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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幾本畫本子,無聊了就翻上兩頁。 一直到夜色降臨,前線傳來擊退盛京軍的捷報,扶蘇的面容才算舒緩了幾分。 三人在帳中用過晚飯,扶蘇照例在軍營中巡視。 大軍駐扎在城外,扶蘇便命人圈出了一塊地,作為了軍營,劃分好區(qū)域,其中一片建了臨時校場,用來給軍隊cao練。 此時多數(shù)人都在用晚飯,校場中顯得有些冷清。校場依著一片樹林而建,在月色中顯得樹影綽綽,倒顯出幾分鬼魅來。 不時有將士走過,紛紛朝扶蘇行禮。前面走來一個穿著深藍長衫的青年,先是對扶蘇行了一禮,然后客客氣氣喚了一聲“清遇公子”,這才對魏閆說道:“魏莊主,掌門請您過去一趟?!?/br> 魏閆對這青年有些印象,是越成淵門中弟子,平日里對人十分有禮,總是客客氣氣的。 “越兄找我?”魏閆有些疑惑,難不成是越成淵想再調(diào)整一下負責保護扶蘇人手的安排。他也沒想太多,便對扶蘇微微拱手,道,“殿下,魏某先去一趟,看看越兄尋我做什么。” 扶蘇笑著點點頭,道:“魏莊主去吧,本王與清遇回主帳了?!?/br> 看著魏閆走遠,扶蘇轉(zhuǎn)身朝陸翎說:“回主帳了,今夜也不會太平?!?/br> “師兄,他們夜里進攻做什么,傷敵一千自損八百,雪夜中行軍損耗這么大?!?/br> 扶蘇慢悠悠瞥了一眼陸翎,后者竟在扶蘇眼中看到了一點隱約的嫌棄??粗约?guī)煹埽鎏K忍不住微微嘆了口氣:“若是他們一連幾夜都來打,之后不來了,你會放松警惕嗎?日夜備戰(zhàn),可以不費吹灰之力擊垮一支軍隊?!?/br> 陸翎聽完,忍不住沉默了一會,才慢慢嘆了口氣道:“真是卑鄙……” “無妨,以牙還牙就好了?!狈鎏K微微一笑,一點冷意幽幽凝在了眼中。 然后,扶蘇正欲轉(zhuǎn)身走回主帳的一剎那,他腳步一頓,袖中匕首驟然折反往后一刺! 與此同時,扶蘇伸手狠狠將陸翎往后一拽,反手一抽,耀眼雪光一現(xiàn),長劍出鞘。 原本空無一人的樹林里,一道渾身黑紗包裹的人影無聲無息靜立,還有一道黑影斜斜落在扶蘇身前,身后一只姿態(tài)優(yōu)美的手伸出,淬毒的針泛著幽幽藍光,險些就要刺了過去。 扶蘇腳下不停,平平往后滑了兩步,與身后的人瞬間拉開了距離。 兩道人影默契無比,抽出短刀就往扶蘇齊齊劈去,刀刃幽藍,在夜空中勢如破竹狠狠往下一砍,掀起了漫天雪花—— 雪色一現(xiàn),長劍出鞘宛如孤鶴長唳,無邊冷意悄無聲息降臨,漫天雪花一頓,仿佛神來之筆,鵝毛細雪極速飛舞。 陸翎抽出長劍當即投入戰(zhàn)局,同時放出了隨身攜帶的煙火。一束火紅綻在夜色中,久久不散。不遠處頓時傳來一片喧嘩。 飛揚的黑衣獵獵,與雪色無暇的白衣對立相映,雪色與幽藍劍刃快如殘影,令人無暇捕捉。掀起的層層積雪滿天飛揚,一片雪色中只見點點血色不斷落下。 這兩個東瀛殺手比以前遇到的任何一個都要難纏。兩人猶如雙生花,配合極其默契,不過是瞬息間就逼得陸翎不得不退了幾步。 扶蘇看準時機運氣提掌,直直拍向了其中一個東瀛殺手,一掌拍下,對方拼命后撤,卻還是被余勁打中,登時悶哼了一聲,往后退去,連面紗都被氣流掀了下來。