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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計大呼小叫的“掌柜的,不好的,姑爺在山下,要和那鎮(zhèn)長的女兒成親了!”土匪笑了,病怏怏的臉上盡是不信“怎么可能,他說過會回來的,回來跟我過一輩子?!?/br>土匪捏緊了手上的玉佩。“哪兒是跟你開玩笑啊,你快去看看吧,再遲一點姑爺就該跟那姑娘拜堂了!”話音剛落,伙計面前一抹紅色的影子閃過,定睛一看,土匪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山下敲鑼打鼓的,好不熱鬧,書生換上了一件新的禮服,上面鑲滿了金絲銀邊,和土匪山上那件的粗布條子完全不能看。土匪失魂落魄的在人群中看著書生。他春光滿面的與祝賀的人群拱手稱道,臉上全是喜色,與當(dāng)初土匪成親時的一臉呆滯完全不同。“聽說今天是百年難得一遇的良辰吉日啊,正巧就趕上了咱鎮(zhèn)上的兩個大老爺?shù)膬号苫?,排場可真大,真熱鬧!”“就是啊,這新郎官兒一表人才,新娘子我也曾見過,貌美如花,郎才女貌,天生一對?。 ?/br>土匪的心像是被人拿刀子一下一下的戳著。書生□□的大馬就是他離去時騎的那匹,走著走著,突然在鞭炮味中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登時撒開了蹄子狂奔過去。路人見這馬撒了瘋,紛紛避讓開。書生心里也是震驚的慌,這馬一向溫順隨和,像極了它的主人,怎么今日就撒了瘋!莫非......人群的盡頭,站著一個紅衣男子。那男子也是一身鮮紅的禮服,只是原本鮮艷的紅色黯淡無光,上面還擦著一坨坨的灰燼。男子的臉也骯臟不堪,許是好久沒有洗了,一臉落寞,下巴上長了一層青青的胡子,與墻角下的乞丐沒什么區(qū)別。書生低下頭,不敢去面對。土匪的手里還捏著書生給他的那塊玉佩,本想就這樣扔在地上,好么,既然是良辰吉日,那小爺今天就在你成親的道上摔個玉碎瓦爛,看你這婚成不成。可是手舉在空中好久,都沒有把玉佩扔下去。土匪貪戀的去看書生一眼,可書生卻一直低著頭,不敢正面再看一眼土匪。最后,土匪忍著眼淚,傷身一笑,拂一拂暗紅的衣袖,背在身后,踏著瀟灑的輕功步子離去。誰都沒有看到土匪離去后臉上痛苦的神情,皆以為只是個路過此處的紅衣俠客,想要來看看良辰吉日里成婚的新郎官、新娘子是什么模樣。大喜的日子,沒人在乎書生剛才為什么會低著頭,不愿意去看那“紅衣俠客”一眼。土匪忘記書生用了好久,許多時候他都躺在曾經(jīng)與書生歡愛的那片杜鵑花叢中小息,迷迷糊糊的時候,溫暖的陽光照在他的臉上,就像是書生用他粗糙的胡子蹭他細(xì)膩柔軟的臉頰。他也曾想,會不會一覺醒來,書生就回來了。只是一次次在沒有夢的小息中醒來,他依舊是一個人。杜鵑花兒開了又?jǐn)?,轉(zhuǎn)眼間就到了冬天,山上的樹木只剩下長青的松柏還綠著,放眼望去只有一片枯木。土匪的眼前一片蕭條,他嘆了口氣,終于認(rèn)定,書生不會再回來了。山上突然一陣吶喊,有伙計大喊了聲“敵襲!”隨即是一聲慘叫。土匪心中“咯噔”一下。這些年,雖說他因管理不善,將山上的事務(wù)全權(quán)教給了管家,可是在外揚(yáng)威的事,他卻從不推脫,沒沒出去都是大勝而來,出門一次就能占一片山頭回來,方圓二十里,誰敢輕易上他紅衣小霸王的山頭搞事?卻不想,來到寨子里,他看見了民兵中最不想看見的身影。往日的山寨姑爺,此時正穿著敵人的衣服,握著敵人的大刀,用著土匪頭頭教他的功夫,在殺著曾與他把酒言歡的伙計們。土匪像是崩潰的大喊著住手。一躍而下,土匪問書生,為什么。書生告訴土匪,他奉命來繳山賊。土匪說你也是山賊,你還是山賊頭子的丈夫!書生說他是官府的人,他的妻子是鎮(zhèn)長的千金大小姐。土匪問他為什么。書生說這是倫理道德,是天經(jīng)地義的。土匪說我就不是了么。書生猶豫了,他說不是。土匪笑了,笑的咳嗽起來,咳出了血,連道三聲好。書生警惕的看著土匪,眼里早已將他當(dāng)作是十惡不赦的壞蛋,想要將其繩之以法。土匪一揚(yáng)袖子,對書生道,你這一身本事,都是我教的,你這一身武功路數(shù),我都了如指掌,如今你有什么膽量敢于我作對。書生說,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土匪歪著頭,笑了笑,隨后又搖了搖頭“你不知我。”忽而間,狂風(fēng)大作,所有人都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只見狂風(fēng)間,土匪和書生二人對立而站,土匪一臉笑意,書生一臉警惕。土匪道“我教你武功時,曾留了一手,那是我祖?zhèn)鞯奈涔?,只是過于傷天害理,本想在我這兒就了結(jié)了,卻不想今時今日又要用一遭。”狂風(fēng)大作,土匪的內(nèi)里就像是洪水一般往外泄出來,卷起了他和書生外的一切。刀劍隨著狂風(fēng)插進(jìn)了其他人的身體里,有的人被轉(zhuǎn)上了天空,隨后被甩了出去,掉到地上摔成一團(tuán)rou餅,有的人在狂風(fēng)中撞在了一起,血雨炸了出來,濕淋淋的染紅了天空......書生讓他住手。土匪沒理他,癱坐在地上狂笑,嘴里的鮮血也止不住的涌了出來。遠(yuǎn)處早知道土匪厲害,所以躲起來的師爺正偷偷抹淚,嘴里念叨著老爺、夫人,我對不起你們。書生叫了好多遍住手,土匪卻沒聽,自顧自的狂笑。書生猛地一劍朝土匪刺過去。本以為土匪會應(yīng)這一劍,就此停手,卻不想土匪直生生的往他的劍上撞了上來。書生松開了手上握著的劍,抱住了被刺穿心臟的土匪。“小哥兒,是我呀......”土匪終于又回到了書生的懷抱里,他笑盈盈的,就像是當(dāng)初見到書生時那樣,一身紅衣,瀟灑自如,放蕩不羈。書生終于明白為什么洞房花燭夜時,他會覺得土匪那么眼熟。小時他有個玩伴,瘦瘦小小的,總讓人給欺負(fù),天生強(qiáng)壯的他就經(jīng)常挺身而出,要保護(hù)那個小玩伴。那小玩伴總叫他小哥兒,所以他也叫小玩伴小弟兒。小弟兒雖然身材瘦小,總被人欺負(fù),可是他總是一身紅衣,笑嘻嘻的,不管是被欺負(fù),還是和他玩的時候,總是一臉樂呵呵的笑容。問他,他說紅色的衣服好看,因為有小哥兒在所以沒什么不開心的。他覺得小弟兒笑的真好看,于是告訴他“你笑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