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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家伙,可是會咬人的呢?!崩湫裥Σ[瞇地說,兩道冰冷的視線透過笑瞇瞇的眼睛射在被鎖著的少年身上。第112章唐昕番外·神秘園……訥,我叫肖荻,你叫什么名字?晴朗的春日午后,空氣里帶著紫荊花淡淡的清香,身穿黑色軍裝的少年背對著他站在燦爛的陽光下,身邊是大叢大叢盛放的紫荊花,聽見他的腳步聲,少年回頭對他微笑,……訥,我叫肖荻,你叫什么名字?“你……”他愣愣地看著少年明媚的笑臉,“唐昕”兩個字還未說出口,突然就起風(fēng)了,大風(fēng)吹迷了他的眼,吹得紫荊花叢花枝亂顫,風(fēng)卷起幾片深紫色的紫荊花瓣自他眼前飛過,下一秒,世界突然變得一片赤紅。天上血月高懸,地上紫荊花枯萎,風(fēng)里帶著刺鼻的血腥味,青年身上軍裝襤褸,渾身沾滿骯臟的血污,空洞的眼眶里血rou模糊,渾濁的黑色污血自他空洞的眼眶里緩緩流出,他就那樣站在那里,動作遲緩地向他伸出傷痕累累的手。“……小甜心……我好疼啊……”“肖荻!”喊著那人的名字從床上驟然坐起,那人血rou模糊的樣子還閃電般地在腦海中不斷回閃,唐昕大汗淋漓地坐在床邊喘了半天粗氣才漸漸反應(yīng)過來,原來剛才的,只是一場夢而已。一切榮光歸于塵土,一切痛苦終歸平靜,一切的一切,都隨夢境而起,又隨夢境而逝,如同鏡花水月海市蜃樓,處在現(xiàn)實中的自己,無能為力。唐昕從來沒有想過,那個人竟然會以那樣的方式離開這個世界,孤獨而絕望,悲慘而又壯烈。第一次遇見他的時候,他與他,還都是少年。那是一個明媚靜謐的春日午后,聯(lián)邦陵園里的紫荊花開得莊重而美艷,仿佛要燃盡生命一般的慘烈。少年穿著挺拔的黑色軍裝,直直站在墓園中央白色的紫荊靈碑下面,一動不動地仰頭望著高聳的紫荊靈碑,那個時候墓園里起風(fēng)了,風(fēng)卷著幾片紫荊花瓣吹開少年黑色的發(fā),然后他就看到,一滴淚順著少年蒼白削瘦的側(cè)臉緩緩滑下,落在一株紫荊花的花瓣上,砸得粉碎。他是……在哭嗎……心里某處被輕輕觸碰了一下,也不知是被少年此刻的悲傷所感染,還是被那滴淚的美好所震撼,他本能地不愿打擾,本來想要悄無聲息地躲開,卻在移動腳步的時候不小心踩到了一根枯枝。聽到響聲的那一瞬間,他明顯地看到少年蒼白的臉上有著轉(zhuǎn)瞬即逝的狼狽,然而少年回頭的時候,臉上的微笑卻是燦爛的,仿佛剛才的一切悲傷都是幻覺。午后的陽光斜斜照在少年漂亮的臉上,那時候,他覺得,少年臉上燦爛的微笑,竟然比方才那滴淚,更加苦澀,更加悲傷。墓園匆匆一面之后,本以為不會再次遇見,但沒有讓他遺憾太長時間,很快他們就在軍校再次相遇,只是彼時的少年,嘴角掛著與那天截然相反的玩世不恭的笑容,已經(jīng)搖身一變成了校園里我行我素囂張跋扈的小惡霸。訥!還記得我吧!少年踮著腳尖將臉湊到他面前,嘴角勾著邪惡的微笑像個令人頭疼的小惡魔,他聽見他在自己耳邊說,我們在墓園見過的。紫荊花叢里默默悲傷的少年,一直珍藏在心里的畫面被這么生生勾起,他不知所措地看著少年近在咫尺的臉,呼吸交錯間,他甚至看得見少年臉上柔軟的金色絨毛。