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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冬的寒夜里。一路無話。裴澍言把車開得飛快,徐洛聞則昏昏沉沉地睡了一路。車開進小區(qū)的地下停車場,停好車,裴澍言下車,繞到副駕,拉開車門,解開安全帶,把徐洛聞抱出來,踢上車門,鎖車,走到電梯前,按下上行鍵。徐洛聞蒙蒙忪忪地睜開眼,看到裴澍言線條冷峻的側臉。電梯門開了,裴澍言抱著人走進去。徐洛聞忽然抬手覆上裴澍言的臉。裴澍言低頭看他。徐洛聞?chuàng)ё∷牟弊?,猛地吻住他?/br>裴澍言只愣了一瞬,旋即彎腰把徐洛聞放下來,把他壓在電梯壁上熱烈地吻他。徐洛聞閉著眼睛,享受著他的粗暴和野蠻。正自沉淪,腦海里倏然閃過白狼的臉。徐洛聞猛地睜開眼,使勁推開壓在身上的人,神情驚恐。裴澍言撞在對面的電梯壁上,發(fā)出“砰”的一聲響。他迷惑又驚訝,怔怔地看著徐洛聞。徐洛聞走過來抱住他,愧疚地說:“對不起,我喝醉了,對不起,對不起……”裴澍言回抱住他,輕柔地撫摸著他的頭發(fā):“別說對不起,我沒關系。”有溫熱的液體滴在他脖頸的皮膚上,裴澍言更緊地抱住懷里的人,一聲一聲地安慰。電梯門開了,徐洛聞從裴澍言懷里出來,快步走出電梯,轉身說:“你走吧,我想一個人呆著?!?/br>裴澍言眼看著電梯門關上,他靠在電梯扶手上,抬手捏了捏隱隱作痛的眉心,發(fā)出一聲無奈的嘆息。徐洛聞回到家,倒在床上,用枕頭蒙住頭。他的身體微微顫抖,壓抑地嗚咽聲從枕頭下溢出來。漸漸地,就這樣睡去。睡到半夜,徐洛聞被噩夢驚醒。他猛地坐起來,手忙腳亂地打開燈,看到熟悉的房間,驚惶的心臟才稍稍冷靜下來。他一頭冷汗,大口大口地呼吸,胸膛劇烈地起伏著。他瞪大眼睛,恐懼地望著燈光到不了的黑暗角落,仿佛那里藏著一頭狼,隨時準備向他撲過來,將他撕碎。后半夜,他再也沒能入睡。第二天,徐洛聞去宜家買了兩盞落地燈,放在房間的角落里。晚上睡覺的時候,他把所有的燈都打開,把房間照得比白天還亮堂。然而,噩夢再次襲來。又是半夜無眠,直到天亮時分才昏沉睡去。醒來已是下午。洗了個熱水澡,從浴室出來后給譚嘉應打電話,讓他來拿戒指。快遞昨天就到了,他隨手往桌上一放就忘了,剛才看到才想起來。譚嘉應晚飯后才過來,一見徐洛聞,他驚訝地說:“臥槽,你臉色怎么這么差?是不是病了?”徐洛聞?chuàng)u頭:“就是沒睡好,沒事兒?!?/br>他把快遞給譚嘉應:“自己拆?!?/br>譚嘉應拆了快遞,把戒指戴手上,仔細端詳了一會兒,笑著說:“真好看?!?/br>徐洛聞說:“別臭顯擺了?!?/br>譚嘉應挨著他坐下來:“跟我說說,這個年你打算怎么過?”徐洛聞一愣:“快過年了嗎?”“今兒個已經(jīng)臘月十八了好不好,再有不到半個月就過年了,”譚嘉應一臉無奈,“你這日子到底是怎么過的?!?/br>徐洛聞笑笑:“湊活過唄,還能怎么過?!?/br>譚嘉應嘆口氣:“要不你跟我和肖想一塊兒過得了?!?/br>“兩受一攻???”