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喪。那邊林知秋領著林素安走進院門,正看到連慕楓扶著墨遠出來相迎,目光落在他挺起的肚子上,齊齊愣住,又發(fā)現(xiàn)墨遠走路有些跛,定睛看去見他右腳并未穿鞋,只用厚實的棉布裹著,更是大吃一驚。連慕楓小心翼翼扶著墨遠走下臺階,將他松開,對林知秋與林素安抱了抱拳,笑道:“老先生、林姑娘一路辛苦!快請進!”林知秋受到的沖擊有些大,好半晌才想起來抬手作揖。墨遠神色自若地笑了笑:“老先生與林姑娘進來說話吧?!?/br>林知秋腦中嗡嗡直響,忙定定神抬腳走過去。因彼此交情匪淺,林素安并未避嫌,一直跟在林知秋身旁,幾人在廳里落座,連慕楓讓人上了茶水,又與林知秋閑話幾句,隨后叫了個人進來,吩咐道:“去流云醫(yī)谷說一聲,公子今日要招待老先生,就不過去了?!?/br>流云醫(yī)谷天下皆知,林知秋回了中原后自然也聽說過,聞言再也憋不住了,看看墨遠的肚子,再看看他的腳,一臉擔憂地問道:“公子這是怎么了?為何要去流云醫(yī)谷求醫(yī)?還有公子的肚子……”“腳上有些傷,并無大礙?!倍狙c閉關的事并非三言兩語就能說得清的,墨遠懶于解釋,也沒必要解釋,便隨口糊弄過去,更沒有提自己與流云醫(yī)谷的關系,只笑道,“至于這肚子……實不相瞞,我懷孕了,肚子里是我與慕楓的孩子?!?/br>對面祖孫倆皆是一臉呆滯,似乎不明白是他在開玩笑還是自己聽錯了。墨遠笑容依舊:“你們沒聽錯,我是男子,也確實懷了孩子。九溪族血脈特殊,以前也有過這樣的先例,只是實在稀少,再加上南疆傳承多是口口相傳,缺乏文字記載,南疆與中原又極少互通,因此對許多人來說都是聞所未聞的怪事,即便在九溪族里年輕一輩也鮮少有人知道?!?/br>林知秋一臉震驚,顫著胡子半晌說不出話來。林素安則漲紅著一張臉,忍著好奇不敢看他的肚子,有些坐立不安。林知秋回神,轉頭道:“安安若是累了,就去歇息一會兒?!?/br>林素安乖巧應道:“是?!?/br>連慕楓笑道:“給老先生和林姑娘的院子都收拾好了,林姑娘那里丫鬟婆子也準備了幾個,不過我們身邊平時都是些粗糙老爺們兒,那些丫鬟婆子是臨時找的,也不知合不合林姑娘的心意?!闭f著對外面的人吩咐道,“去后面叫個丫鬟過來,讓她領林姑娘去休息?!?/br>林知秋祖孫倆出來得匆忙,身邊什么人都沒帶,只一頭野豬鍥而不舍地跟過來,連慕楓安排得貼心,兩人都感激不已,林素安忙起身道謝,跟著被叫過來的丫鬟去了后院。林知秋有心問問墨遠懷孕的事,一時又難以啟齒,只僵硬著身子說起揚州的波折:“這次是我考慮不周,差點釀成大禍,多虧公子與連少俠及時出手相助?!?/br>連家堡飛鴿傳書,揚州城那邊接到信立刻就安排了不少人暗中保護林氏祖孫,之后裴元帶著人趕過去,趁夜將祖孫二人接出來,并在路上解釋了謝冀的事,林知秋這才知道自己有多冒險,更何況即便沒有謝冀,京中也多的是人對謝容禛虎視眈眈,他一向不擅長于權謀爭斗,遇事總有幾分書生意氣,這次一心想著支持謝容禛這個皇孫,難得打算插手一次,卻沒想到謝容禛早已成眾矢之的,他這一露面就差點吃了大虧,此時想來,林知秋滿面羞愧。“老先生說這話可就見外了?!蹦h站起身,抬袖恭恭敬敬對林知秋行禮,“老先生良苦用心,謝容禛感激不盡,本該行個大禮,只是此時身子不便,還請老先生不要見怪?!?/br>林知秋受寵若驚,忙起身扶他,目光落在他肚子上,心中震驚仍未散去。墨遠重新坐下,笑道:“老先生如今不擔心慕楓與我勞燕分飛、反目成仇了吧?”林知秋沒料到自己當時一瞬間的念頭都能被他看出來,一時更加慚愧。墨遠頓了頓,道:“不過有一事我要先對老先生說清楚,我確實對皇位勢在必得,但我對這天下江山沒有半分興趣,將來等報了仇,我還是要讓位的,我也不希望我的孩子趟這渾水,他會跟我一起隱居江湖?!?/br>林知秋微微一愣,忙問:“那公子心里可有人選?”墨遠知道他心懷天下,并非汲汲營營之輩,便坦然直言:“皇室宗親里還有不少孩子,我打算挑個與皇帝不同心,又性子溫和的,只是眼下還沒決定好,老先生可以替我把把關。”林知秋沉吟片刻,點點頭。墨遠轉頭對上連慕楓的目光,毫不意外地看到他眼底深深的動容與喜悅,自己也不禁笑起來,收回目光再次看向林知秋,見他面露憂色,忙寬慰道:“老先生不必擔心揚州那邊,慕楓都安排好了?!?/br>林知秋這些天一直在趕路,尚不清楚他的突然失蹤早已在揚州城掀起軒然大波,連慕楓著人暗中散布消息,說有人企圖加害林老先生,老先生不得不悄悄離開祖宅,另覓藏身之處。至于藏到哪兒,用腳趾頭也能猜到必然是神出鬼沒的皇孫謝容禛那里。消息傳開,天下學子嘩然,一時間口誅筆伐,矛頭直指與謝容禛有著根本利益沖突的各皇子皇孫及他們身后的文武大臣和外戚,謝容禛的父母與族人剛剛沉冤得雪,天下百姓對他這個皇孫正滿懷同情呢,這時候各方派系為了爭權奪利,為了打壓謝容禛,竟然將主意打到同樣剛洗清冤屈的三朝大儒林知秋身上,其心之歹毒簡直令人發(fā)指。得罪誰都不能得罪書生這句話一點都不假,書生們張開嘴皮子一通罵,全天下都認定了那些派系的險惡用心,林知秋趕路的這些日子,那些人險些被唾沫星子淹死,原本還斗志昂揚地齊聲反對謝容禛,這會兒卻是縮著頭一聲不吭,連個屁都不敢放了。墨遠將最近的形勢大致解釋了一番,抬手為林知秋續(xù)茶,給自己倒了白水,舉起茶盞笑道:“老先生幫了我一個大忙,我以水代酒,敬老先生一杯,大恩不言謝!”林知秋這時放下了心,忙端起茶盞,笑道:“公子言重了?!?/br>第72章修文,建議重看夜色漸深,青鸞山山頂掌門所住的院子里,鸞鳳鳴坐在桌前看手下心腹剛送來的消息,因光線昏暗看不清晰,不禁皺了皺眉,拿起旁邊的銀簪撥了撥燈芯,跳躍的燭火映照著他微微瞇起的雙眼,似乎能照見眼底不加掩飾的貪欲和野心。他放下銀簪,垂下眼,瞬間恢復人前常見的溫文爾雅,隨后將桌上的信紙拿起來細看,看到最后目光落在兩個人名上,不禁挑眉,輕笑一聲:“丁卯、丁丑……有意思。”林知秋的突然失蹤讓他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