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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手的武器相接。 留在這里的東瀛殺手只有兩人,不知道姜如姬派了多少個來盯著晉南王,主帳中又還有幾個。 既然打了起來,即使沒有明顯的聲音,在旁邊主帳的殺手也一定會察覺,必須速戰(zhàn)速決! 墨卿招招狠厲至極,以掌為刀,將落月崖絕學(xué)用到了極致,一招一式皆是殺伐之氣。 兩個東瀛殺手對上兩人,連喊一聲驚動其他人的機會都沒有。 墨卿出招越來越快,眼看著就要扼上其中一人脆弱的脖子,一道還染著幽幽月色的刀光無聲無息從身后刺來—— 竟是刺向了十七! 十七正閃身避過眼前殺手突如其來的匕首,已經(jīng)是無法再避。 在電光火石的剎那間,墨卿想起的是前世最后的一夜,那個陪了她十多年的沉峻男子,手持彎刀為她攔住了地牢中的守衛(wèi),語氣含著赴死的決然, “教主,屬下斷后?!?/br> 墨卿決不容許十七再次死在她的面前。 燭火忽閃忽現(xiàn),烏黑的發(fā)掃過十七的臉,撩起一點微癢。隨后就是朝他撲來的一人,瞬間抱著他往后一摔,硬生生避開了那無聲無息的狠毒一刀。 十七向來冷峻的模樣徹底碎了,他愣愣往后摔去,腦中還停留在剛剛的生死一瞬。在即將摔到地上時,他下意識護(hù)住了墨卿,讓自己先著了地。 不等他反應(yīng)過來,墨卿已經(jīng)剎那間抬頭,露出了一雙如雪地白狼的幽幽眼眸,如同看見獵物一般,危險至極。 一支短箭瞬間射出! 那人甚至連一聲呼救都沒有發(fā)出,就軟軟倒在了地上。 就在這一剎那間,墨卿一躍而起,如一張拉到極致的弓,手持寒光湛湛的匕首,一刀抹去! 一簇血花灑在了軍帳上。 頃刻間,連殺兩人。 軍營里,一人驀然睜開了眼,看向了主帳方向。 他無聲無息出了睡著七八人的帳篷,側(cè)耳聽了一會主帳那邊細(xì)微的動靜后,茍在無人的草叢中揮手招來了一只棕色的鳥兒,在懷中掏出一支炭筆與草紙,唰唰寫了兩句后塞到了鳥兒腳上的信筒里。 冷清的彎月逐漸西斜了。 晉南王駐扎的地方離上陽關(guān)已經(jīng)不遠(yuǎn),鳥兒很快便飛入了依舊亮著的秦淮軍主帳。 扶蘇看見鳥兒,神情一凝,當(dāng)即抽出了信筒中的草紙—— “有人潛入軍中,正與東瀛殺手交戰(zhàn),不知是哪方勢力?!?/br> 扶蘇覺得心口的那道刀傷又要裂開了,一瞬間氣血上涌,眼前一陣陣的青黑。他扶著桌沿緩了好一會,才勉強讓自己抑制住了險些逆流的內(nèi)力。 他當(dāng)即掀開軍帳走出,神情不見平日里的半點從容,對著守夜的長風(fēng)騎疾言厲色道:“備馬!” 長風(fēng)騎統(tǒng)領(lǐng)一驚,在看見扶蘇那焦灼無比的神情與眼底的凌厲時,卻是半句也不敢問出口。 不等那統(tǒng)領(lǐng)去備馬,一人便無聲無息飄了過來,一雙妖氣的鳳眼斜斜看著扶蘇,語氣不咸不淡的,帶著點散漫的勁:“備馬?這大半夜的殿下是要去哪?” “與閣下無關(guān)?!狈鎏K絲毫沒有平日里的溫和忍讓,冷著臉撂下一句,轉(zhuǎn)身就朝馴馬的馬廄走去。 一道黑影無聲攔住了他的去路,那人露出了一雙銳利如芒的眼,讓人不禁想起出鞘的絕世名劍。