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院，我怎么聽怎么覺著這事兒不對，全透著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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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癥監(jiān)護(hù)室用厚玻璃門跟外界隔開，呂巖站在吸煙區(qū)，正好能看見車禍昏迷的女孩那間病房的二分之一，這會兒，小瑞正穿著隔離服，站在病床前，死死盯著人家姑娘看。

難道說文昭那小子這么快就有情敵了？

呂巖嘬了一口煙，把視線移到別處。

這會兒的病房里，與呂巖的想象大相徑庭，小瑞正惡狠狠地盯著那一堆滴滴答答響著的測試儀器以及黏在女孩身上的各種線。

“你在搞什么鬼？”嘴里發(fā)出非人類的嗚嚕，小瑞目光兇惡，陰沉道。

女孩沒回應(yīng)，依舊不像個活物似的昏迷著。

小瑞開始低低地吼叫，俯身撲在女孩近前，呲出兩顆尖利的虎牙：“我知道你在里面，出來！”

殺氣，忽然濃重起來，好像下一刻，小瑞就要一口咬掉女孩的頭。

就在這時候，女孩忽然睜開眼睛，烏黑的眼珠神采奕奕，她看著小瑞，臉上露出一個詭笑。

喉嚨里發(fā)出一陣低嘶，小瑞張嘴就去咬女孩的脖子，反倒是女孩笑了一聲：“咬死她？那個人類可就百口莫辯啦！”

“你到底想怎么樣？”小瑞臉黑的嚇人，差一點就咬上女孩，因為她那句話只好不解恨地伸手掐住那截脖子。手指尖不知什么時候長出野獸爪尖兒的那種鋒利的指甲，少女柔嫩的脖子被他掐出一道血痕。

可是，沒人回答他的問題，少女只是風(fēng)情萬種地看著他，笑得無比燦爛，越是這樣，小瑞就越是搓火，下手越狠。但女孩仿佛就是喜歡他這樣子，好像引人上鉤的誘餌似的，眼神里全是得意而詭異的笑意。小瑞愣了一下，就這么一瞬間，女孩忽然眼神狠戾起來，猛地一轉(zhuǎn)頭，一口咬住小瑞的手腕。小瑞吃疼，一下子毛了，吼了一聲，猛地扣緊手指……

“喂！你想干什么！放開她！”忽然，一群醫(yī)護(hù)人員還有保安之類的人沖進(jìn)來，一起撲向小瑞，有人抓胳膊，有人抱腰，有人拽肩膀，硬是把他生生拉開。再看床上的女孩，早就不知什么時候恢復(fù)了那種活死人的昏迷狀態(tài)，小瑞窩了一肚子火，只得不爽地吼了一聲。

這么一吼，可是把醫(yī)院的人嚇壞了，有人張羅著要報警，保安手底下沒輕沒重地企圖遏制住小瑞，呂巖也不知什么時候沖進(jìn)來，一邊大喊著解釋，一邊試圖把保安跟小瑞拉開。小瑞皺著眉應(yīng)付著一群聒噪的人，完全沒有發(fā)覺自己的手腕從齒痕流出血來，染上紅繩的地方，冒出一絲絲煙，紅繩變得毛毛糙糙，似乎一扯就斷。

陳文昭他們趕到的時候，sao動已經(jīng)平息了，呂巖拿著裹著冰塊的毛巾正皺著眉壓自己的腦門。

“靠，文昭，你怎么來了？”

“你的臉……”陳文昭看著呂巖腦門上的淤青和腫起來的臉頰，破了的嘴唇，有點反應(yīng)無能。

“算了，這事兒一句兩句還真他媽說不清，你們家那個大爺在那邊兒上坐著呢，你去吧！”呂巖搖搖頭，說話時候腮幫子一直疼，扭臉從玻璃窗戶上看了一眼自己這副倒霉德行，呂巖翻了個白眼，決定最近一段時間都不照鏡子了。