徐洛聞開玩笑,“我怕你們家肖想的腎吃不消。”“去你的,”譚嘉應笑著推他一把,“你愿意我還不愿意呢,我們家肖想只能我一個人用。”徐洛聞說:“那我也不去,聽你叫床我受不了。”譚嘉應笑:“受不了找你老公去啊。”徐洛聞說:“我沒老公。”譚嘉應突然想起來一事兒:“對了,我之前介紹給你的那個健身房的哥們兒,你跟人聊了嗎?”徐洛聞早把這茬忘干凈了,回憶了一下才想起來,如實說:“沒聊,我壓根兒沒加他微信?!?/br>“暴殄天物啊暴殄天物,”譚嘉應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那么極品的攻,絕對不能錯過啊?!?/br>徐洛聞嘖嘖兩聲:“這話要是讓你們家肖想聽見,非打斷你的腿不可?!?/br>“我當著他的面也敢這么說,才不怕他?!弊T嘉應把手機拿過來,“不行,我得再跟那哥們兒聊聊,看他現(xiàn)在有伴兒沒有?!?/br>徐洛聞笑著說:“怎么著,你要上啊?”“我上個屁我上,”譚嘉應一邊翻微信通訊錄一邊說,“我都愛死我們家肖想了,除了他我誰都不上?!?/br>徐洛聞不解:“那你還聊什么聊啊?”譚嘉應抬眼瞪他:“我當然是幫你聊啊,你看你這張臉,慘白慘白的,都快蔫兒成小白菜了,我得趕緊找個男人灌溉灌溉你。”徐洛聞哭笑不得:“千萬別,我現(xiàn)在不想談戀愛也不想跟人上床,你別給我整幺蛾子。再說了,你前幾天還勸我跟裴澍言破鏡重圓,現(xiàn)在又給我介紹人,你到底想干嘛呀?”譚嘉應振振有詞:“我讓你跟裴澍言破鏡重圓,可你倆現(xiàn)在不還沒圓呢嘛,所以你現(xiàn)在完全有權利和別的男人發(fā)展出任何關系,不管是男朋友還是炮友。再說他裴澍言都睡過別人了,你也睡睡別人怎么了,這樣才公平,以后誰也別說誰的不是?!?/br>徐洛聞:“…………你腦子有坑吧?!?/br>譚嘉應已經(jīng)和健身男聊上了。他邊聊邊跟徐洛聞說:“你這一打岔我都忘了原本想跟你說啥了?!?/br>徐洛聞無聊地翻著一本時尚雜志,好心提醒:“你問我年怎么過?!?/br>譚嘉應:“就是說啊,你到底打算怎么過年?”徐洛聞嘆口氣:“跟平時一樣過唄,反正我孤家寡人一個,無親無故的,也沒什么好慶賀的?!?/br>“你就跟我和肖想一塊過得了,”譚嘉應拍板,“就這么定了,這事兒不用再討論了?!?/br>徐洛聞笑笑:“到時候再說吧。”見譚嘉應把手機扔到桌子上,他笑問:“這么快就聊完了?”譚嘉應嘆氣:“人家已經(jīng)名草有主了。”又數(shù)落徐洛聞,“你說說你,頂好的鴨子就這么飛了,我都替你的菊花覺得可惜。”徐洛聞笑罵:“有病吧你。”譚嘉應又嘆口氣,說:“明天周五,晚上聚聚唄,好久沒聚了?!?/br>“行,”徐洛聞爽快地答應了,“時間地點定好了通知我,一定準時到?!?/br>徐洛聞現(xiàn)在最需要的就是熱鬧。他害怕一個人呆著,特別害怕。第15章譚嘉應定的地方是他們常去的一個KTV。倒也沒誰特別喜歡唱歌,就是喝喝酒聊聊天玩玩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