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3
臺詞哄你騙你,就算你生父真那么能耐,時隔多年怎么再未來見你一面?” 錢進來像被生生抽了一巴掌,辯駁道:“或許他是因為忙啊什么的,聽說黃金城近幾年一直在鬧分歧……” “你也這么大了,該見過寺廟上香擁擠走丟孩子的父母吧,食不下咽寢不眠,哭的肝腸寸斷,誰能不動于衷的堅持這么多年不理不睬?”花和尚嘆了口氣,語氣帶著幾分森冷:“但凡世間男人有權(quán)有勢,女人還不跟花圃鮮花兒似的隨便采擷?大小老婆敞開肚皮生,十月懷胎又沒疼在男人身上,十多年光陰還少你一個?孩子,別癡心妄想了,還是跟我回山上去吧?!?/br> “你又亂教!人又不是畜生!”錢進來大聲反駁,手慌慌張張的去摸衣兜:“他給了我令牌的,那個令牌他們告訴說是黃金打造的很珍貴,若他不愿與我相認何至于?”可錢進來把衣服上下都摸了個遍,空空如也,指尖如浸寒冰般顫抖起來,“怎么會……怎么沒了?”榮王府的人從未動過他東西,他腦海中翻來覆去只有弄丟了這一個想法。他急急忙忙把外袍脫下,站起來用力抖甩,高高拋起輕輕落下,青白色的日光中錢進來一條淺淺疤痕的側(cè)臉十二萬分的茫然與不解,想了想,又開始慌張始解內(nèi)襯。 “病還未愈,又想發(fā)燒了不是?”花和尚這才阻止,面上一層風雪不侵的寒霜:“是不是我說什么你都不信了?什么黃金打造的令牌?當我沒看過么,分明是鍍金銅制的!”花和尚空口白牙,眼都不帶眨,說什么否定什么。錢進來再焦躁沖冠也回過味來,他一屁股挪到位置上,吊起眼角饒有深意的瞅花和尚。 “你說實話,你是不是孤單了,特別想我回去陪你?” 目光之下無所遁形,花和尚順勢把臉埋低粥碗,半天幾低不可聞:“……畢竟也養(yǎng)了十九年,出門聲都不帶打招呼的,沒良心的小白眼狼,一點都不懂事?!?/br> 錢進來的表情被無可奈何與憂愁替代,挽起袖子遞到花和尚跟前,平聲道:“你把把脈。”花和尚眸色間掠過一絲驚詫,趕緊推開碗筷菜盤,神色凝重的伸出二指探上脈。 約莫過了半盞茶時間,花和尚的臉色越來越暗,眉峰擰成深壑,難得一見的滲透出怒氣,豁然睜眼,憤怒道:“我平生從未診斷出如此脈象,陽氣凝重而元氣外散,激發(fā)了你的潛在能量卻外強中干,長期以往下去必心火劇焚,早衰而竭,更狠的是你血液里有種劇毒,流轉(zhuǎn)多日浸透心脈大腦!”花和尚越多越怒難自遏,一掌用力將桌面鑿出凹槽,碎屑四濺飛散,貼身相近的錢進來嚇得后退躲開,失聲道:“但我也因此助長了十余年深厚內(nèi)力,要再吃下梨溶最后一顆藥,就能調(diào)理得跟正常人一樣。師父!我真必須得回去?!?/br> 花和尚卻依然舍不得松口:“她既然舍得對你如此用毒,你還敢信任她?跟我回去,我沒辦法,我也會找人想辦法?!?/br> “我這毒每逢段時間就得吃,倘若在此期間您未想到辦法呢?”錢進來唇角浮起復雜笑痕,異常執(zhí)著道:“我發(fā)誓,等這件事一完,我就回來陪您,好嗎?” 花和尚認真端詳了他一會兒,好像從新認識一般,緩緩合低眼皮,頗為倦然道:“罷了,你長大了,我管不住你了。”說完起身,“你受傷未愈,我去找輛車?!卞X進來啞然,眸底滲出晶瑩剔透的感動,亦滿負愧疚之色,趕緊把白瓷盆里的稀飯再滿滿舀上一碗。吃飽飯才有氣力做事! 