……記……記得……那就好,少年滿意地點點頭,然后拍拍他的肩,我叫肖荻,你叫什么名字,我們交個朋友吧!肖荻……他愣愣地看著眼前笑嘻嘻的少年,他聽說過他,名門肖家的小少爺,他的父母在前不久結(jié)束的寶瓶座戰(zhàn)役里壯烈犧牲,被聯(lián)邦授予紫荊花勛章,并將他們的名字刻在了紫荊靈碑之上。所以……那時,他才會那么悲傷啊……喂!喂!傻啦!本少爺問你話呢!少年在他眼前晃了晃修長的手指。回過神來,他有些受寵若驚地回答,唐,唐昕,我叫唐昕。糖心?少年重復(fù)了一遍,然后哈哈笑道,小糖心?小甜心?你這個名字可真有趣,那好,以后我就叫你小甜心啦哈哈哈……他愣愣地看著少年此刻的笑容,不似墓園悲傷,又不似方才邪魅,拋下一切偽裝,只是一個笑容美好的少年。就這樣,他們成了“朋友”,之后很長一段時間過去,他才認清他小惡魔的本質(zhì),被少年以朋友的名義捉弄數(shù)次之后,他才弄明白,當時他主動與自己做朋友,原來只是為了報復(fù)自己那天在墓園里撞見他哭泣罷了。可就算是這樣,他還是愿意和他做朋友的,每天和他打打鬧鬧,捉弄他或者被他捉弄,然后和他一起去捉弄別人,看別人被他們氣得吐血卻毫無辦法的樣子,看他將自己的憂傷隱藏在玩世不恭的面具之后,看他明明在心里哭泣著,卻又強裝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他與那個少年曾經(jīng)一同坐在學(xué)校的天臺上,少年眺望著遠處那道高聳入云的紫荊靈碑問他,訥,你對那塊石頭怎么看。那一瞬間,他想起了那日午后,少年落在紫荊花瓣上的那滴淚,望著那道莊嚴的靈碑,他鄭重其事地回答,榮耀,將名字刻在紫荊靈碑上,是一個聯(lián)邦戰(zhàn)士最高的榮耀。噗嗤——少年卻捂著肚子笑得不能自已,仿佛他剛才說了什么有趣的笑話一樣。他一邊擦著眼角笑出的眼淚一邊對他說,你懂什么,在那上面留下名字的,都是整個聯(lián)邦最最可笑的大傻瓜,天底下再找不到第二的大傻瓜。死了就是死了,死了就什么都沒有了,把名字刻在那塊石頭上能有什么意義,簡直愚蠢得太好笑了。本少爺和那些蠢貨可不一樣,本少爺以后要好吃好喝舒舒服服地活到一百歲,就讓聯(lián)邦和那塊石頭見鬼去吧哈哈哈……那個時候,盡管他臉上在一直笑著,但是他分明看見,他的眼睛,在無聲地哭泣。深深地看著少年玩世不恭的笑容,看著少年眼底隱藏不住的深深哀傷,良久,他突然也笑出聲來,是啊,他們都是大傻瓜。少年一直都不知道,那時的他是多么讓人心疼,那時自己是有多想擁他入懷,緊緊抱著他,讓他伏在自己的肩頭痛哭一場。從少年到青年,他一直都以為自己對他的感情,就像是朋友之間的,簡單純凈,再沒有多余的想法,所以他就一直那樣陪在他的身邊,陪他玩耍,陪他打打鬧鬧,他是他的朋友,知道他最不為人知的一面,知道他心里最柔軟的秘密,知道他玩世不恭的偽裝下深深的哀愁,他一直以為僅僅這樣,就已經(jīng)足夠,可是直到那次,見到他花一個億買的美人,他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