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看來做為兒子的他也是虔誠信徒，不過每一次聽布道，他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的卻是首頁的那條蛇。

他相思那條蛇……

……魔王……

側(cè)頭。

另一雙眼與自己同樣搜尋著。

──那人轉(zhuǎn)身，銀發(fā)因忽然的動作而劃出些弧線。

“……默菲哥……”

“是加百列教練？”

──某私立高中的足球教頭，卓恩當(dāng)然記得，不久前他還想把自己挖走──

“嗯，是我。你還好嗎？默菲哥？”加百列走上前，輕輕握住少年的雙手，“你不介意我這么叫吧?！?/br>
“當(dāng)然不──事實上我不曉得默菲是誰?！?/br>
“哦……”加百列緩慢點頭，輕輕的說，“原來如此，我明白了?！?/br>
“明白。”卓恩垂下眼，手撫上加百列細(xì)滑的頰側(cè)，將后者的小臉緩緩?fù)衅?，“你不僅是個高中球隊的教練，我認(rèn)為你了解我想要了解的?！?/br>
“噯，你知道有些人喜歡獨自承擔(dān)……他不希望你痛苦……而我，”加百列水藍的眼注視著對方，“希望你和他都不要痛苦。”

“你是誰？”卓恩淡淡問。

“與默菲哥一樣，是一個早應(yīng)消失的靈魂?！奔影倭?。

“奇跡加百列──跟教堂彩色玻璃上不同，你很瘦，太瘦了，雖然時下這身材和小巧面龐非常受歡迎，但我還是覺得做為天使胖些更可愛?！弊慷魑⑿?。

“嘻嘻，那會很好捏吧？”加百列。

“嗯?！弊慷?。

“想起點什么來沒？”

“沒。”

“嗯……我想之所以你還記得我，是由于路西法哥哥沒發(fā)現(xiàn)我在你的記憶中。”

“路西法?！弊慷髦貜?fù)道。

“路西法?！奔影倭幸仓貜?fù)，“去我家里吧，如果你信任我……我們一起想辦法?！?/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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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西法──我崇拜他?！弊慷髑氨燮戒佋谧烂?，含糊的喃喃，“我愛他，愛著魔王，一直以來深深的愛慕和膜拜著。對于從未見過甚至不知是否存在的他，為什么我會有這種感覺呢？加百列，你了解嗎？”

“你愛他，你對他的愛其實是你的一部分，卓恩──這與記憶無關(guān)，但關(guān)乎完整的你。”加百列將咖啡杯輕輕放到少年面前，“天使的卡布其諾，想試試嗎？”

“謝謝?！弊慷髌穱L了小小一口，“煮得很棒，但是……這么說也許不禮貌──”

“你更喜歡純黑咖啡、不加糖的茶，或者苦檸檬片，是不是？”加百列。

“你知道？哎喲，加布教頭，你不是暗中調(diào)查過我吧？”

搖頭，“不，因為你就長成這個樣子。”

“長得像──不加糖的茶，或者苦檸檬片一類奇怪的液體嗎？”卓恩吃驚的。

加百列咯咯笑。

卓恩將一把將其拽入懷，捏一縷冰涼的銀發(fā)輕輕嗅。

“這味道很像他吧，是么？”卓恩問，“你叫他哥哥？”

“是啊，并且據(jù)說我有很多哥哥……”加百列垂下眼，“唉，好像都是些喪氣的事?！?/br>
“怎么說？”卓恩瞧著他，“發(fā)生什么了？”

靜止……

“不，我不知道?！奔影倭行边^頭，太陽xue稍頂著少年的肩，他默默盯著飄動的白紗窗簾。銀色的睫毛下，那眼神不知為何有幾分憂傷。

“你很美。”食指指節(jié)輕觸懷中人的唇，卓恩道。

“謝謝喔。你真好?！奔影倭斜ё∩倌甑牟弊优み^后者的頭，“你看，它來了?！?/br>
“嗯？”卓恩望窗外，然而只看見一黑貓。

不過，是只可愛的小動物──那對跟自己一樣的孔雀綠眼睛讓卓恩尤其喜愛。

加百列在它跑掉前開窗抱入。

“我接到魔性信號──果然是你。”埃比格趴在加百列胸口，聲音不自然的，“那個家伙……”

“路西法哥哥的情人，默菲斯托──現(xiàn)在叫卓恩?！奔影倭薪榻B說。

“我知道。”埃比格耷拉著耳及眼皮，兩只前爪幾乎要狂抓，“我們認(rèn)識。”

“是嗎？”卓恩莫名其妙。

“卓恩失去一切魔族相關(guān)的記憶了?！奔影倭薪忉?，“卓恩，這位埃比格是路西法哥哥的孩子，路西法哥哥和……”

“私生子──私生子──”埃比格打斷他，聲音慢悠又低沈。

“嗯，好吧，私生子。”加百列抿嘴點點頭。

“‘好吧’是什么意思?！弊慷鳌?/br>
埃比格屁股調(diào)轉(zhuǎn)方向，不理人類少年。他轉(zhuǎn)身跟加百列撒起嬌。

對于埃比格和加百列所談內(nèi)容，卓恩并不很清晰。

直至加百列道：“可再怎么說我也是天使喲，如果是魔界的事情，小埃跟默菲哥談?wù)剷袔椭??！?/br>
“有什么可談的？這家伙的記憶已被刪除，連娘親也不想要他了不是？”埃比格不以為然。

“哦，是這樣嗎？可我還有點事情要出去一下?！奔影倭锌纯词直?，“你幫我照看卓恩，可以嗎？”

“加百列──”埃比格撲到門邊時，它恰好關(guān)緊。

正是此刻卓恩從背后抱住了貓?！拔液孟窠心阃盒牡?？”少年問。

“呵，呵呵呵呵。”貓咪面部抽搐，“的確如此，真不好意思?！?/br>
“沒什么，我的自信心很強──”少年揉捏小動物的臉，“而且我倒?jié)M喜歡你。對了，你知道主人在哪兒？”

“你用主人這個詞──你不是失憶了？”

“這與記憶無關(guān)，但關(guān)乎完整的我。”卓恩忽想起加百列的話，于是重復(fù)。

“不懂。”埃比格瞟他一眼，“你的主人，我的母親，現(xiàn)在在天界──至高天時空運轉(zhuǎn)出現(xiàn)故障，若不調(diào)整我們和一切于其中出生的天使、魔鬼都將在不久之后消失，而身為魔王的他現(xiàn)在去解決這問題了。這也是我剛剛從教父那兒聽說的?！?/br>
“他會有危險嗎？”卓恩。

“不會有所謂危險，因為他要消失了。消失──你知道意味什么嗎？變成兒童、嬰兒、卵──不見──。不跟我道別、不問我的意見、只簡單叫貝賀轉(zhuǎn)達──他回不來了，而我即將成為魔王，‘魔界就交給你了’。他──路西法陛下──一向如此，做什么都不解釋，他這叫什么mama？嗯？”埃比格握緊爪子，“最該死的是我和這個混蛋彼此非常喜歡?！?/br>
“好了，小埃?！弊慷髂笞∝埐弊樱耙苍S不是沒有辦法的。”

“噢！你倒挺樂觀的？”

“不管怎么說，你把所有相關(guān)情況告訴我，然后我們盡快想辦法?！弊慷鳌?/br>
埃比格照卓恩的意思，講過大致情況──當(dāng)然這位貓王子是一丁點兒都沒提及與自己有關(guān)的部分。

卓恩耐心聽過后，隨即陷入沈思。

“若不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