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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領(lǐng)了。我們真的不能拿,我們隊伍有嚴(yán)格的紀(jì)律,不能拿老百姓一針一線。針線都不能拿,更何況是貴重軍火?!?/br>“啥?咳!你又沒劫俺們的,又不是吃票!老子是樂意送給你!”“這樣也不行,這樣也是‘拿’老百姓的東西.....”“等會兒等會兒,不許拿‘百姓’的東西?呵呵呵呵,俺們就不是普通老百姓,俺們是土匪!你們紅匪軍有沒有規(guī)矩說,不許拿土匪軍的一針一線吶?”大掌柜的話說得眾匪一陣哄笑和口哨聲,紅匪軍的大小頭目也忍不住笑了起來。許茂璋掉頭看向眼鏡參謀,一堆人又嘰嘰喳喳商量起來,似是面有難色,卻又好像的確很眼饞那些軍火。許茂璋最終轉(zhuǎn)過頭對大掌柜很嚴(yán)肅地說:“掌柜的,我們想這樣,既然掌柜真心實意想要支援工農(nóng)紅軍,我們的隊伍也的確需要這些武器,我們今日拿了這些東西,算作是跟你借的,以后會還的!”孫紅雷不耐地?fù)]揮手:“啥,你還還啥?拿走拿走!”許茂璋卻從眼鏡參謀的筆記本里撕下來一張紙,又掏出自己軍裝上衣口袋里的鋼筆,工工整整地寫了一張字據(jù):“民國二十五年某月某日,工農(nóng)紅軍西路軍第X軍團(tuán)軍團(tuán)長許茂璋,向野馬山大掌柜孫紅雷暫借盒子炮三只,獨撅子二只,漢陽造三十一桿,彈藥若干,茲立此據(jù)為憑,改日奉還。”許茂璋把拿到的槍支給手下的三個師平分了。小柳師長拿著一桿新式的漢陽造翻來覆去地摩挲了半天,如獲至寶。孫紅雷忍不住笑道:“這小尕子看起來年紀(jì)不大,咋的就能當(dāng)師長了?”尕師長抬眼正色道:“餓不小哩!餓二十三哩!”“呵~~~,老子當(dāng)你多大,才二十三!比老子的二當(dāng)家大一兩歲罷了,跟俺們的紅兒一般大!”許茂璋道:“你甭看我們柳師長年紀(jì)不大,打仗厲害得很,沖鋒陷陣很是勇猛,他可是我們軍團(tuán)重點培養(yǎng)的人才!”小柳師長的目光尋到了盤腿坐在火堆旁的紅姑奶奶。慕紅雪從自己腦袋上拆下紅頭繩,正倆手拿著紅頭繩玩兒翻花,自娛自樂。明快耀眼的火光,將女子的整張臉映襯成柔和俏麗的橘黃色。千里白沙,似澄澄江水,波濤暗涌,綿延不絕。熊熊篝火,如寂夜明燈,盈盈暖暖,燦爛不滅。許茂璋跟大掌柜喝了不少酒,喝得幾乎要勾肩搭背,心里爽快,從馬背的褡褳里掏出個帶把兒的家伙遞給大掌柜:“兄弟,我也沒有別的什么拿得出手的東西,這只電筒送給你拿著用!”“呦,這是啥新鮮玩意兒?”“這是手電筒,不過需要塞電池的。等這里邊兒的電池耗光了,掌柜的可得自己去城里鋪子買去嘍。”大掌柜拿著手電筒翻過來倒過去地擺弄,手指頭撥到了開關(guān),“啪”,電筒里射出一道暖黃色的光柱,照得兩米外的沙地上現(xiàn)出一只淡淡的光圈。張藝興從來就沒見過這新奇的物件,好奇地扯扯大掌柜的衣襟,把手電筒要到手里把玩兒,美不滋滋。這玩意兒可比煤油燈啥的結(jié)實多了。小柳師長這時湊到張藝興身邊兒,從軍裝衣兜里掏出個銀光閃閃的小玩意兒遞給他:“喏,這家伙給你耍!”“這是什么?”