京都百姓看多了權(quán)勢沉浮,高樓起塌,對榮王府發(fā)生的事紛紛避之不及,唯恐殃及池魚。平日里走走停停的街道今天暢通無阻,坐在平板車上越是行得輕快錢進來的眉頭皺得越緊,轉(zhuǎn)入距離榮王府最近的一條巷道,遙遙可見一頂平平無奇的平民小轎被攔截下來。 花和尚道:“要想進去得棄車翻墻了?!闭{(diào)馬頭,猛地聽見錢進來喊道:“等下!”花和尚順著錢進來視線望過去,卻是二十余侍衛(wèi)拔劍將一頂灰色小轎團團緊圍,招架氣勢儼然虎狼之兵,非尋常宅院護衛(wèi)。 若轎中真是普通人,絕不可能被這般嚴裝以待。也是,若是普通人又怎會此時出現(xiàn)在這里。花和尚想到什么,試探問道:“你認識?” 錢進來本就覺得馬車無比眼熟,但見馭車之人挑開頭罩,身姿矯健的跳下車轅將令牌給侍衛(wèi)首領(lǐng)看的時候,立即認出是殷嬤嬤。 “侍衛(wèi)怎敢攔截榮王府主人?”錢進來想起個疑點,卻出于驚憂不敢面對。 “有啥不明白的,有人借榮王府出事的機會在大開殺戒呢?!被ê蜕邪贌o聊賴道:“看多了的戲碼,估計這場蟲災(zāi)就是故意用來吸引視線的,到時候出事了全推蟲災(zāi)頭上?!?/br> 幾乎是與此同時,首領(lǐng)的刀出其不意的斜削上去,殷嬤嬤早有準備,堪堪往后閃開,手中令牌跌落在地,頓時騰起大片紅褐色煙霧,像蓬起的大蘑菇一下將行道罩了個嚴實,二十余侍衛(wèi)無一逃脫,就連墻頭霧感已經(jīng)淡了七分的侍衛(wèi)們,也瞬間失去知覺統(tǒng)統(tǒng)道栽在地。緊跟著一聲馬兒吃痛嘹亮的喊叫聲,馬蹄踏地,仄仄跑遠。 見此情形,錢進來放下顰緊的眉頭?;ê蜕新湓谘壑校揶硪恍Γ骸霸趺?,你以為他們逃脫了?” 錢進來挑起只眉毛,驚詫道:“對啊,殷嬤嬤武功高強,又早有準備?!?/br> 花和尚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搖了搖頭。直至馬車遠離那條巷道,駛?cè)霛u有行人的主街,方才放下馬鞭,任由著平板車晃晃悠悠的走。 眼見距離榮王府越來越遠,錢進來愈發(fā)心急猴撓,叱問道:“你干什么!這條路不對!” 花和尚一副老鐘入定的樣子。 想到殷嬤嬤她們都遇危險,半點武功不會、深陷局中的梨溶又該怎么辦?錢進來一思及此,躬身就要做跳車狀。一只鐵鉗般的手緊緊扯住他袖口,花和尚氣道:“你鬼迷心竅了?” “你同意了我回去的!” “是,但那是我剛才不了解情況。別的不說,就單我們剛才待的榮王府外墻,除開那二十余明刀強干的侍衛(wèi),墻下檐角少說還有同樣數(shù)量的暗衛(wèi)在!你功力薄弱,我可清清楚楚聽見,煙霧炸起時至少幾道暗器激射中女人待的位置!”花和尚瞳孔清澈如淵,令人一眼望不到底,不由遍體生寒:“那女人一上手就落下風。更何況你這三腳貓功夫,去了不是送死?” 錢進來一張臉瞬間褪光了血色,小平板車顛簸不平,他左搖右晃像打板子似的顫抖個不停,良久,方才曳出一聲黯然神傷的乞求:“梨溶與他們有約定的,應(yīng)該沒事,我就想去確認確認,順便問她要最后一顆藥……” 那怎么不想想,萬一出事呢? 這孩子被自己養(yǎng)得太深,不知世事莫測,不懂人情世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