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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可見底,也不知這山中到底有什么稀奇事物,要是把這東西給捉住了,非得送去洪水泛濫的地方造福一下社會不可。因?yàn)榫皡^(qū)管制的緣故,云龍橋上今日并無其他游客,三人走到云龍橋盡頭,眼前是一大片綠意蔥蘢的山林,山峰高聳入云,抬頭竟望不見山頂,縱使極目遠(yuǎn)眺也只能看見山外一層似紗似帳的雪白云霧,樂正鯉穩(wěn)了穩(wěn)心神,不知道為什么,他覺得這地方的空氣不是很好,就跟到了高原地區(qū)有些缺氧的感覺一樣。但興隆山海拔并不算高,面前的大山更可以說得上是一個天然的“氧吧”,怎么可能無緣無故出現(xiàn)這種缺氧感覺?他放緩了呼吸,那股突如其來的眩暈感很快就又消失了,但這大半年的所有經(jīng)驗(yàn)都在告訴他,任何一點(diǎn)反常也許都是一位未知的“主人”在對自己提出警告,當(dāng)下不做他想,一手拉住殷冉遺的衣角急道:“你有沒有覺得什么地方不對勁?”殷冉遺搖了搖頭,郭玄也回頭來看他,樂正鯉便將自己方才的反常說了出來,郭玄道:“我如今沒有脈搏呼吸,并無所感?!?/br>郭玄死而復(fù)生,七魂八魄已去了三魂兩魄,自然也就沒了脈搏呼吸,因而此刻倒是沒有什么壓抑感覺。殷冉遺回手搭上樂正鯉的手腕,見他腕上水紋圖騰沒有異狀方才松了口氣,想了想又叮囑道:“再有不對立刻告訴我?!?/br>樂正鯉點(diǎn)了點(diǎn)頭,三人這才往棲云峰走去。云龍橋如一柄利劍橫刺入棲云峰山腰,入山處右側(cè)長有一株大槐樹,這株老樹也不知在山間生長了多少歲月,枝葉繁茂,巨大的樹冠幾乎將入山處數(shù)十米橫距遮蓋殆盡,仿佛整座山谷都是長在這槐樹中的世界一般。樂正鯉仰頭看了一眼,跟著殷冉遺走進(jìn)了山中。三人直接抄近路去了后山發(fā)現(xiàn)石柱的地方,一路皆是碧樹青草,令人聞之則心曠神怡,樂正鯉也覺得心情愉悅了不少,待近三個小時的路程走到盡頭,那個被樂正鯉翻來覆去看了多次的視頻中的山谷也漸漸露出了真容。當(dāng)初在視頻中看時這山谷尚是四下一碧,如今入目皆是枯草殘枝,地面更是如同被無形的鞭子狠狠抽打過一般裂出一條條的細(xì)口,其中最為引人注目的便是扯了幾條紅布攔起來的一塊地方,郭玄抬手一指,道:“就是那里?!?/br>殷冉遺與樂正鯉對視一眼,二人徑直往那處走去。那地方插了五根竹竿,三指來寬的紅布從竹竿中間繞過,恰好將一個深坑圍在當(dāng)中,樂正鯉心知這便是埋有那根石柱的地方了。只是不知道這深坑下面是不是還有古怪。也許是入山時那種缺氧的壓迫感給人的感覺太過強(qiáng)烈,樂正鯉一路上都覺得這山中的空氣都干燥得可怕,但此刻走到這山谷中最為干旱的地方,卻莫名感到了一陣舒適,正待說話,殷冉遺忽然道:“這下面還有東西?!?/br>作者有話要說:【備注】“所謂“五帝錢”……其風(fēng)水功效自不必多說?!闭园俣劝倏莆宓坼X詞條。第77章伏旱千里(五)在說出這句話之后,殷冉遺微微瞇了瞇眼睛,定定地看著那個黑洞洞的大坑,就好像那里面開了朵花似的吸引人。