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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一夜的柳姨娘和蘇卉,終于在確定蘇安沒事后, 回房睡了幾個時辰。 而翌日天亮后的蘇安因著不再頻繁下紅, 蘇道北和蘇慕遠(yuǎn)終于也可進(jìn)屋探望。 早朝后,陸錦珩去御書房將昨夜的事情一一詳細(xì)稟報給周幽帝。 周幽帝無比贊許的看著寶貝兒子, 心想果然是繼承了他與寰兒的優(yōu)點。既有他這個父親的果決, 也有母親的聰穎。 “珩兒啊,你又于社稷立了一大功??!”周幽帝眉眼帶笑,指著陸錦珩不住的點頭。像個看到兒子考上狀元的老父親。 不過他的兒子,自然不需要考狀元。 陸錦珩謙遜的頷首笑笑,“如今安定公主的危機(jī)已解, 和西涼國太子的大婚雖需推遲一小陣,但總歸是影響不了兩國的結(jié)盟大計?!?/br> 說完好的一面, 陸錦珩驀地抬起頭來, 換了副語氣倏爾深沉:“只是皇上, 邑國君主和咱們的二皇子妃, 最近可是有些不怎么省心啊?!?/br> “如今臣已然查明,那個邑國的所謂‘富商’就是邑國君主派來潛入我大周的細(xì)作。他不斷的更換身份來接近有用之人, 致力于挑撥搞毀大周與西涼的關(guān)系?!?/br> 提到這邑國君主,周幽帝目中帶怒:“這個老匹夫!表面上對我大周俯首稱臣,奉大周為宗主國,免于被討伐的下場。可背地里竟使出這種腌臜手段……” “他們居然想讓西涼國的太子死在我大周境內(nèi)!安的什么心思不言自明!”越說越氣的周幽帝“啪啪啪”拍著身旁的桌子,給自己憤怒的聲音伴奏。 發(fā)泄一通后,周幽帝安靜下來,頓了頓才問道:“二皇子妃與此事也有關(guān)系?” “回皇上, 那個細(xì)作并未供出二皇子妃。只是臣已調(diào)閱過宮中的出入記錄,在二皇子昏迷下不了床的那段時間,二皇子妃頻繁出宮,雖然次次都有名正言順的托辭,但結(jié)合時間點來看,她的出宮與這些事件密切相關(guān)。臣篤信她定參與其中?!?/br> 陸錦珩雖然分析的有理有據(jù),可畢竟沒有證供在手。 周幽帝長嘆一聲,為家門不幸娶了個這樣的兒媳,也為取不得有力的實證法辦她而遺憾。 畢竟這是個日日睡在他兒子身邊的女人啊,這樣一個蛇蝎婦人,周幽帝為二兒子李帛昭擔(dān)憂。 雖說李帛昭是周幽帝很不看好的一個兒子,可畢竟血濃于水。 陸錦珩猜到皇上所憂之處,語中略帶譏刺的寬慰道:“皇上無需太為二皇子憂心。畢竟二皇子也曾為自己前途,打算犧牲二皇子妃?!?/br> 周幽帝驀地一怔,突然又回想起那個蠢貨打算休妻甚至是滅妻,去求娶西涼國公主的情形。 想起這些,周幽帝不再為那個蠢貨擔(dān)憂了,二皇子妃蛇蝎心腸,那個蠢貨又何嘗不是賤劣無智? 說白了他們夫妻二人沒個長心的東西! 蛇鼠一窩。 蛇鼠一窩! “好了,不管那個逆子了!”周幽帝被陸錦珩兩句提點便狠下心來,鼓勵道:“珩兒啊,你想法子繼續(xù)審問,朕相信你定有辦法審出二皇子妃與此事的牽連來。一但那細(xì)作招了,定不姑息!” 陸錦珩抿唇一笑,很是滿意:“好,臣定當(dāng)竭盡全力。” 此時,陸錦珩和周幽帝皆聽到門外的動靜。 很快守在御書房門外的趙德順便推門進(jìn)來,小碎步子急急走到周幽帝跟前,躬身小聲稟報道:“皇上,剛剛傳來消息,西涼國太子的迎親隊伍已然到了城門外。