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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看了過去,“當然,你給的嘛?!?/br>殷冉遺搖了搖頭,他捉著樂正鯉的手腕的手微微有些發(fā)抖,近乎懇求地又說了一遍:“……帶著它?!?/br>“你上次給我這個的時候也這么說,”樂正鯉意識到殷冉遺此刻的情緒似乎有些失控,他放輕了聲音,“到底怎么了?”這一回殷冉遺沉默了很久,久到樂正鯉都以為他不會再說了,對方才終于開口,“我剛才有一瞬間……是真的想殺了你。”樂正鯉手一抖,“?。俊边@是今年新出的笑話嗎?殷冉遺的手指輕輕撥了撥那枚鱗片,“如果不是看到這個,我可能真的會下手,所以不要摘下來,任何時候都不要摘下來。”樂正鯉愣了一下,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殷冉遺給出的這個答案實在是讓他覺得非常難以置信,殷冉遺的確曾和他說過,如果他失去意識,會把與他命線相連的自己視為威脅,但樂正鯉完全沒有想到會是這種情況,只是下意識地應了一聲:“好?!?/br>殷冉遺低低笑了一聲,“那就好?!?/br>“……為什么你看到這個就不會殺我?這個東西是不是會傷到你?”樂正鯉嚴肅了神色,他抬手輕輕掐了一下殷冉遺的臉頰,“別想騙我,你最好老老實實告訴我,不然我去問師父,要是你倆都不說實話,我就把這個摘——下——來。”殷冉遺的臉色幾乎是瞬間就沉了下來:“不準!”“嗯,你不準我就不摘,”樂正鯉非常乖覺地點了點頭,“所以告訴我,這個是什么,會不會傷到你?!?/br>“這是我蛇身時七寸的鱗片,不會傷到我?!币笕竭z抬手搭上樂正鯉的肩膀將人摟進懷里,“好了,只是看到它就會清醒些,不會有其他。”蛇之七寸,龍之逆鱗。樂正鯉很早以前就聽過這樣的話,所謂打蛇必打七寸,因為這地方是蛇的心臟所在,七寸處受到重擊,蛇便必死無疑,拔鱗已是極痛,如今還是七寸處……“我說……這次收工之后請個假,跟我回趟家?!?/br>“好?!币笕竭z點了點頭。第88章伏旱千里(十六)拋開樂正鯉同殷冉遺二人不提,單說郭玄三人離開博物館后,才走到興隆山腳下,張九就接到了在山里留守人員的電話,說是谷中來水了。張九一愣,他倒是沒想到這陣法布下會這么快就見效,但因為有了上次的經驗,一時間尚無法確定這水到底能來上多久,所以倒也不算震驚,不過三人到底是加快了腳步,準備快些上山。然而走到云龍橋時,三人都是為眼前所見吃了一驚,入山口處那株高大的老槐樹此刻看來竟然已是了無生機,原本茂密的樹葉幾乎盡數掉光,橫亙路口的枝椏也是搖搖欲墜,自興隆山干旱以來,這株老槐樹一直不曾有過分毫缺水的跡象,眾人原以為是老樹年深日久,根系發(fā)達的緣故,但如今來看,這其中或許另有玄機。三人面面相覷愣怔了片刻,張九便伸手從懷里摸出一張黃色符紙,左手食指指尖在符紙上面輕輕一點,只聽得“啪”的一聲輕響,那符紙便自動燃燒了起來,但若仔細觀察便能發(fā)現,那明黃色的火焰原是浮在符紙上方半厘米左右處,并不是符紙本身燃燒所致。賀招沒有說話,走在他身前一步往那株老槐樹走了過去。他們原本就已經快走到了橋尾,此時不過走了幾步,那株老槐干枯的枝椏便突兀地橫在了眼前。符紙上的火苗似乎是被風吹了一下,搖晃了一瞬才恢復正常,但等到火苗重新燃燒起來的時候,它的顏色已經從明黃轉為了綠色,碧綠的火苗燃燒得比之前更旺。張九一挑眉,說話時面上微帶三分笑意:“這位藏得可夠深啊,要不是今天布陣下來,只怕老死在這山中也尋不出個究竟。”說著,手腕一抖熄了符紙上的火苗,食中二指一轉便將符紙折成一枚小小方形揣回了上衣口袋,轉頭看了一眼郭玄,“郭先生,今天這事情可又得麻煩您了。”郭玄搖頭:“分內之事?!?/br>樂正鯉靠著殷冉遺的肩膀昏昏欲睡,耳畔忽然傳來一陣鈴聲,他迷迷糊糊想了半天才意識到這是自己的手機,右手胡亂抓了兩下,掌心忽然被塞進了一個東西,然后是殷冉遺低沉的聲音:“張九?!?/br>樂正鯉揉了揉眼睛滑動接聽,對方說了幾句他才回過神來:“山上來水了?不會又跟上次似的耍人玩兒吧?”電話另一頭的張九輕笑了一聲,“不是,今晚請到一位神仙?!?/br>樂正鯉一手撐著殷冉遺的手臂慢慢坐直,聞言倒是有些好奇,莫不是這位神仙相助興隆山才免了這場旱災?當下問道:“什么神仙?”掛斷電話,樂正鯉愣了好半晌才轉頭看著殷冉遺,“他們……抓到一只旱魃……”殷冉遺摸了下他的頭發(fā),一手穿過他后背把人半扶半抱地摟了起來,淡淡應了一聲。“張九說這東西是要連夜送走的,讓我們立刻趕到興隆山去看個新鮮?!痹掚m如此,但樂正鯉清楚這所謂“看個新鮮”不過是要讓他們去看看能不能從旱魃身上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說完后不由得又輕聲嘀咕了一句:“這人情可欠大了。”殷冉遺看了他一眼,道:“我們慢慢還?!?/br>他語氣尋常,但樂正鯉卻聽得彎了彎眉眼,“對,我們慢慢還。”兩人一面說著一面走下樓梯——之前就一直坐在博物館門口打瞌睡——下到最后一級樓梯時,樂正鯉只覺眼前一花,然后身側的景物便如同加快了數十倍播放,不過幾個移步,兩人已經身在云龍橋頭。初一站定,樂正鯉便聽得耳畔傳來水聲淙淙,他心中一動,探頭去看橋下大峽河,頭頂月色落在河水中碎成無數銀光,水流湍急奔涌而下,比之初見時水勢更甚。樂正鯉心中一喜,拉起殷冉遺的手就急急往橋上走去,橋中亭此刻燈火通明,亭內只有郭玄張九二人,對于樂正鯉剛掛電話就能從博物館走到云龍橋來一事,張九看起來并不吃驚,他朝二人點頭示意,又道:“賀招上山去了,那只旱魃綁在那里的?!?/br>樂正鯉二人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見亭柱上綁著個猴子一般的東西,全身長毛,卻只得一手一足,此刻這一手一足都被一條金索牢牢縛了,看著竟有幾分可憐。方才沒注意到還沒覺得有什么不對,此刻看到那只旱魃,樂正鯉便覺得有些發(fā)悶,他側頭低聲和殷冉遺說了一句,話音未落后者便冷了臉色幾步上前,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