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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著只要不讓何安知道就行了吧?”“呵。”我覺得自己的聲音已經(jīng)冷得像是剛泡過液氮一樣,“憑我對你的了解,你以為我還會奢望著你能替我保密么?!?/br>“沒有就好,”蔣哲良伸展了一下肩膀,我總覺得似乎我這邊越是冷淡他卻越放松?!耙咨?,好好考慮一下吧,反正我也不是今天就急著要你的答復(fù)。你拖得越久,肯定不是對我的影響越大,你說對嗎?”“對。你說的都對。太對了?!?/br>我不知道是不是人在少年時期和長大以后心智上的差別真得會如此巨大,但就我自己的情況而言,很明顯,我少年的時候就是瞎了眼。一個人的性格是那么根深蒂固的東西,總會有各種各樣的征兆和流露,但我為什么直到高二的暑假才看清蔣哲良是一個怎樣的人呢。卑鄙,無恥,未達目的不擇手段,難以想象我居然就在不久之前還曾對他改觀了一些,甚至還覺得能繼續(xù)跟他做普通朋友,然而現(xiàn)在看來我當(dāng)時腦子里一定是水灌得太多了。“易生,你不用這樣看著我,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是不是想不通當(dāng)初為什么會跟我成為朋友?”蔣哲良咧嘴說話的樣子給我一種他已經(jīng)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了的感覺,他應(yīng)該已經(jīng)不在乎我怎么看他了。既然如此,倒也省事。朋友做到今天,終于能夠徹底結(jié)束了。“蔣哲良?!蔽以诮辛艘宦曀拿种?,就發(fā)現(xiàn)我對這個人已然是無話可說。“易生,你只要想通了可以隨時給我打電話,我會一直等你的?!笔Y哲良看出我要走,就往后一靠胸有成竹地看著我說。“再見?!蔽彝砗罅滔聝蓚€字,心里卻盼著如果以后都不用再見他那就好了。※回到宿舍,何安和葉煦都不在,因為今天下午有經(jīng)雙的課,我就收拾了下書包也往教室走去。其實我現(xiàn)在壓根就沒有聽課的心思,去教室僅僅是為了能見到何安,我只是想看見他而已。到教室門口的時候上半節(jié)已經(jīng)快下課了,我從門外看進去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倒數(shù)第二排的何安跟葉煦,他倆旁邊再沒有其他人,而何安就坐在跟走道隔著一個座位的地方,左手邊的那個空座位應(yīng)該是刻意留出來的。他肯定是替我留的吧,雖然我都沒有跟他說自己什么時候會回來,但他還是幫我占了座。明明之前是個絕對不會往后坐的好學(xué)生,如今卻不知已經(jīng)為我破了多少回例了。當(dāng)一個人為了你把習(xí)慣都改了,他對你的感情有多深也是不需要再去揣測的事情。何安對我是這樣,那我對他呢?倘若現(xiàn)在真得要我和何安分開……不行,我都不敢往這個方面去想,因為哪怕只是讓思緒稍稍地靠近這一區(qū)域的邊緣就會有種心臟被猛地攫緊的感覺。差點就岔了氣。幸好這個時候下課鈴響了起來,突兀而刺耳的聲音及時將我的意識給拉了回來,教室里開始有人往出走,而我剛下意識地往旁邊讓了一步手腕就被人給抓住了。我根本沒有去掙脫,因為對面前的人身上的氣息太熟悉了。“你都在門口站了三分鐘了,怎么不進去?”何安拉著我走到一邊,站在這一層樓梯口的扶手邊上。我有些發(fā)怔地盯著他,那種平日里見慣了的神態(tài)和語氣,我此時竟覺得無比想念。即便是他就站得離我如此之近,我仍然覺得自己在瘋狂地想念著他。鼻頭有一點點發(fā)酸的征兆,我趕緊低下了頭,迅速調(diào)整了一下情緒才又抬頭沖他笑著說:“我看這不馬上就要下課了么,就干脆先不進去了,還能多逃個幾分鐘?!?/br>“至于嗎,就三分鐘?”何安一副笑我沒出息的樣子,不過緊接著他就問我:“家里的事怎么樣了?調(diào)解好了嗎?”“呃……還、還沒有完全解決……”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只覺得萬分艱難,本來已經(jīng)想好要把一切都告訴何安了,可是因為剛才跟蔣哲良的一番話,我又猶豫了。蔣哲良是個人渣不假,但是他的話,我卻不得不去掂量。何安有多在乎我我是清楚的,蔣哲良有多卑鄙我現(xiàn)在也清楚了。如果我拒絕了蔣哲良提出的這個交易,那我毫不懷疑他會把這件事告訴給何安,而且是以一種添油加醋的方式說出來。至少蔣哲良在一件事上是猜中了我的顧慮的。萬一讓何安知道了他曾經(jīng)跟我提過的這個交易條件,而且也知道了我并沒有答應(yīng)的話,那何安會怎么想?我是擔(dān)心何安可能會認為我是一個很沒有良心的人,但是憑我對他的了解,他會產(chǎn)生這種反應(yīng)的概率并不大。我最害怕的,其實是何安會怎么給他自己施加心理上的壓力,我怕他會陷入自責(zé)和內(nèi)疚當(dāng)中去。他會不會覺得如果不是因為他的話我就能讓蔣哲良幫忙了呢?他會不會認為,我爸將來會因為我跟他的緣故從而要受到一些更多的磨難呢?另外倘若真如蔣哲良所說,我答應(yīng)他的條件他就可以去讓他爸放松對我爸這件案子的量刑要求、并且也能阻止他爸再暗中做什么手腳的話,那我的不答應(yīng)不就等于變成了是我,在讓我爸的日子更難過;是我,不愿意犧牲自己的感情去換取自己父親的安穩(wěn);也是我,沒有盡到一個做兒子的心。我爸會拿這筆錢、會犯這個錯主要都是為了我,而我卻在他這么困難的時候還把自身的利益置于最優(yōu)先的位置,我這樣真得對得起他嗎?如果我真得這么做了我以后還怎么面對易老大?我又怎么面對我自己,還有何安呢。就沒有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了么?就非得傷害其中一方不可嗎??我該怎么選,誰能告訴我應(yīng)該怎么選……何安看著我怕是以為我還在擔(dān)心家里的事情,這時他便用力捏了捏我的肩膀,溫柔笑道:“易生,你先別想太多了,先好好上課,等下了課回宿舍我們再慢慢說?!?/br>“嗯……”我點了點頭準(zhǔn)備跟他一起回教室,然而卻在他轉(zhuǎn)過身的那一刻控制不住地拉住了他的衣角。何安被我拽著腳步頓了一下,他不由回頭看我:“怎么了?”“沒、沒事……”我又尷尬地松開了手,何安看我的眼神就變得有些奇怪。“易生,你是在害怕什么嗎?”他居然又這樣毫無壓力地看穿了我。而我此時卻只能裝得若無其事的樣子笑笑說:“怎么可能,這大白天的……”何安定定地看了我兩秒鐘,然后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