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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瞬,木凳以毫厘之差砸在他的枕頭上,支離破碎。胤祚還不及慶幸剛才的死里逃生,手里只剩下兩只凳子腿的蒙面刺客已經(jīng)沖了上來,手中凳子腿還帶著木屑的鋒利斷口狠狠插向胤祚小腹。胤祚此刻還躺在床上,周圍空間狹小的很,見狀一腳踹了出去。這一腳踹出去,胤祚自己便先變了臉色,他一身的力氣,竟只剩了半成,那一腳軟綿綿的,便是踢到人了,大約也和按摩差不多,何況不等踢到,自己便要先成穿在木簽上的烤串了……胤祚苦笑,略盡人事的向后躲了躲:真想不到,他這一世身體健康,身份尊貴,居然會比上輩子還要短命。要是四哥能找到殺他的兇手替他報仇就好了,這種死法實在太凄慘了點兒。正在進行臨死前的胡思亂想呢,預想中的劇痛卻沒有到來,一道黑影從側(cè)面迅速沖了過來,將來人撲倒在地,在地上翻滾糾纏起來,讓胤祚再次死里逃生。洪福雖然是大名鼎鼎的藏獒,可它到底只有五個月,哪里是受過訓練的刺客的對手,只能憑著一股狠勁兒死死咬住對方的胳膊不放。眼看洪福再被摔兩下怕要性命不保,胤祚喝道:“洪福閃開。”洪福聽話的放開,滾到一邊,那刺客早將這條狗看做了最大的威脅,知道一會又要來搗亂,冷哼一聲,重新cao起一個木凳向它逼過去。才走了兩步,忽然耳邊響起“砰”的一聲巨響,刺客難以置信的回頭,看了一眼胤祚手上冒著青煙的小東西,便砰然倒地。“知道爺是干什么的嗎?居然敢小看爺?!?/br>胤祚提著火銃,勉力下床,他方才受了刺激,流了一身的冷汗之后,居然恢復了些力氣。先檢查了下洪福,發(fā)現(xiàn)沒有大礙,又沖到外間看了眼睡得正香的旺財,胤祚松了口氣,這才回頭去扯下刺客的面巾,頓時愣住——居然是康熙身邊的侍衛(wèi)!康熙身邊的侍衛(wèi)?皇阿瑪?皇阿瑪!胤祚身上瞬間被冷汗浸透,手腳發(fā)軟,連滾帶爬的沖向康熙的房間。康熙的房間便在他的隔壁,外面安安靜靜,里面也安安靜靜,胤祚顧不得什么規(guī)矩,一把推開康熙房門沖了進去。梁九功安安靜靜躺在外間,里面,康熙面容安詳。胤祚站了好一陣,才敢靠近康熙的床前,半跪在地上,將顫抖著的手指緩緩靠近康熙鼻端。一秒……兩秒……溫熱的氣息吹拂在胤祚手指上,胤祚這個時候才感覺到心臟碰碰的亂跳起來,他顫著手握住康熙溫熱厚實的大手:“皇阿瑪,皇阿瑪……”幸好他的房間離侍衛(wèi)的居所更近……幸好刺客決定先殺他……幸好,您還活著……他癱坐在地上,不知不覺,淚流滿面。忽然,地板劇烈的晃動了一下。胤祚猛地抬頭,終于恢復了思考的能力。刺客是康熙身邊的侍衛(wèi),他有刀為什么用凳子殺人?只能是為了偽裝死因……偽裝死因!地板又劇烈的晃動了一下,胤祚心中升起不詳?shù)念A感。第47章“皇阿瑪!醒醒!皇阿瑪!”胤祚連喚幾聲都沒有聽到任何回應,推攘也是無用。無奈轉(zhuǎn)身找了杯涼水澆在梁九功臉上,梁九功也半點反應都沒有。胤祚還要再設法,腳下的震顫再次傳來。胤祚苦笑一聲,不再寄希望于喚醒他們,轉(zhuǎn)身奔向底艙,無論如何,先搞清楚目前的形勢再說,希望不是自己想象的那個樣子。見胤祚離開,洪福甩著尾巴跟在他身后。一路上,沒有聽到任何聲音,沒有看見任何人,讓胤祚仿佛置身鬼蜮,幸好身邊還有洪福這個活物,否則胤祚汗毛都要豎起來了。月光昏暗,越向下走便越黑,只有拐角處墻壁上掛的幽暗燈火為他指示著方向。剛向最下層邁了兩步臺階,胤祚便猛地停下腳步,身體僵硬。他眼前原該是狹窄走廊的地方,只剩下大片的河水,在幽暗中看去如墨一般的漆黑,仿佛一張擇人而噬的大嘴……漆黑的河水中,似乎還漂浮著如同海藻般的東西,讓胤祚渾身冰涼。水面在緩慢而堅定的上升著,整個底艙已經(jīng)被河水淹沒,胤祚抱了抱胳膊,覺得有點冷,他可以想見,住在底艙的奴仆、船工和部分侍衛(wèi)現(xiàn)在是如何情景。好狠,好狠的手段……船上的船工都是精挑細選的老手,每個人都水性一流,若他們是清醒的,完全有機會逃出來,然而現(xiàn)在,里面卻半點動靜也沒有——連冷水浸泡都無法清醒,可見他們的迷藥是如何厲害。便是如此,那個人還是不放心,要沉船之前,要先確認他們的死亡。若不是洪福沒有被迷暈,若不是自己前世今生用過的安眠藥、麻醉藥不知有多少,一般的藥物對他已經(jīng)完全無用,他此刻,也一樣已經(jīng)變成了一具尸體。當河船沉沒,滿船的人都成為亡魂,誰又能想的他,他和康熙兩個,并非是船毀人亡,而是人亡船毀?就算有人懷疑,可當那個人登上皇位,又怎會允許有人查下去?又怎會讓真相浮出水面。胤祚閉了閉眼,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不去想象水下的情形,他看著即將漲到腳底的水面,兩步跨上階梯,反身將上下兩層之間的艙板放下,鎖死。在河上走得船不算很大,上下之間只有這一個出口,關上艙門或許能為他爭取一些時間,但能爭取多久,就很難說了。人到了緊急關頭,有的會心慌腿軟,什么都做不得,有的,卻能發(fā)揮出巨大的潛力,幸好胤祚屬于后者。腦子里短暫的混亂過去之后,胤祚迅速行動起來。隨著他的動作越來越多,身上中的迷藥藥性逐漸褪去,胤祚逐個艙房找過去,將見到的人先拖到走廊,再一起弄到甲板上去。船上大多數(shù)人都住在底艙,此刻已經(jīng)葬身水底,如今現(xiàn)存的,加上康熙幾個,也不過二十多人。等胤祚最后一個人拖上甲板時,已經(jīng)累的手腳發(fā)軟,噗通一聲坐在地上,氣喘如牛。舉目四望,月光幽暗,偌大的河面上,只有他們孤零零的一條船,兩岸一片更是漆黑,不見半點火光,也不知道有沒有人家,便是有人家,這么遠的距離,叫的再大聲也是無用。胤祚抹了把臉,苦笑一聲,丟開心中的妄想,重新爬了起來:要快,要快!他反身奔回船艙,踏著已經(jīng)沒過腳踝的水,憑著記憶找到兩大一小三個浴桶,將它們滾上甲板。胤祚不是壞人,可也不是圣人,他想也不想便將梁九功和于成龍放進大號浴桶,調(diào)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