陸翎當即提劍一躍,挽出一個凌厲的劍花,直直朝著那個東瀛殺手刺去—— 冷清的月色落下,映出了那張臉。艷如紅楓,冷似清月。正是紀晚意! 陸翎腦中“轟”地一聲炸開了,他連耳朵都是麻,一瞬間恍惚極了。他不是沒有想過會在戰(zhàn)場上見到紀晚意,但他從未想過是在這種情形下,在這種形勢下。 那勢如破竹的一劍堪堪慢了一分—— “鏘!”手中的長劍被紀晚意橫出的短刀悍然打飛,然后就是朝著他猛地一刀刺去! 她的眉眼是冷的,仿佛根本沒有與眼前這個人相識過,毫不猶豫的一刀刺下—— 白衣如云剎那間飄來。 血花飛濺! 殷紅的血花染紅了那彎冷清的月,也染紅了陸翎的眼。 他幾乎是呆愣著看擋在他身前的人,眼前陣陣黑影掠來。幾乎是剎那間,翻涌的怒意瞬間燒了上來,他甚至能聽見血液汩汩流動的聲音和劇烈的心跳聲。 長劍劈出! 胥蘼堪堪擋下了陸翎這驚艷一劍,被翻涌的內(nèi)力逼得不得不后退了好幾步。 扶蘇毫不猶豫往后一撤,胸口一簇血花濺開! 他依舊是沉靜的,然后一掌擊出—— 如狂風驟浪般洶涌可怕的內(nèi)力涌出,地上厚厚的一層積雪盡數(shù)卷起,毫無章法旋轉(zhuǎn),原本柔軟的雪花此刻成了利刃盤旋飛舞,陸翎在一旁,被一片雪花瞬間割落一縷發(fā)絲。 待到雪花平息時,只剩下滿地的血污。 扶蘇此時終于支撐不住了,當即就吐出一口發(fā)黑的鮮血,臉色剎那間白了下去,一層青色沉沉籠在臉上,看起來很是駭人。 陸翎連忙封住了扶蘇幾處xue位,阻止了那毒進一步蔓延。他緊緊扶著扶蘇,已經(jīng)是心亂如麻,連手腳都在顫抖。 他不敢去想,剛剛那一刀是刺在了扶蘇胸口的,如果……如果扶蘇有個三長兩短,他陸翎就是千古罪人,千刀萬剮也不足以嘗罪。 陸翎已經(jīng)是慌到了語無倫次,連尾音都顫到走調(diào)了,沙啞到不成樣子:“師兄、師兄……不是,你救我干什么,你救我?我的命怎么會有你重要,你現(xiàn)在……現(xiàn)在……” 說到最后,他嗓子一緊,像是被堵住了一般,半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從剛剛胥蘼和胥音刺殺到現(xiàn)在,不足一刻鐘,誰也料不到竟然發(fā)生如此變故。 扶蘇緩了一口氣,壓下眼前一陣陣的青黑,看了一眼陸翎,輕輕嘆了口氣:“清遇,別哭了,我穿了軟甲,還死不了?!?/br> 陸翎腦子都是發(fā)懵的,聽到他這句話也愣了好一會才反應(yīng)過來,這才后知后覺發(fā)現(xiàn)自己原來哭了。 先趕過來的是魏閆和各派掌門,他幾乎是飛一般地奔過來,毫無平時的儒雅風度。剛過來一看到扶蘇胸前的血污,心中瞬間咯噔一聲,當即低聲喝道:“快!將殿下送回主帳,今夜之事無比瞞住,不能透露半點出去!” 拼著眼前的最后一點清明,扶蘇勉強看清了魏閆的臉,聲音已經(jīng)是又低又輕:“今夜必有進攻,計劃不變,按我之前部署行事?!?/br> 再然后,天地旋轉(zhuǎn),眼前瞬間黑了下去。 …… 扶蘇昏迷了足有三天,魏閆連夜派人去請了似錦公子。第二日清晨,似錦就火急火燎趕了過來,神情還頗為不滿,一副被迫的受氣模樣。跟著他一起來的,還有他的徒弟鶴歸和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