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潤說:“不抽煙不喝酒那還是男人嗎?”呵呵,糟糕的直男思維。徐洛聞無語,“你幫我把他弄到出租車上吧。”李彥走過來:“我送你吧?!?/br>說罷,他徑自抬起白郎的胳膊搭在肩上,半摟半抱著往外走。李彥開車。徐洛聞和白郎坐在后座。起霧了,外面白茫茫的。所以車開得很慢。白郎頭靠在徐洛聞肩上,人事不省,濃重的酒氣夾雜著他身上特有的氣息將徐洛聞團(tuán)團(tuán)圍住,勾起洶洶情欲,像是洪水猛獸,無論如何都壓制不住。徐洛聞掀開衣服蓋住熟睡的咩咩,然后把車窗降下一條縫。凜冽寒風(fēng)呼嘯著鉆進(jìn)來,撲在臉上,有刀割的錯覺。好在情欲被吹淡了些。白郎忽然動了動,喉嚨里發(fā)出低沉的嗥叫聲。徐洛聞側(cè)頭去看他,猛地瞧見白郎臉上以rou眼可見的速度生出濃密白毛。“停車!”他驚恐地喊,“快停車!”第31章李彥從后視鏡里看了一眼,立即把車開到馬路邊急停,大喊:“快下車!他要變身了!”徐洛聞立即推門下車。白郎失去支撐,身子一歪倒在座位上。李彥沖過來把白郎往外拽,剛出車廂,白郎身上的衣服瞬間崩裂,一聲咆哮撕裂夜色,白郎隨即化身一頭白色巨狼,迎風(fēng)而立,昂首長嗥,驚天動地。徐洛聞又驚又怕。這里不是深山野林,是繁華都市,夜雖已深,馬路上依舊有車,路邊間或還有行人。白狼變身這一幕若是被人撞見,不知要引出多少麻煩。好在今夜霧濃,還可以稍作遮擋。“怎么辦?”徐洛聞焦急地問。李彥一時也沒有頭緒,只是將徐洛聞?chuàng)踉谏砗?擔(dān)心白郎會傷害他。懷里的咩咩早被方才的動靜吵醒,躁動不安,不停叫喚。白狼緩步走過來。李彥大喊:“快跑!”徐洛聞大腦一片空白,得到李彥的指令,也來不及思考,拔腿就跑。李彥跑在他后面:“往河邊跑!”徐洛聞立刻懂了。離這兒不遠(yuǎn)就是潼匯河,這個時間河邊一定沒人。可是人怎么跑得過狼。白狼縱身一躍便將跑在后面的李彥撲倒,碾壓在地。“李彥!”徐洛聞驚呼。“我要變身跟他打一架!”李彥憤怒地說。“不要!”徐洛聞?wù)f,“千萬不要!”兩頭巨狼在街上打架,恐怕要引來警察端槍掃射。徐洛聞走回來,走到白狼面前。喝醉的人會神志不清,不知道喝醉的狼是否還清醒。“白狼,白狼……”徐洛聞連聲喊它的名字,聲音微顫。白狼壓制著李彥,抬頭看著徐洛聞。它的眼睛在暗夜里發(fā)著幽綠淡光,十分駭人。徐洛聞壯著膽子再靠近些,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伸出手,輕輕地把手放在了白狼頭上,像撫摸咩咩那樣撫摸它。咩咩則窩在徐洛聞臂彎里,仰視著高大威武的白狼,發(fā)出“嗚嗚”的低叫。白狼湊近徐洛聞,伸出舌頭舔他的臉,溫柔地,親昵地。又低頭去舔咩咩。徐洛聞看見有車停在附近。他必須趕緊帶白狼離開這里。“白狼,你放開李彥,”徐洛聞柔聲勸,雖然不知道白狼聽不聽得懂,“我?guī)汶x開這里,好不好?”白狼低叫一聲,抬起壓在李彥背上的前爪,放開了他。李彥急忙爬起來,打眼瞧見有人在車上舉著手機(jī)往這邊拍。徐洛聞問:“你有沒有受傷?”李彥搖頭:“我們快走吧,有人在拍我們?!?/br>白狼卻突然屈起后肢,蹲了下來。徐洛聞知道它這是什么意思,稍作遲疑,他把咩咩交給李彥:“照顧好咩咩,我?guī)О桌请x開?!比缓蟛活欉氵慵鼻械亟袉荆T上白狼的背。白狼站起來,迅疾地奔進(jìn)茫茫白霧里,轉(zhuǎn)眼之間便沒了蹤影,李彥想跟都跟不上。徐洛聞害怕掉下去,雙手緊摟著白狼的脖子,雙腿緊夾著它的背脊,猶如藤蔓纏枝。城市被白霧籠罩著,一切都是模糊的。徐洛聞恍然覺得自己是在做夢,不然怎么會發(fā)生如此離譜的事情。夜色深處,濃霧之中,一頭狼馱著一個人類在城市空蕩的街頭狂奔,是都市玄幻里才會有的場景。然而風(fēng)那么冷,緊抱著的身體那么熱,一切都是真實的。徐洛聞干脆閉上眼,不看不想,聽天由命。直到白狼停下來,徐洛聞才睜開眼。他們置身在一個建筑工地,四下黢黑,靜謐無人。徐洛聞要下來,白狼忽又往前走,徑直走進(jìn)樓里才又站定。徐洛聞急忙下地,走到白狼面前,問:“你能聽懂我說話嗎?”白狼點頭。徐洛聞又問:“你現(xiàn)在能變成人嗎?”白狼搖頭。徐洛聞再問:“因為醉酒的緣故?”白狼點頭。“都怪肖潤!”徐洛聞氣惱,來回踱步,片刻后停下來,看著白狼說,“那你自己呆在這兒吧,當(dāng)心別讓人看見,我要回去了。”白狼卻沒有表態(tài),只是步步緊逼,把徐洛聞逼到了墻角。徐洛聞連連后退,背抵上墻,恐懼如潮水般漫上來,“你……你要干嘛?別過來!”他彎腰從地上撿起一塊磚頭,用力朝白狼砸過去。白狼輕巧避開,逼近徐洛聞,堵住他的去路,便站定不動了。徐洛聞知道,白狼想讓他留下來陪它。但它既然知道尋個隱蔽無人的地方藏身,又能聽懂他說話,便說明它現(xiàn)在神智清醒,不會再有危險,那么他就沒有必要再留在這兒??煽窗桌堑募軇?,是絕對不可能放他離開的。他現(xiàn)在的處境,一如當(dāng)初在雪山時,除了順從,別無選擇。好在白狼說過不會再強(qiáng)迫他,徐洛聞相信它會說到做到,心下稍安。徐洛聞鎮(zhèn)定下來,掏出手機(jī)給李彥打電話。李彥秒接:“你沒事吧?”“我沒事,現(xiàn)在在一個很安全的地方?!毙炻迓?wù)f,“咩咩怎么樣?”李彥說:“它很好,你不用擔(dān)心?!?/br>徐洛聞松口氣:“我今晚回不去了,麻煩你暫時替我照顧它,我明天早上去你家接它?!?/br>“我一定會照顧好它?!崩顝╊D了頓,“要不……我去找你?”“不用,”萬一白狼和李彥再打起來就糟了,“我一個人應(yīng)付得來?!?/br>“那好吧,有什么事隨時給我打電話。”掛了電話,和白狼大眼瞪小眼片刻,徐洛聞靠墻蹲下來,抱緊自己取暖。凜冬深夜,室外溫度在零下,他又穿得薄,穿堂風(fēng)一吹,凍得他瑟瑟發(fā)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