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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漫漫無波的湖面驟然炸起了巨浪,和萬千煙火剎那間在耳邊炸開一般,墨卿險(xiǎn)些站不穩(wěn)了。 這是,扶蘇帶她去參加武林大會時(shí),在船上與她落下的棋局。每一局都用白子落下一個(gè)七,她見阻撓不了,便用黑子落了一個(gè)蘇。 她慢慢伸手碰了一下棋子,棋子已經(jīng)被固定了,不會挪動。 墨卿猛地朝外面跑去,正叼著一條魚準(zhǔn)備給她的小十七頓時(shí)驚了,魚也不要了,撒開爪子就往外追。 那個(gè)送東西的弟子還沒走遠(yuǎn),就看見墨卿猛地追了上來,嚇得他險(xiǎn)些一屁股坐在地上。 墨卿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眼睛亮的嚇人,她語速飛快,甚至還有些顛三倒四:“剛剛、剛剛送東西的人呢?” “在……在谷口,不知道走了沒有?!?/br> 只見墨卿運(yùn)起輕功就往外掠去,不過是瞬息間就不見了身影,快得讓小弟子目瞪口呆。 染著幽幽花香的風(fēng)撲面而來,墨卿一心往外跑著,穿過不長的谷道,守著谷口的弟子看見她,還沒來得及打招呼,她就已經(jīng)跑了出去。 爛漫的日光落了下來,谷外兩側(cè)是無邊的花海,一人靜靜立在谷口小道前,白衣依舊,含笑望著她。 墨卿的腳步一頓,忽然就有些邁不開腳。 一點(diǎn)熱意從眼尾落了下來。 白衣公子一步步走來,然后抬手輕輕拭去了她頰邊的水痕,琉璃色的眼眸像是盛滿了萬千的星光。 他說:“七七,對不住,我來遲了?!?/br> 墨卿緊緊擁住了扶蘇,一直虛虛吊著的心終于慢慢落了下來。像是踏過了無數(shù)無眠的月夜,終是尋到了一處安眠的地方。 此生圓滿。 作者有話要說: 他們終于在一起了! 是你們喜歡的暖暖結(jié)局,我真的是親媽 發(fā)遲了,我的鍋!念在六千字的份上原諒我吧哭唧唧 終于大結(jié)局了,有點(diǎn)舍不得呢 很感謝各位小可愛一直陪我,給你們巨大的比心! 想收到一份長評,如果有長評的話我會超級無敵開心的 會有兩到個(gè)番外的~ 扶蘇君和教主的番外星期三更新(星期一和星期二考最后兩科考試,所以只能星期三更新啦,很抱歉) 然后會寫一個(gè)十七的番外 可能還會有一個(gè)很多人揉在一起的番外 ☆、番外一 番外一 九月的天漸漸涼了, 落月崖山腰的樹被染成深深淺淺的黃。落月崖上上下下被打掃地干干凈凈, 教眾換上了新衣, 皆是一副笑臉。 江湖中都知道,昔年在武林中攪動風(fēng)云的落月崖教主墨卿, 要成親了。 傳言已逝的昭帝楚晏與這位教主在幾年前和東瀛一戰(zhàn)中, 有那么幾分不清不楚的關(guān)系, 還為她一直未立后宮。 如今才九月,昭帝逝世不過大半年, 這位教主就尋了別人。 不過說歸說, 他們也只敢沒人的時(shí)候說幾句, 當(dāng)著武林七大派的面, 可是只字不敢提的。 武林七大派掌門可都親自上山送去了賀禮,誰敢于七大派公然唱反調(diào), 這不是自尋死路? 林笙正捧著一封信, 腳步輕快順著九曲回廊走到了墨卿的書房。 還未進(jìn)門,便聽到了教主那懶散的聲音。 “哥哥, 我想喝茶?!?/br> “好?!?