因是比禮定的日子提前了二日,城門官便將此上報請示,是否即刻放行?!?/br> “皇上,此事臣知曉。是臣昨日給姬清太子去了信,告之定安公主中毒之事。想來是姬清太子過于緊張安定公主,這才連夜趕路,今日提前到達(dá)?!标戝\珩解釋道。 周幽帝捊了捊胡子點點頭,“看來這位西涼太子對定安公主果然癡情?!?/br> “是,熱血男兒自古難過美人關(guān)?!标戝\珩半笑不笑的調(diào)侃了句。 周幽帝給趙德順揮了揮手,“快快放行吧?!?/br> “是。老奴這就將皇上的口諭傳達(dá)下去。”說著,趙德順退了出去。 坐在龍椅上的周幽帝神色復(fù)雜的抬眼看看陸錦珩,“你也是英雄難過美人關(guān)?” 對于周幽帝這猝不及防的調(diào)侃,陸錦珩先是一怔,既而笑笑。 之后佯作恭敬的拱手躬了躬身,笑言:“臣不是什么英雄,但……確實是過不了美人這關(guān)?!?/br> “依朕看,你是壓根不想當(dāng)什么英雄!”周幽帝看透似的,笑著隔空點了點陸錦珩的頭。 陸錦珩也笑著應(yīng)道:“什么英雄啊,君子啊,賢能啊……臣不屑去做。做個正人君子太累,還是做個偽君子好,磨攪訛綳想用什么手段就用什么手段,也不會有人說臣有失君子風(fēng)度。” “呵呵呵呵——”周幽帝的笑,也不知是因為拿陸錦珩這種后輩沒有辦法,還是當(dāng)真覺得陸錦珩的見解有可取之處。 *** 此時城門處,給西涼迎親隊伍放行的命令一下,便有一匹白馬首當(dāng)其沖,跑在了隊伍的最前面! 此人正是西涼的太子——姬清。 自打昨夜收到雍郡王世子派人送來的消息,得知蘇安中毒有性命之憂,姬清便帶著隊伍連夜趕路,路上一歇也未敢歇。 整個隊伍里馬都不知跑死了幾匹。 其實今日隨他進(jìn)京的并不是迎親的全部儀仗隊伍,而只是其中很少的一部分。大部分因拖著大婚用的花車、喜禮等物,而不適宜如此馬不停蹄的趕路,便只能跟在后面緩慢行進(jìn)。 姬清騎快馬進(jìn)了紫禁城后,因大周的宮規(guī)他不得再騎馬橫沖直撞,而需轉(zhuǎn)乘步輦或是輕轎。 可姬清上了步輦行才沒幾步路,就氣得從步輦上縱身躍下,自己跑。邊跑心里邊罵:什么破步輦,還沒個醉倒的驢爬的快! 一路憑兩條腿疾奔,不消半炷香姬清便到了蘇安的碧月齋。 若非宮規(guī),他運輕功可以到的更快! “安安!”一進(jìn)蘇安的寢室,姬清就呼喚蘇安。 躺在床上正接受蘇卉喂食白粥的蘇安,聽到這聲音面上表情瞬間凝滯。她不敢置信的轉(zhuǎn)過頭看向屏風(fēng)。 她聽到由遠(yuǎn)及近的腳步聲,下一刻那個熟悉無比的高大身影就轉(zhuǎn)過屏風(fēng),出現(xiàn)在了她的面前。 算起來,他們也才認(rèn)識幾個月而已,且聚少離多??捎行┤司褪菑恼J(rèn)識的那日起,就感覺像是自己已經(jīng)找了一輩子才找到的人。 對一眼,便刻骨銘心。 蘇卉看到突然闖入的未來姐夫,先是嚇的打了個激靈,接著便反應(yīng)過來,意識到自己的礙事。她連忙幫蘇安擦了擦嘴,端著粥碗起身,打算過會兒再喂。 一路的疾馳,一路的狂奔,姬清本以為自己見到蘇安后,最先要做的便是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