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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管!就給你一周時間,就當(dāng)是提前給你放國慶假了。” “你少來!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我是懶得再給你擦尾巴了。到底你是老板還是我是老板?” 陸川是負(fù)責(zé)拉生意,一些主要工作全丟給江蔓了,忙不過來時才會過來幫忙。江蔓是頭大,遇上這么個老板。 陸川笑了,放她離開。 周六那天,江蔓和路正南一起離開了青島?;厝サ穆飞?,路正南極少說話。到了燕市,港生親自送她去臨城,路正南說是公司有事,陪不了她,江蔓倒是樂意如此,畢竟兩人的事情都沒說開。 路正南一回高達,楊詠希已經(jīng)將近期的公司報告全部放在他面前了。路正南粗略掃了幾眼,翻完之后,他大手按在文件上,慢慢握成拳,忽地用力捶了上去,發(fā)出轟響。一時間,會議室的氣氛低到極點,無人敢吭聲。 “在這個季度結(jié)束之前,我要創(chuàng)工徹底崩盤!工程院那邊,我親自解決?!?/br> 梁仲杰拉攏到工程院,似乎是得意忘形,妄想動高達與工程院的長期科技合作。若不是領(lǐng)導(dǎo)方不是與梁仲杰有關(guān)系的,高達和工程院的合作還真得作廢。 路正南神情冷峻,離開會議室。長而明亮的走廊,傍晚柔和的光線傾斜下來。他一腳踩上去,光影浮過,轉(zhuǎn)瞬即逝。路正南頓足,停在辦公室門口,頓了幾秒他又折回,問楊詠希:“你和何啟森打算什么時候結(jié)婚?” 楊詠希愣了愣,隨即正色道:“這就得看老板你了,你什么時候肯把心思重新放到公司上,我就有時間去結(jié)婚去度蜜月?!?/br> 路正南沉思半秒,勾了勾唇角:“好?!?/br> 好?楊詠希不明所以。很快,她就知道了。路正南也動了要結(jié)婚的念頭。路正南向她請教結(jié)婚事宜,她驚了驚,說:“這個……得看女方意思啊——老板!你什么時候戀愛了?!”雖說她知道路正南和江蔓之間的事情,但江蔓已經(jīng)走了啊……難道相親成功了? 路正南一聽要問女方的意思,想也沒想了,拿過桌上的手機,動身去臨城。打電話給江蔓,江蔓沒接,他便去阿文的飯店。 江蔓回到臨城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回家看看父親?;亓思也胖澜亩Y去社區(qū)的衛(wèi)生所測血壓血糖去了。她一路走來,那些原是鄰居的幾乎都認(rèn)不出她來了。也不知道她是哪里變了模樣,會叫人認(rèn)不出來。去了阿文的飯店,阿文倒是一眼就認(rèn)出來了,手里的鍋鏟都直接給扔鍋里去了。他忙忙摘掉廚師帽,洗干凈手,脫了衣服才從廚房里出來抱住江蔓。 “姐,你還曉得回來???”阿文幾乎要哭,又哭又笑。江蔓還沒說話,廚房隔壁的休息間冒出一個穿著格子衫的女生,大大咧咧地問:“文文,這誰啊?” 阿文揉了揉眼睛,悄悄對江蔓說:“姐,這是我女朋友,你別嚇著她啊?!?/br> 江蔓抬手就去敲他腦袋——女生一見,立即沖上去護著阿文,瞪著江蔓:“哎,哎,你誰?。吭趺催€動手呢!” 江蔓愣了幾秒,笑了起來。江友文拉了拉女友的衣服,說:“司琪,這是我姐?!?/br> “你不是有個姐了嗎?怎么還有個???” “那是我二姐,這是我大姐?!?/br> 司琪眨了眨眼睛,轉(zhuǎn)目看向江蔓,立即笑臉相迎,“jiejie好?!?/br> 江蔓笑瞇起了眼睛,“好啊,好啊?!彼聪蚪盐?,“過來,有事說?!彼D(zhuǎn)身往外面走。 江友文推著司琪進休息室,“你快去看書,待會我送你去學(xué)校?!?/br> 江蔓和江友文找了個偏靜的地方坐著?,F(xiàn)在是傍晚,客人依稀多了起來。 “爸怎么樣?” “挺好的啊,你留的那些錢,用上場了。爸可是一天到晚念著你的,就為了你,他還找我給他辦理老年人健身卡,現(xiàn)在可好動了,健康得很。” 江蔓笑笑,松了口氣,“健康就好?!?/br> 江友文看著江蔓,下意識就問:“姐,這次回來就不走了吧?” 她端著瓷杯,呷了口水。想了想,她如實回答:“留不下。” 無論是臨城還是燕市,她都留不下。她的新生活是在青島開始的,臨城、燕市都跟著她的過去沾著緊緊的,甩也甩不掉。不是畏懼過去,只是單純不想再念著過去了,人要往前看,往好的那一方看,往新的那一方看。思將來,不畏過往才是正事。 江蔓變化太大,笑容里的笑意都是真的,不像以前,是依附著別人的,因愛情滋潤才笑,現(xiàn)在不是,是為她自己開心而笑。江友文看著她,打從心底為jiejie開心。 “留不下歸留不下,逢年過節(jié)還是會回來的。再說了,我現(xiàn)在還要待幾天呢?!?/br> 江友文拍大腿,笑道:“姐!我新研究的菜,你一定要嘗完了才可以走!等下次過節(jié)你再回來我還能弄出新菜!” “好啊?!?/br> 江友文沖進了廚房。 路正南半倚在外面的窗戶邊上,看了眼窗內(nèi)的人。 窗戶突然發(fā)出叮叮響聲,她嚇了一跳,側(cè)目一看,是路正南,她又笑起來。 傍晚的日光散去了,臨城的天比不上青島的藍,這里的天藍中帶墨,尤其是霞光退散了后,斑斑駁駁的墨色更重了。 他趴在窗臺,逆著光影,目光沉沉地地看著她,腦子里全是她那一句“留不下”。 66、chapter 66(修)... 路正南從正門進去,走到江蔓身旁,拉開椅子坐下。他坐在她外面,她可以出去的路全被他堵住。他側(cè)身坐著,一手搭在椅背上,一手搭在桌面上,手指在瓷杯沿上輕輕敲著。他看著江蔓,江蔓亦看著他。 這時間,正是朝八晚六抑或朝九晚五的那些人下班時間。知味軒依稀有人進來,點餐打包帶走或留下。 他們的位置靠窗,很偏。窗戶外靠后院,后院氛圍偏安靜,可再安靜也抵不住這來來去去的客人。 江蔓看著路正南。他的身后是那些來來去去的客人。 “干嘛這樣看著我?”江蔓捏著小茶杯,嘴唇才稍稍碰到杯口就被他奪走杯子。他盯著她,特意對著她觸碰過的位置,口干舌燥地喝完小小瓷杯里的茶水。青澀泛苦,茶再清香也彌補不了。他將杯子輕輕放回桌上,目光至始至終都沒從江蔓臉色挪開一寸。 在室內(nèi),江蔓的瞳色和白天不一樣。許是室內(nèi)光線低調(diào),她瞳色沒那么淡了,顏色深深的,深得專注,深得靈動,閃過的光彩就像是在看他出丑一樣……他怔了片刻,垂眸,唇角微彎。 男人笑得含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