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現(xiàn)。

一樣的安靜。

身邊還有余溫。但……

卓恩起身看窗外的朝陽，主人早已不見了。

“……盧斯……？”貝賀走到王座下，手持銀質(zhì)燭臺。他有點驚訝的看上方。

“我回來了，這很奇怪么？”路西法托著下巴，瞇眼凝視他。

“……”貝賀走近，在他身旁的地面跪坐下來，然后握住他一只手，“發(fā)生什么了……默菲哥的情況，不好嗎？上次你說他不肯用藥?！降自趺戳?？不要這樣。你這么笑、這么看著我。讓我覺得，那恐怖的笑就是你的眼淚。”

“親愛的貝賀，你說的很詩意。這孩子生下來一定非常具有想象力?！?/br>
“你就直接說我笨吧，不要嘲弄我。”貝賀頭貼在魔王腿上，合著眼，“有時候，我多么希望自己有能力為你分擔這一切呀?！?/br>
24

“盧斯，其實你是最善良的天使，但是誰也不知道?！?/br>
“我給你一切，因為我一時高興。只要我愿意，親愛的，我一樣可以隨時的、非常灑脫的把你全家先jian后殺掉。”

“你不會那么做的?！必愘R搖搖頭。

“是么？”魔王淡淡的問。

貝賀余光注意到那雙眸的冰冷，不禁一抖。

路西法挑起貝賀的一縷發(fā)絲，在口中含著。

“……是的?！?/br>
“哦？那你為什么發(fā)抖呢？”魔王。

“好吧，就算你那么做，”貝賀垂下頭去，發(fā)遮住了眼，“我仍然不會改變我的看法。盧斯，如果你讓我殺了自己──哪怕不為任何原因只是覺得好玩，我一樣可以毫不猶豫的去死?！?/br>
“這樣的忠誠真讓我感動──可憐的笨蛋?！?/br>
“不是忠誠?！必愘R喃喃的。

“那么你愛上我了？”

“也不是……不是激情。單純是因為我一直看著你?！必愘R露出淺淺的笑容，“不是用眼睛，而是心。”

卓恩推開沙利耶的家門時，看見一雙小小的靴子，很漂亮，是嶄新的。

他第一時間便想到是誰來了。

沙利耶沒像平時那般懶在臥室，而是出人意料的坐在餐桌旁──那桌子自房子租來起似乎從未用過，現(xiàn)在是一定剛剛被收拾干凈、鋪上嶄新的桌布。

沙利耶說魔鬼不必吃飯，他也不像度瑪那么喜歡零食，平日好像沒有用餐過。

“卓恩？”又是過了半晌才發(fā)覺。

“打擾了嗎？”

“沒有，我在等著水果蛋糕呢。一起來吃吧?！鄙忱倌暝谏砼裕拔蚁肽闱∏∮性捯獙ξ艺f。”

“這并不急。據(jù)度瑪講，你不是很討厭甜食的？”

“怎么會?！鄙忱竽笏绨颉?/br>
“做好咯?！彪S著聲音，穿著大拖鞋的一雙小腳丫進入房間，那個年幼的身體托著與自己極不相稱的托盤，上面是一塊碩大的、點綴漂亮的慕司蛋糕。

把它放在桌上，紀念的臉才從后面露出來。

“嘗嘗嘛?！毙⌒√焓购π叩目瓷忱?，一邊拿起餐刀把蛋糕切開，放在小碟子里面，恭恭敬敬擺到他們兩個面前。

事實上，卓恩平時也不是很喜歡這類食品。不過在沙利耶不斷以眼神的威脅下，他嘗嘗味道──其實還是蠻不錯的。

居然出自一個四、五歲的小孩子之手嗎？

“太棒了，親愛的……”沙利耶。

“真的……？”紀念怯生生的，“那我也來吃一點好不好?！?/br>
“當然。”沙利耶。

那個rou嫩嫩的小東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跳上沙利耶膝蓋，舔去他唇邊的碎屑。

沙利耶舉止良好，平日吃東西一定不會把食物殘留在嘴邊，這說明他有點緊張──就因為如此，他被一個不足桌子高的小小天使非禮了。

“對于百戰(zhàn)不殆的情場高手，原來也存在著一物降一物的法則?！弊慷鞯袜?。

“卓恩──你嚴肅一點。那紀念……”沙利耶。

“沙利……”紀念。

“我們再來親一下?！眱芍划惪谕?。然后非常無視卓恩的，互相吻了臉頰。

“去泡茶咯。”紀念從沙利耶腿上跳下。

“還是我來吧?！鄙忱f。

“不，紀念來。”小天使說著已經(jīng)跑回廚房。

“小心開水──”

“你們都很可愛?！弊慷鞯溃暗案庹娴牟诲e?！?/br>
“是啊?！?/br>
“哦，兩個寶貝不是都還給迷迦勒了？”

“我也很驚訝。今天紀念借口參加短期培訓班偷偷從監(jiān)護人叔叔那里跑來的。它先幫我修了指甲，之后又開始做蛋糕，桌子也是它收拾的。唉，可讓一個小天使這么斥候，感覺簡直跟虐待兒童沒什么區(qū)別。”

“怎么會？它喜歡你才來照顧你。”卓恩。

“哦，話說回來，你到底想告訴我什么事？”沙利耶。

“即便是茵蔯，讓默菲恢復原來的體質(zhì)究竟會有多大把握？”

“先試試吧?！鄙忱~微蹙。

“如果行不通呢？沙利，這問題究竟還能回避多久。做為魔族你是清楚的，我再活一天或五十年對主人來說沒有多大區(qū)別。是吧？”

“你想說什么?！鄙忱?。

“是幾率?！弊慷髂曀?，“從某種角度來將，完全不可能發(fā)生的事是沒有的。更何況主人堅持要我服用靈魂，只是想讓我在最好的狀態(tài)下進行魔性化?！?/br>
“你想要我在你體力沒有恢復的情況下將你魔化是不是？我說過那是不行的。就跟嚴重貧血的人在不輸血的條件做開膛手術一樣沒有希望。確實，沒什么事全然無幾率發(fā)生。你的意志堅強，你以為這樣就有便有可能。但是那種你所謂的概率──可以算作誤差忽略掉了。你放心，我絕不會照你想的那么做。”

“不，你不必做。其實你不用承擔任何責任?！弊慷魑⑿?，“我只要一點暗示，如果你連暗示也不想給我，那么就看著我的眼睛。魔性化，不一定非要魔族來執(zhí)行，嗯？只需種媒介，比如說魔王的頭發(fā)……”

不過，卓恩什么也沒有得到。

“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選擇和決定，魔王便不會懲罰我──呵呵，的確，”沙利耶神經(jīng)質(zhì)的一笑，“我一直在思考該怎么辦，這是路西命令。但是……如果你因被我魔性化而死，或者最終由于我沒辦法幫你魔性化而亡──對于我來說，那只是責任、錯誤或者路西的懲罰？只是這些問題嗎？默菲斯托！”

“沙利……”

二人轉(zhuǎn)身，發(fā)現(xiàn)紀念站在門旁。

“啊，對不起?！鄙忱哪樕查g轉(zhuǎn)變，他接過紀念的托盤，牽它的手，“那么，我們一起來喝下午茶吧?！?/br>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