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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捧著一籃子盛放的鮮花,散發(fā)著清香。 一籃子,兩籃子,三籃子……直到把雅間里放滿了鮮花籃子之后,那些女子才齊齊對羅時和蘇佑寧行禮告退,蘇佑寧拿著酒杯的手一直懸著,詭異的看著自己和羅統(tǒng)領(lǐng)被包圍在了鮮花的海洋里。 “這個……” 蘇佑寧干啞著嗓子打算問怎么回事,就見雅間外又走入一個蒙著面的抱琴女子,對兩人行禮過后,便主動坐到了紗簾后,琴臺前,放下她手中的琴,指尖微動,悅耳的琴音自幔幔紗簾后傳出。 鮮花,琴音,七夕佳節(jié),羅統(tǒng)領(lǐng)…… 蘇佑寧嚇得發(fā)出一聲鴨公般的尖叫,然后果斷捂住了嘴,舉著酒杯的手想放下,可身子僵硬,怎么都動不了。 羅時也覺得相當(dāng)尷尬,這些驚喜都是殿下為蘇小姐準(zhǔn)備的,他剛才進(jìn)門的時候,忘了跟掌柜說取消,才造成如今這尷尬的局面。 見蘇佑寧像是被嚇到了,舉著酒杯的手微微顫抖,羅時見他這杯酒已經(jīng)舉了很長時間,怕他胳膊太酸,便抬手將他的手按了下去。 短暫的肢體接觸讓蘇佑寧全身的雞皮疙瘩都在這一瞬間全部炸起,眼睛里迸射出驚恐,都不敢與他對面的羅統(tǒng)領(lǐng)對視了。 “蘇公……” 羅時剛開聲說了兩個字,蘇佑寧就像彈簧似的跳起來,手忙腳亂對羅時又是拱手,又是轉(zhuǎn)身,又是揮手,好一陣忙碌過后,才稍微找回一點自己的步調(diào): “我,我想起來家,家里還有事,就,就先告辭了。告辭?!?/br> 蘇佑寧幾乎是從雅間逃出去的,出門途中絆倒了不止一籃子花,跑出雅間后,他急奔下樓,差點撞翻了樓梯上送菜的伙計。 羅時盯著蘇佑寧逃離的方向看了一會兒,知道這個誤會大了! 都怪那蘇小姐,非要躲著殿下干什么,就好像她能躲得過似的。 而另一邊,祁昶從廣云樓出去之后,直接轉(zhuǎn)到最近的一條暗巷中,將食指曲著放在唇邊,吹了一聲響哨,暗巷中,十幾個黑衣暗衛(wèi)如鬼似魅般出現(xiàn)在祁昶面前,祁昶對他們吩咐兩句之后,暗衛(wèi)們便領(lǐng)命出動,如他們出現(xiàn)時那般,神不知鬼不覺的再次消失在暗巷。 長安街上人來人往,歡聲笑語不斷,誰也沒有注意到街面屋頂上那些一掠而過的黑影,用很短的時間便在長安街上織就出一張細(xì)密的網(wǎng)。 蘇霓錦換了一身男裝短打,臉上粘著小胡子,坐在她臨時搭建起來的書畫攤后頭數(shù)錢,覺得攤位前人影一閃,又有人拿起她攤位上的字看,蘇霓錦以為生意來了,熱情抬頭: “這位客官想要誰的字畫,這里應(yīng)有盡有,保證真……” 蘇霓錦的話被生生掐斷在了喉嚨。 祁昶展開她攤位上的一封字畫卷軸,卻并未看字,而是越過字畫,對上了蘇霓錦來不及遮掩的目光。 有那么一瞬間,蘇霓錦的心都快被他那銳利如刀眼神看的跳出來了。 第三十三章 蘇霓錦是有很長一段時間, 整個人是呈現(xiàn)石化狀態(tài)的。 人流穿行, 喧鬧五彩的背景世界里, 兩人四目相對,尷尬無比。 “老板,這幅王柳一是真跡嗎?” 一道聲音打破了兩人的對望,蘇霓錦回過神來,在心虛和賺錢這兩件事上,果斷選擇了后者。 她收起驚愕,堆起笑臉,從攤位后走出,來到那問字的書生身旁,故意壓低了嗓音說道: “這字是百年前書法大家王柳一先生的閑庭賦, 不二價三百兩?!?/br> 蘇霓錦從祁昶身邊經(jīng)過的時候,還稍微把他往旁邊擠了擠,祁昶從出生開始,就從未受到過如此對待,最關(guān)鍵的是, 他被人這么對待了,居然一點都不想走,還繼續(xù)留在這里一眼不錯的盯著她。 他是瘋了吧。 不過,蘇霓錦現(xiàn)在一心賺錢, 根本沒有顧及到她身后的那尊貴的太子殿下此刻是什么心情, 只見那書生將卷軸拿起來仔細(xì)看了幾眼, 最終還是放下, 說道: “三百兩?雖然字跡是很像,可我怎么不相信這是真的呢?尤其你看這個軸和紙,根本不似古物。老板你莫不是騙人的吧?” 祁昶雙手抱胸,看向蘇霓錦,讓她爽約,還敢跑來這里賣假字,眼看要被人當(dāng)場揭穿了吧,一會兒鬧起來,他可不會幫忙的! 祁昶賭氣的暗想,不過想歸這么想,身體卻比他的思想實誠,往前略靠了靠,可能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這是一種保護(hù)的姿態(tài),要確保就算發(fā)生什么爭執(zhí),他也能在對方動手的第一時間護(hù)住眼前的人。 蘇霓錦被人當(dāng)面懷疑字畫是假的,也不緊張,還笑了起來,笑的那個質(zhì)疑她的書生一頭霧水,蘇霓錦對那人勾了勾手,那書生便湊了過來,祁昶眉頭微微蹙起…… “我走南闖北,做這行這么多年,總算又遇見行家了?!碧K霓錦煞有其事的說。 那公子一愣,被人說‘行家’,臉上略顯得意:“你既承認(rèn)了,那這肯定就是假的了。你剛才還說是真跡,還要賣三百兩?” “不不不?!碧K霓錦神情淡然,對那公子搖了搖手指:“這幅字說真非真,但說假也非假。公子此言差矣?!?/br> 祁昶和那個質(zhì)疑的書生都被蘇霓錦這句‘說真非真,說假也非假’的話給說懵了。 “什么意思?”書生問。 蘇霓錦左右看了兩眼,一副像是要對那書生說什么驚天大秘聞的架勢,下意識的抬起胳膊要去搭那公子的肩膀,祁昶眼明手快,在蘇霓錦還沒搭下去的前一刻,托住了她的胳膊,蘇霓錦往他看了一眼,心虛的收回胳膊,但依舊保持與那書生湊在一起的姿勢,說道: “這位公子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這卷軸和紙雖然都不是古物,但是字卻絕對是王柳一的真跡,你知道百年前的紙張保存起來有多難嗎?一般人收藏了以后,肯定要在卷軸紙面上包漿做保護(hù)吧。包漿紙與真跡融為一體,多年后再被分割開來,包漿紙上就印下了真的筆跡,這幅字,就是我大祁最出名的第十八代魯班傳人魯大師親自復(fù)寫出來的。對了,魯班你知道吧?” 書生滿面震驚,還未從蘇霓錦說的那一套神乎其技的包漿紙傳奇中回過神來,驟然聽見蘇霓錦發(fā)問,慌忙點了點頭: “知,知道?!?/br> “知道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