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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做別的事兒嗎?” 不等他回答,她就感嘆道:“那你的人生該多無趣啊!” 蘇宛拉著他,把他拖回了木屋,一邊語重心長的教育他:“現實已經如此艱難,既然來玩游戲,就是來放松的!” 她把他摁在了屋旁的樹墩兒上,強行卸下了他背后的竹簍,囑咐道:“好好坐著別亂跑,等我回來?!?/br> 樊墨有些手足無措的站起身,追了兩步卻又折回來。最后乖乖蹲坐在樹墩兒上,盯著她的背影漸漸走遠。 蘇宛沿著林間的小路往回走,她記得來的路上,有棵歪長在路邊的柿子樹,紅彤彤的極喜人。她一眼就瞧上了,在心底默默記了路,打算之后回來采。 路不遠,繞過一叢灌木,便隱約看見了那棵歪長的柿子樹,她一墊腳便能夠到。 蘇宛小心翼翼摘了十來個艷紅的柿子,用寬大的葉子包好,這才靠著樹干歇了歇腳。 剛站了會兒,身后便傳來一陣“嘰喳”的叫聲。 她回頭一望,是幾只五彩斑斕的錦雞,頭頂著金黃的絲狀雞冠,身后拖著長長的尾羽,小而圓的眼睛緊盯著樹上的果子。 蘇宛心中一喜,看來今天是有口福了。 她隨手撿了兩個柿子放在懷里,背起竹簍,驅趕著錦雞進了身后的密林,它們雙翅一展就滑翔出去,她跟在身后追的氣喘吁吁。 好不容易等它們停下來,蘇宛趕緊尋了根樹枝用繩子系上,半支起竹簍,再放上兩個柿子,她自己捏著繩子悄摸躲了起來。 等了半晌,才看見一只錦雞悄悄的靠近了。 它賊頭賊腦的圍著竹簍繞了一圈,卻始終不肯進去,焦紫等的心急如焚,暗罵一聲果然“雞賊”! 試探了許久,還是抵不過柿子的甜香。它放下了戒心,一頭鉆進竹簍,啄食起來。 她并沒有急著收網,耐心等待了一會兒。 果不其然,又有一只探頭出來,見同伴吃的火熱,未加思考也鉆了進來。 成了! 蘇宛猛地一拉繩,竹簍倒扣下,里面頓時傳來一陣驚慌的“嘰喳”聲。她飛奔過去一把摁住竹簍,心底長舒口氣,總算是逮住了。 折騰了半晌,天色漸漸暗沉,等她折返回柿子樹下時,天已經全黑了。 她趕緊將東西收拾好,借著暗淡的月光,摸索著朝來路返回。 山間夜里起了薄霧,道路濕滑。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等她反應過來,才發(fā)現早就偏離了主路,周身幽林密布,竟也不知身在何處。 她心中暗暗叫苦,卻也不得不硬著頭皮往前走,腳下的枯枝發(fā)出“噼啪”的脆響,蘇宛突然猛地一回頭,身后卻并無異動。 只是她的第六感正在瘋狂的尖叫,她越走越快,最后狂奔了起來,身后的黑暗里亮起一道道慘綠色的幽光,無聲的朝她追來。 蘇宛一路往前狂奔,身后的窸窣聲越來越近,前面也隱隱泛起了點點幽綠磷火,與身側、后方連成一片,見此,她驟然剎住了腳步。 她已經被包圍了。 蘇宛無聲的嘆了口氣。 她慢慢從身后的竹簍里摸出一把十字鎬,背靠著一棵粗壯的喬木,全身肌rou繃緊,雙眼瞪視著前方。 月華如水灑下,逐漸顯露出一匹匹灰褐色的狼群身影。 它們的眼睛映射出綠瑩瑩的冷光,吐出長長的血紅色舌頭,對著她垂涎欲滴。 狼群呈圍攏之勢向她逼來,旁側一只邁了兩步,“呼”的一聲就撲了過來,蘇宛敏捷的側身避開,一腳狠狠踹在它腰上,它頓時發(fā)出一聲嗚咽的悲鳴。 還沒等她慶幸,腿上突然傳來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 后側有一只撲上來,緊咬住她的小腿不放,她疼的腦中嗡嗡作響,掄起手中的鐵鎬就砸了上去,它“嗷”的一聲慘叫,血噴涌著濺了她滿身。 周圍的狼群躍躍欲試,接二連三撲了過來,尖銳的爪子在她身上撓出道道血痕。 蘇宛幾乎是憑著本能在搏斗,眼前不停虛晃著無數斑駁的重影,不知過了多久,她恍惚間望見一個少年身影,白衣短發(fā),直沖她奔來。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眼前陡然炸開一片璀璨的白光,瞬間將暗夜映成了白晝。 蘇宛眼前似乎掠過幾縷墨染般的長發(fā),隨即被人一把攔腰抱住,她昏昏沉沉的往來人頸間一磕,便沒了意識。 …… 樊墨原本乖乖坐在樹墩兒上等她。 他盯著她消失的那片叢林,看的眼睛都酸澀了,直到頭頂上的太陽都開始西斜,漸漸落向地面。 她一直都沒有回來。 天色黯淡下來,濃郁的黑暗爬上天幕,似乎也有什么東西在緩緩將他吞噬。 “她已經離開了?!?/br> “她故意接近你,就跟他們一樣?!?/br> “嘻嘻,她拋下你,一個人走了?!?/br> 有聲音在耳邊悄悄呢喃,樊墨猛地捂住耳朵,口中聲音嘶?。骸八⑺皇恰@樣的……” “別傻了,她就是個騙子?!?/br> “閉、嘴!” 他猛地站起身來,朝著蘇宛消失的方向追去。耳邊的聲音越發(fā)囂張起來,在他腦中肆意調笑。 “好了,安靜些。”有個聲音突兀的插進來,腦中的紛雜一下都噤了聲。 樊墨遲疑問道:“你、你…是誰?” “那你又是誰?”仿佛遇到什么新奇的物事,聲音饒有興味的反問。 “我、是…樊墨!” 那聲音意味不明的笑了聲,回答道:“我就是你。” 他疑惑:“你也、叫…樊墨?” “不,我叫陸昱?!?/br> 少年身上的雪白短衣侵染上了絲絲斑駁墨色,遠處隱隱有狼嚎聲傳開,他猛地止步,目光掃過身側密林,一頭扎了進去。 急行數里,前方逐漸顯出個血腥的戰(zhàn)場。 穿著粗布麻衣的女孩在狼群中躲閃挪騰,一雙晶亮的眸中好似燃著火焰,跳躍著令人為之心顫的求生欲。 他頓足,細細觀賞了一會兒。 說實話,他確實已經很久沒有感受過這般濃烈的情緒了。 明明行走在鮮活的人群之中,卻仿佛被一層厚厚的塑料薄膜包裹著,周圍一切都透著股虛假的泡沫味兒,著實無趣極了。 “宛、梓……”耳邊有聲音呢喃,身體傳開一陣微微的抽搐感。 “放心,她沒事兒?!标戧糯鸬?。 …… 蘇宛在一串殺豬般的提示音中醒過來。 眼前一字排開十幾條淡藍色彈窗,耳邊不停傳來一個嚴肅女聲:“滴,警告!您的游戲時間已達上限,將于五分鐘后強制下線?!?/br> “滴,警告!您的游戲時間已……” 耳邊的女聲孜孜不倦的重復著,她迷迷糊糊的咕噥著:“閉、閉嘴……” 身下的人腳步一頓,偏頭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