尕師長指點張藝興把那個方方正正的小物件攥在手心里,手指撥動機(jī)關(guān)。張藝興很驚異地看到一團(tuán)瑩藍(lán)色小火苗,幽幽地從手心里冒了出來。這玩意兒簡直太新奇了,這可比那火鐮③好用多了!張藝興不好意思白拿尕師長的寶貝,趕忙摘下自己的裘皮帽子戴到對方腦袋上:“路遠(yuǎn)風(fēng)寒,這個給你遮擋風(fēng)沙!”若不是沒有帶備用鞋子出來,小鳳兒簡直想把自己腳上的鹿皮小靴也送給尕師長,把那一雙破破爛爛的布鞋換掉,換掉。總覺得這帥氣的尕師長,穿著行頭也實在太悲催了。大掌柜見張藝興與尕師長相談甚歡,一把揪過張藝興來摟進(jìn)臂彎,得意洋洋地說:“還忘了告訴你們哈,這是俺們野馬山綹子的二當(dāng)家,也是俺孫紅雷的媳婦!”這話又說得紅匪軍頭目們面面相覷,看到這位面龐俊俏的長發(fā)男人臉一下子紅了,從大掌柜懷中掙脫出來,低頭不語,這才明白大掌柜不是說笑著玩兒的。許茂璋到底年紀(jì)大一些,見過世面,淡淡笑了一聲:“呵,不錯不錯。”倒是坐在張藝興旁邊的小柳師長,愣愣地看著小鳳兒,臉色忽然變得比張藝興還要紅,窘得不再說話。張藝興怒哼哼地瞪了大掌柜一眼。雖然自己并不介意旁人知曉二人的夫夫親密關(guān)系,可這畢竟是房闈私事,你也用不著出門見著誰都要張揚小爺是你的內(nèi)人吧!這男人就是喜歡得瑟,臭美,煩人!天亮。迎著天邊的幾縷朝霞,大掌柜與許軍團(tuán)長站在土崗上揮手告別,野馬山的土匪軍與西征的紅匪軍分道揚鑣。大掌柜轉(zhuǎn)臉跟張藝興說:“那張借據(jù),你給燒了吧!”“唔,為何燒掉,那不是借槍的憑證?”“老子見著這姓許的當(dāng)家的和那尕師長面善,順眼,才樂意跟他們交往。既然給了他們軍火,就沒打算將來還讓他們還!再說了,他們這一趟去與馬家軍交戰(zhàn),是吉是兇還難說......咳!”張藝興想起這些農(nóng)民義軍的伙計,軍裝不整,面黃肌瘦,槍支彈藥也配備很不齊全,心里也不禁有些擔(dān)憂,不知道他們要怎樣對付剽勇兇悍的馬家軍騎兵師團(tuán)。這些個紅匪,看起來像是流落大漠,窮途末路,卻個個精神抖索,言談眉眼間偏偏有那么一股子自信和倔強(qiáng)。這樣一只起義軍,真的能拼得過國民政府軍,能打得來天下?注:【山西方言】“前面有個小土坑,全都給我蹲下!”②民國二十五年(1936年)秋,時年參與西征的是紅四方面軍。下轄三個軍團(tuán),首長稱作“軍團(tuán)長”;每個軍團(tuán)又下轄若干個師。③火鐮:一種年代比較久遠(yuǎn)的取火器物,打造時把形狀做成酷似彎彎的鐮刀,與火石撞擊能產(chǎn)生火星,因此得名火鐮。陜北農(nóng)村在五、六十年代還比較盛行,現(xiàn)在已很難見到它的蹤影。75、二掌柜智勇劫俘【配圖】第七十五回.二掌柜智勇劫俘嫩陽攀山,絨雀出巢春江化雪,綠柏菘蒿。又是一年的冬去春來,野馬山的伙計們開始了新一輪的耕種,每日扛著鐵鍬鋤頭,到南山山坳的高梁地和胡麻田作業(yè)。高梁米可以做主食和釀造燒酒;胡麻也就是芝麻,拿來榨油和做成噴香的芝麻醬。張藝興則喜歡待在山腰上那一片油菜地里,蹲到田壟上,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