他看著扶蘇,聲音冷厲:“身為軍中主帥,以身涉險成何體統(tǒng)!” 扶蘇緩緩?fù)O铝四_步,盯著眼前這人,眼中有厲色閃過:“有人為我以身試險,如何能袖手旁觀!” “她無需你擔(dān)心,自保綽綽有余。”黑衣人滿臉漠然,但在說起她時,神情柔和了那么一瞬。 一點猜想緩緩浮現(xiàn),扶蘇冷眼看著攔住自己去路的黑衣人,冷冷逼問道:“閣下究竟是誰?” 黑衣人不答,只是攔他去路,半分不肯相讓。 扶蘇盯著他,薄唇一動,緩緩念道:“墨大將軍?” 作者有話要說: 恭喜師傅掉馬甲~ 解答一下為什么師傅不愿意告訴教主自己的身份 師傅不肯告訴教主自己還活著,是因為師傅本來就是個很驕傲的人,一直都是徒弟心里最厲害的,現(xiàn)在毀容了,武功也不如以前,覺得自己很落魄,所以才不想和教主相認(rèn)。 怎么說呢,就是一種很變扭的情緒 ☆、六十九章 昔年墨無涯化名墨昭, 與扶蘇祖父攜手打下了大奕的半片江山, 叛亂的各地郡王與虎視眈眈的匈奴被一支墨家軍嚇得夜不能寐。 后來先皇駕崩, 扶蘇父皇景帝繼位。景帝是一位仁君,卻不是一位明君。在朝政清明的年代, 他會成為一位好皇帝, 好君主。但在剛擴張完疆土, 遭遇旱災(zāi)洪澇,四海之內(nèi)異族蟄伏的大奕, 他就顯得過于優(yōu)柔與退讓了。 最后, 他選擇了和匈奴議和。 墨無涯一氣之下, 解下戎裝, 重回江湖。 扶蘇偶爾會聽景帝說起這位墨將軍。 “墨將軍一代名將,心懷蒼生, 親手練出來的墨家軍軍紀(jì)如鐵。唉……是朕對不住他, 負(fù)了他與父皇。” 所以在后來到了江南后,扶蘇不是沒有暗中調(diào)查過這位昔日的墨將軍。 得知他是鬼醫(yī)似錦公子的師兄, 出身無名谷。 他一直覺得墨無涯還活著,如此傳奇人物,怎會死于武林正道的圍攻? 絲絲縷縷的猜想融合到一起,扶蘇終于可以確定, 眼前這人十有八九就是墨無涯。 月色下, 映出了墨無涯面容,雖有易容過,那雙狹長的鳳眼依舊深邃而凌厲。他看著扶蘇, 臉上的冷淡逐漸散去了一些。良久,他才說道:“有點像子澹。” 扶蘇祖父元武帝,楚煜,字子澹。 不同于景帝的優(yōu)柔寡斷,扶蘇看似溫和實則凌厲強硬,像他祖父卻又不像。較之元武帝,他更隱忍與深謀遠(yuǎn)慮,更善權(quán)謀。 “扶蘇不敢與皇祖相提并論?!泵鎸δ珶o涯的欣賞,扶蘇一點也不感興趣,只是轉(zhuǎn)頭對長風(fēng)騎統(tǒng)領(lǐng)冷聲道,“帶長風(fēng)騎前往雙橋鎮(zhèn)外晉南軍駐扎地接應(yīng)教主,不必在意線人暴露。若有變故,與晉南王談判,盡一切手段保她安全?!?/br> 霽王私印放入了長風(fēng)騎統(tǒng)領(lǐng)手中,見此令如見扶蘇。若墨卿真的被晉南王所擒,有此令在,還有談判的余地。 長風(fēng)騎小心翼翼收好那枚重逾千斤的私印,肅然行了一禮后消失在了夜幕里。 扶蘇深深看了一眼深沉的夜幕,眉目間皆是一派冷淡與平靜,眼中隱著焦灼之意。他一拂衣袖,轉(zhuǎn)身便走入了主帳,余下帳外的似錦與墨無涯。 晉南軍二十萬。只要想到這個,扶蘇便是忍不住的心驚。 沒有如果,墨卿必須活著。 …… 晉南軍營中,燈火通明。 晉南王就寢的那頂軍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