才怕黑。”連暮安小聲駁回去。季淮笑了一下,便聽到他用稚嫩的聲音一字一句認(rèn)真道:“季淮,你是個大混蛋?!?/br>季淮的肩膀都聳了下來,“嗯嗯,我是我是?!?/br>“哼?!彼l(fā)出傲嬌的聲音,轉(zhuǎn)身走向餐桌。蛋炒飯上來時連暮安不自覺咽了口口水,咽完后又覺得不雅,偷偷去看季淮有沒有發(fā)現(xiàn),就對上了季淮帶笑的眼睛。“看什么看!”他立刻要懟回去。“你吃你吃?!奔净凑f。連暮安用勉為其難的樣子吃了一口。好吃!一定是我太餓了。他又馬上找出不小心贊美了季淮的借口。但吃飯的動作加大了起來。季淮撐著腮看他,從他的微表情和動作來看,連少爺不管嘴上怎么嫌棄,但身體還是滿意的。他注意到了連暮安的臉,紅腫還沒消,鼓成了一個突起,這讓他看起來“不威自怒”。又想起了他今天是掛彩回到家的。于是季淮站了起來,連暮安的視線立馬就跟了上去,含糊不清道:“你干嘛去?”“拿藥。”季淮說,他后背的傷藥還剩了不少,對連暮安的傷口應(yīng)該也有用。再回來時,連暮安已經(jīng)吃完了。季淮突然向他的臉伸出手。連暮安偏頭,“干嘛?!”手指輕輕在他的臉頰拂過,沾著一粒米飯停在他眼前,“幫你拿下來?!?/br>連暮安眼睛在他的指尖定定看了一下,他不知道自己是著了什么魔抽了什么風(fēng),竟然湊上前伸出舌頭舔了舔。季淮:“……”連暮安:“!?。??”我干嘛了???“不浪費一點糧食,正所謂鋤禾日當(dāng)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這種精神非常好,向你學(xué)習(xí)?!奔净囱杆俅詈门_階。“嗯,就是這樣!”連暮安膽戰(zhàn)心驚地贊同。沉默。“吃飽了吧?”季淮說,“擦點藥唄,不然明天還是腫的?!?/br>“我不擦。”連暮安說。季淮摸清楚了這位小祖宗的說話方式,一手托起他的臉一手將藥膏輕柔地涂抹上去。連暮安皺起眉,卻沒有反抗。和上次他給他的下巴上藥一樣擅自的近距離,他能看到季淮低垂著眉眼給他擦藥的認(rèn)真模樣,還有睫毛灑下來的陰影。呼吸間都是膏藥味,還有藏在其中,連暮安去刻意捕捉的,季淮的味道。均勻的涂抹完他的半張臉,季淮直起了腰,“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