陳文昭還想說什么，王巍拉著他就朝著呂巖指的方向走，陳文昭回過神來，就看見小瑞坐在墻邊兒上，手腕上纏了繃帶，正看著眼前那一塊兒地磚發(fā)愣。

“小瑞！”陳文昭看得心里一緊，沖過去就拉起小瑞的手腕看，王巍也跟著過去了，一起盯著看。

“紅繩還在嗎？”

小瑞本來是看著陳文昭的，聽見王巍說話，難得瞅了他一眼，點點頭。眼神里內(nèi)容倒是復(fù)雜，好像有話說，但是又在糾結(jié)要不要說出口。

“小陳，要不你先帶他回家吧，我在醫(yī)院這里轉(zhuǎn)轉(zhuǎn)。”王巍先一步開了口：“有些事兒，我得找我們家老板商量一下，嗯……這幾天你要看好了你家這只，別讓他出家門，行吧？”

陳文昭是個明事兒的人，知道王巍有話掖著不說就一定有他不說的理由，于是很配合地點點頭：“行，我現(xiàn)在就帶小瑞回去。”說完，拉起小瑞，語氣溫柔了些：“走，我們回家?！?/br>
王巍跟陳文昭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轉(zhuǎn)身朝著醫(yī)院里頭走去，陳文昭拉著小瑞，喊上呂巖：“巖，走嗎，我送你？”

“這傷，真不是你倆打架？”

上車的時候，本來自然而然去拉副駕的門的呂巖猛地被小瑞擠開，下一刻，小瑞忽的拉開門坐進(jìn)來，呂巖氣呼呼地做到后面去。陳文昭盯著后視鏡里那張變成豬頭的臉，忍不住又問一次。

“靠，文昭，我干嘛跟這個小屁孩子一般見識??！”呂巖手里還拿著冰袋，不爽地吼了一聲。

“他打不過我?！毙∪鸩幌滩坏丶恿诉@么一句，呂巖立刻氣得瞪眼：“你小子找死是吧……嘶……”

看著因為疼面部扭曲的呂巖，陳文昭忍不住笑了一聲。

到底是因為什么搞成這副樣子的，這兩個人死也不肯告訴自己，陳文昭還是心里有點不舒服，不過所幸也沒什么大的影響，陳文昭也不是非要追根問底的那種人。

發(fā)動引擎，陳文昭忽然看見有個人從遠(yuǎn)處朝著自己跑過來，開著車迎了上去，發(fā)現(xiàn)一個小人兒臉跑得紅紅的，朝著自己揮手。

這不是呂巖家里那小孩兒吧？

陳文昭抬頭看了一眼后視鏡，呂巖正拿手蓋著臉，跟陳文昭擺手。

車停了。

“陳文昭，你他媽的……”

小瑞發(fā)出一聲不善的低吼，陳文昭笑著去揉揉小瑞的頭。

下一瞬，后門打開，白寧猛地鉆了進(jìn)來，車?yán)锒际撬麣獯跤醯穆曇簟?/br>
“呂巖，你的臉！”著急又驚慌的聲音讓陳文昭不由得想起自己剛才喊的那一聲小瑞，陳文昭不禁轉(zhuǎn)頭去看小瑞，卻發(fā)現(xiàn)這小子竟然也在看自己，一時有點愣怔，后頭呂巖催促了一句開車，陳文昭才回神發(fā)動引擎，耳根子泛起一點點可疑的紅暈來。

“這腫的，真嚇人……”

“行了，我的小祖宗，您能不提我這臉的事兒嗎？”

“要不你以為我干什么來了？”

“合著您嘞是來看我笑話的？”

“不能?！?/br>
……

身后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跟說對口相聲似的，忽然呂巖的聲音壓低了一點：“呃，你……肯來見我，就說明不賭氣了？”

“……”

“白寧?！?/br>
“我真看不得你這張豬臉！”

白寧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