樂正鯉能感覺到殷冉遺整個人的氣質(zhì)都變了,他像是一頭進(jìn)入狩獵狀態(tài)的野獸,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興奮和躍躍欲試,這讓樂正鯉有些驚訝,因?yàn)橐笕竭z很少會有情感如此外露的狀態(tài),而他幾乎是在說出話的同時就一躬身繞過紅布站在了坑邊,回頭看了一眼樂正鯉的郭玄,殷冉遺又重復(fù)了一遍:“這下面還有東西?!?/br>郭玄微微皺著眉,問道:“數(shù)日前我和人來查看過,并沒有發(fā)覺有其他東西,你能感覺出下面的東西是什么嗎?”殷冉遺沉默地?fù)u了搖頭,他又看了樂正鯉一眼,說道:“我要下去?!?/br>他雖然用的是極為肯定的語氣,但腳下卻沒有任何動作,顯然是在等著樂正鯉給出一個回應(yīng),樂正鯉看著他認(rèn)真的表情有些想笑,這個人在喀納斯的時候曾經(jīng)一本正經(jīng)地跟自己保證過,如果下次要離開,一定會告訴自己;顯然,他沒有失約。樂正鯉轉(zhuǎn)頭問郭玄:“師父,這地方……”郭玄見著他二人這番情狀心中頗有些感概,自己這個面冷心冷的徒弟也會有這樣將一個人放在心頭的時候,聞言說道:“我感覺不到這個地方有什么奇怪,若要下去,小心為上?!?/br>樂正鯉便點(diǎn)了點(diǎn)頭,也一彎腰進(jìn)了那紅布的包圍圈里,走到殷冉遺身旁道:“看著挺深的,你小心些?!闭f罷又掃了一眼那約有三米來高的深坑,道:“能上來吧?”殷冉遺點(diǎn)了點(diǎn)頭,半蹲下身子,單手撐在土坑邊上,縱身一躍跳了下去,樂正鯉半跪在坑邊,見殷冉遺已經(jīng)站直了身子,他伸手試探性地摸了摸坑壁,似乎是在考量這干裂的泥土中到底還藏著什么神秘之物。這時候并不是正午,因?yàn)槿疹^偏斜的緣故,坑下的光線有些暗淡,不過在殷冉遺看來倒是沒有什么影響,他鷹隼一般銳利的目光一寸寸滑過身前干旱得一碰就會掉下粉塵的黃色泥土,生怕自己漏看了一點(diǎn)。樂正鯉雙手撐在膝上彎腰看著殷冉遺的動作,又怕自己擋住了本就不多的光亮,便時不時地要隨著殷冉遺的動作移開一些,后者一直分出一絲心神落在他身上,自然知道樂正鯉這番動作,但他并不準(zhǔn)備提醒對方自己能看得清楚,毫無疑問,樂正鯉這樣全副心神都放在自己身上的行為極大地取悅了殷冉遺,這家伙難得地泛起了些惡劣因子,素來平靜無波的面上也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指尖觸及一處干裂的土壤時,殷冉遺心中忽然一動,似乎那個讓他感到莫名熟悉的東西就在這地方,眼下身邊并無可以助力的挖開土塊的東西,殷冉遺微一皺眉,索性曲起手指,單以指關(guān)節(jié)重重?fù)羯狭嗣媲暗耐翂K。一擊之下,一大塊泥塊混雜著無數(shù)粉末落下,坑壁上清晰地留下了兩處痕跡,殷冉遺便毫不猶豫地再度出手,剛敲了一下,頭頂便響起樂正鯉的喊聲:“我說你就不能吱一聲啊?我這兒有刀,別老敲了,萬一傷口染上泥怎么辦?”話音未落,上面便扔下來了一把小刀,殷冉遺抬手接過打開,正待抬手去劃那坑壁,耳朵卻敏銳地捕捉到一陣細(xì)微的響動,似乎是從地底傳來的遙遠(yuǎn)聲響,殷冉遺眉目一凜,手下動作加快,用力將手中小刀插入坑壁左右一動,又是大塊的泥塊伴著石子砸落下來,與泥塊石子落地聲一同傳入耳中的還有那陣悉悉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