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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堵。在醫(yī)院的時候,陳文昭不斷托朋友打聽小瑞的下落,包括去查那個關(guān)鍵的古董店,依舊是沒有音訊。白寧也被呂巖帶來過幾次,陳文昭沒少跟他打聽秦老板,可白寧只說自己跟這個表舅走的很遠,最近才投奔過來,什么都不清楚。這些天正好大姐在家里住,她是個資深記者,人脈很廣,陳文昭干脆托她幫忙查查這個古董店的秦老板,同時也到各個研究所去找找。另一方面,家里有了女人,雖然不見得比陳文昭從前自己料理的好到哪里去,卻是溫馨了很多。畢竟是自家jiejie,大姐做的飯菜都很合陳文昭的口味,過了幾天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陳文昭精神雖然不見得好到哪里去,身上倒是長了些rou。只不過,大姐畢竟是個女人,照顧的再周全有些事情也是沒法子幫忙,陳文昭洗澡上廁所這些事情,就全交給肖銳了。起先,陳文昭還是尷尬的,怎么說自己對肖銳也是有好感,讓他替自己做這些陳文昭有點難以啟齒。不過,肖銳幫了第一次之后,陳文昭就再也沒提尷尬的事,每次都得全神貫注地看住肖銳,才能避免像第一次那樣,讓他上廁所時候弄臟了褲子,洗澡時候用力過猛搓破了身子,諸如此類的滑稽事。毫無疑問,肖銳是個讓人頭疼的家伙。但即便如此,陳文昭還是不想把他交給張隊長,哪怕是茍延殘喘……“那個古董店是個老店,開了近百個年頭了,老板姓秦,據(jù)說祖上是宮里的,清朝滅了就開始倒賣古董發(fā)了家,這是個世代相傳的店面。”晚飯之后,陳家大姐穿著長T-shirt窩在沙發(fā)里,抱著個筆記本電腦整理今天的稿子,順便跟陳文昭說著自己打聽到的訊息:“可是現(xiàn)在,這個店可以算是倒閉了,沒聽說要搬遷,也沒見店里有什么資金周轉(zhuǎn)的大問題,就這么在一夜之間,詭異的關(guān)門了——這很奇怪。”陳家大姐說著轉(zhuǎn)過臉,正看見肖銳手腳很不協(xié)調(diào)地幫著陳文昭剪指甲,這本來是自己嫌麻煩甩給肖銳的工作,可是現(xiàn)在看在眼里卻又覺得哪里怪怪的。“的確很奇怪……”陳文昭稍微皺了一下眉頭,打認識秦老板開始的記憶在腦子里轉(zhuǎn)一圈,眉頭跟著越皺越緊:“難道真的是他……”“文昭?”大姐停下手里的工作,疑惑地看向自家弟弟:“雖說你那個狗估計找不著了,不過你給我提供了一個好素材,這家店我倒是想好好查訪查訪……說不定,你還有點希望?”事情再次僵住,陳文昭也只好點點頭,這件事急不得。“嘶……”正說著話,肖銳笨手笨腳,指甲剪割破了陳文昭的指尖,鮮紅的血珠淌出來。他一刻都沒遲疑,幾乎是條件反射,低頭含住陳文昭的手指頭。“肖銳……”陳文昭身子一顫,驚得喉嚨一陣發(fā)緊,急忙縮回自己的手,臉上有點僵硬:“你干什么?”“消毒?!毙やJ瞅著陳文昭的手,似乎很不樂意他的拒絕,語氣也不太好。陳文昭不知道說什么好,干脆站起來,說了句“我去洗澡了?!鳖^也不回地回了臥室,匆忙間,他發(fā)現(xiàn)自家大姐犀利的視線在他和肖銳指尖來回逡巡了很久,那眼神……令人不寒而栗。回家自然是為了養(yǎng)著,但實際上,陳文昭卻比在醫(yī)院更勞心勞力。找秦老板的事情絲毫沒有線索可循,而張隊長給的壓力也不是他陳文昭選擇無視就可以逃避的。盡管這些天過得舒坦,但有些事往往表面上越平靜,深處就蘊藏著越大的危機。最近陳文昭總是失眠,夜晚的肖銳特別安靜,喜歡貼著他的身子睡的死沉,連身都不翻,就好像把白日里全部的聒噪全封存,然后包上個玉石套子似的。側(cè)躺在床上,陳文昭靜靜凝視著肖銳的臉,這小子頭發(fā)長得賊快,已經(jīng)快到肩膀了,銀色的光澤很好看,那色彩總讓他看到小瑞的幻影,似乎這樣心里就不那么空虛了。陳文昭嘆了口氣,從抽屜里拿出一包煙。他真的盡力了,但是也真的力不從心。他不夠強壯,不夠顯赫,也不夠富有,這從來也不會讓他在情人面前覺得無力,在圈子里,他一直都是個溫柔體貼的好好情人??涩F(xiàn)在,他卻憤恨,恨自己根本沒有力量去保護想保護的人。不論是小瑞,還是肖銳,他都只能這么袖手著,由著他們被欺負,被傷害……唇縫里吐出渾濁的煙霧,陳文昭伸手去摸肖銳的鼻息,這小子的安靜總會給他一種錯覺,他就這么睡著了,再也不會醒過來。哼哼兩聲,肖銳跟個小狗似的,下意識地湊過來蹭陳文昭的手掌,陳文昭無奈地看著這個睡著覺也非得用腦門撒嬌的家伙,終是笑起來。今天他接到了兩個約見的電話,分別是負責(zé)醫(yī)院盜竊案的負責(zé)人和張隊長。醫(yī)院那邊只是簡單的了解情況,但是話語中他已經(jīng)明顯的感覺出張隊長透露了些什么,對方已經(jīng)開始懷疑肖銳,只是在觀察階段,還沒掌握證據(jù),不想打草驚蛇。而和張隊長的會面,卻是一次耗費精力的談判。對于肖銳,張隊長的態(tài)度是中性的。教得好,便是為國家所用,教不好……拿張隊長的話說,他會竭盡所能去教好肖銳,這個小子的潛力,對他也很難能可貴。“小陳,我張棟梁可以向你保證,對于肖銳,我完全是善意的。我之所以跟你做這么久的工作,就是希望你能信任我,這個計劃,需要你的合作?!睆堦犻L說這段話的時候,眼神的確是真誠的,但是陳文昭明白,善意不等于呵護。張隊長是刑警,就是國家的一把槍,肖銳的價值只存在于“他是個好用的武器”上,一旦“武器”成了“炸彈”,張棟梁只會站在國家立場那一邊,承諾,在國家與個人的矛盾之中,微小的基本上就可以忽略。“警方和媒體的關(guān)系素來是不錯的吧?的確輿論導(dǎo)向是很大的一股力量?!标愇恼淹蝗徽f了這么一句,讓人頗有些摸不到頭腦:“張隊長知道陳文潔嗎?”“那個的特約記者?”“現(xiàn)在是主編了?!标愇恼演p輕搖了搖頭:“她是我大姐?!?/br>“……”張隊長開始皺眉。“民眾總喜歡向弱者投去同情并為之憤慨,正義有時候也會因為過大的強弱差距而扭曲。”“這是威脅?我以為小陳你不希望肖銳出名的?!?/br>“如果張隊長可以按照約定,不傷害肖銳,我也不會走投無路做這種魚死網(wǎng)破的事?!?/br>陳文昭說完這句話,張隊長的臉色稍微沒有那么難看了,但是依然因為過度嚴肅而顯得僵硬:“這么說,你是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