/br> 隨著一聲輕笑,林笙看見坐在軒窗旁的青衣公子放下了書,朝茶榻方向走去。 他已經(jīng)不是剛及弱冠的年輕公子了,但歲月沒有留下半分痕跡, 在盛京的幾年讓他愈發(fā)沉穩(wěn)與內(nèi)斂, 看起來溫潤極了。 林笙目不斜視地叩門,得墨卿一聲應(yīng)后推門走了進(jìn)去。 “教主,似錦公子給您的信?!?/br> 墨卿微微一挑眉, 伸手接過了朱紅的信,然后抽出里邊印著暗金花紋的紙。 她一面把視線放到信上,一面還朝扶蘇提要求:“要梅茶。” 茶榻那邊,扶蘇含笑應(yīng)下,隨后從玉盒中取出年前曬干的梅花,放入了茶壺中。他泡茶的姿勢從容清貴,修長的手指行云流水般撫過茶具。 林笙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唇角微微一翹。誰能想到,從前皇位上遙不可及的皇帝,會舍了皇位,甘愿為自家教主撫琴烹茶。墨卿得此良緣,她心中高興極了。 林笙悄悄退了出去。 墨卿看完了信,有點(diǎn)一頭霧水。 “師叔說什么?” 扶蘇端了一杯梅茶輕輕擱在墨卿的桌案上,幽幽的梅香淺淺飄了開來。 墨卿算是接受了這個(gè)稱呼,也沒反對:“他說有故人想見我?!?/br> 扶蘇神色不動,只是淺淺一笑:“那我陪你去一趟無名谷?!?/br> 總歸也是閑著,兩人午后就到了無名谷。 谷口守門的弟子笑著朝墨卿和扶蘇問了好。 無名谷中比外面暖和些,處處綠意蔥籠,還有蝴蝶翩然飛過,絲毫看不出已是九月。 “故人?”墨卿念叨了一句,來無名谷時(shí)想了一路,她也沒想出來有什么故人。 說句老實(shí)話,她的故人基本上都死了。 “七七,阿晏?!柄Q歸正提著一籃草藥,迎面碰見了兩人,于是溫柔一笑,“師傅在西邊的折花小筑?!?/br> 墨卿聽了,微微一愣。 折花小筑是似錦的神秘師兄住的院子,她在無名谷住了這么久,從未見過這個(gè)師兄。 故人? 墨卿按了按心口,覺得有些心悸。 “七七?”扶蘇輕輕拍了拍她的手,然后微微一笑,“走吧?!?/br> 兩人穿過了長長的花道,迎面而來的是一片沙沙作響的竹海,還有幾只紅嘴白鶴在地上優(yōu)雅梳著羽毛。 順著竹海的小道一路往里,看見了幾間并鄰的竹房,竹房前的空地上植了幾株花樹,雪白的花落在樹下的茶桌,有兩人正在對弈。 還未走進(jìn),就聽見似錦的聲音:“看你這下的是什么,那丫頭要來了你就這么心不在焉?!?/br> 背對著竹海小道而坐的蒼衣男子似乎笑了一聲,身上把棋局?jǐn)噥y了。黑白棋子混在一起,碰撞時(shí)清脆極了。 墨卿聽到那似乎有些熟悉的聲音,腳步猛地一頓。 陳年的記憶幽幽浮現(xiàn)了出來,似乎因?yàn)樘?,已?jīng)有些模糊。記憶里那個(gè)模糊的影子逐漸和不遠(yuǎn)處背對她而坐的蒼衣背影慢慢重合了起來。 零零碎碎的記憶忽閃忽現(xiàn)。 他教她下棋時(shí)—— “七七可真聰明,往后在棋藝上必有造詣?!?/br> 呵斥她和墨桓時(shí)—— “你們師兄妹,沒一個(gè)省心的!功課不學(xué),成天溜出去玩,看看這混得和泥猴一樣,像不像街邊叫花子?出去別說是我徒弟,丟不起這個(gè)人?!?/br> 生病照顧她時(shí)—— “七七乖,喝一口藥,我嘗過了,一點(diǎn)也不苦。喝完睡一覺,師傅守著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