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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讓賀伯伯抱?!?/br>澤生張開小手,賀青把他接過去。忽然,一位老婦人在上橋時絆了腳,眼見著就要摔倒,上官槐祿正要往下走,與老婦人面對面,下意識伸手扶住。幾乎是同時,上官槐祿臉色一變,一腳將老婦踹開,那老婦落地險些撞到剛下橋的李弋,只見她一個鷂子翻身站起身,嘴里傳出類似鳥鳴的哨聲,李弋鹿霄同時回頭,正瞧見上官槐祿一手捂著胸口,另一只手拿著匕首,瞧那架勢匕首似是剛從胸口拔出,鋒刃帶血還閃著幽藍的光芒,鮮血已經(jīng)染紅了上官槐祿大片前襟。“槐祿。”鹿霄剛想沖過去,迎面黑影一閃,鹿霄下意識接住,定睛一看竟是澤生。李弋一腳將老婦踩倒在地。賀青抱起上官槐祿就往回跑,“大哥,傳御醫(yī)?!?/br>鹿霄抓著紀荀和紀郢也往回跑,紀家哥倆都能頂大夫用,李弋則看著腳下的老婦……今兒是個好日子,你說我是踩死你呢,是踩死你呢,還是踩死你呢?“槐祿,槐祿……”賀青把上官槐祿放在床上,根本顧不得禮數(shù)不禮數(shù)了,直接扯開他的衣服去看胸口的傷。墨蘭色的外衣,月白的里衣,白皙光潔的皮膚……傷明明在胸口啊,賀青抬起眼看到上官槐祿略帶戲謔的眼神。賀青才反應過來他根本沒被匕首刺中,隨即雙腿一軟坐在地上,單手捂著胸口,大口喘氣,仿佛他才是被刺中的那個。“槐祿?!甭瓜鲆部吹靡活^霧水。紀郢釋然地笑出聲,走過去為上官槐祿包扎手臂上的傷口。“上官,你這口子開得太大,要留疤了?!奔o郢道。“一時著急,開紙刀又沒什么鋒刃。”上官槐祿也挺無奈的。賀青抬頭才看見上官槐祿小臂內(nèi)側的傷口。“不過這樣你們就可以放出我已死的消息,謀刺這種鬧劇今日便是最后一次。之前在王宮里我就想演這么一出來著,可見他們是素侖派來的,一時亂了心神,今天總算把戲做足了。”上官槐祿道。“把衣裳脫下來。你和?,敔栍谢闀鴨幔俊奔o荀沒頭沒尾問了一句。“有,不過只有我簽了,她還沒簽?!?/br>“婚書給我?!奔o荀道。“衣柜里,左邊第一格的小盒子里?!鄙瞎僖膊粏柧売?,經(jīng)過這幾年的相處,他知道紀荀鬼主意最多。“賀青,過來?!奔o荀把婚書打開,從懷里掏出印砂。“小郢,禮部的印砂你揣著沒?”“這呢。”紀郢把印砂盒扔給哥哥。“太好了,兵部的是藍的,一用就露餡了?!奔o荀拉過賀青的手,比量了一下,在他的小指上圖上朱紅的印砂,按在婚書上。“這就齊了,明天派使臣給素侖大祭司送去,血衣和婚書一起送,就說是上官槐祿的遺物,指名要給大祭司的?!?/br>“哥,這也太損了?!奔o郢遲疑了一下。剛剛那個刺客嘴里的鳥哨是潤和的聯(lián)絡工具,潤和現(xiàn)在內(nèi)政剛穩(wěn),應該不會貿(mào)然來昶萌都城行刺,他們來了最有可能的原因是素侖大祭司獅子大開口,素侖每年以上官槐祿之事為要挾沒少敲詐現(xiàn)在的潤和王,潤和王這是打算一勞永逸死無對證。本來上官槐祿一死,素侖沒了證據(jù)此事早晚不了了之,可婚書一到,素侖大祭司就成了潤和王后,潤和王是有王后的,必定不肯讓吸血蟲一樣的桑瑪爾入后宮,大祭司不能外嫁,卻不會放過再敲一筆的機會,潤和王狠辣必定不會乖乖就范。紀荀懶得想他們之間的勾心斗角,可以確定的是,這一兩年素侖和潤和都要頭疼了。“讓他們兩邊繼續(xù)掐,他們消停了,我不自在?!奔o荀可是睚眥必報的性格。“那件血衣送去潤和,給一個叫藍晏的人。我聽素侖女王說他在潤和,此事必定有詐?!鄙瞎俸鋈幌肫鹪谒貋鰰r女王提過一句。第21章二十一、定風波自那日之后,上官槐祿便足不出戶,也叫賀青短期內(nèi)別往響月廊跑太勤,大王總往這小院子跑會招人懷疑。眨眼間就又過去快兩年,別的都好說,看不到上官槐祿,賀青每天都好像生活在沸水里,那叫一個抓心撓肝。幸好鹿霄常常邀請賀青過府飲酒,雖說十次有八次見不到上官槐祿,但起碼三兩個月間總能碰上一次,喝壺酒聊上兩句,聊勝于無。“你也別往心里去,上官的性子就是這樣淡,我們幾乎是住在一個院子里,也經(jīng)常是個把月見不著他。門都不出,他那兒子也跟他一個樣,除了念書,幾乎全呆在響月廊里?!甭瓜瞿蔷茐卣伊艘幌沦R青的酒壺。“我知道他不是躲著我,可我真的想他,以前他還不認得我的時候,一半年都看不到他一次,也還忍得住,現(xiàn)在,三天看不見我都受不了,非要后半夜跑去響月廊偷偷瞧上一眼才睡得著覺?!辟R青一口氣喝掉大半壺酒。“賀青,別說大哥沒提想你,卑微換不來愛情?!崩钸?。“有所求才會卑微,我什么都不求,只是想看他好好活著?!辟R青看著酒壺。“再想想別的辦法吧。”鹿霄明白賀青的心思,也了解上官槐祿的為人,這是一場持久戰(zhàn)。“你有沒有想過,或許睡了他就老實了。”李弋忽然道。“這什么鬼主意?”鹿霄一愣?!斑@事弄不好會丟了小命的,你是沒看到槐祿打起架來有多兇?!?/br>“我就這么一想,不怕你生氣,當初哥哥我被你勾了魂魄,荀兒就是用這招抓住我的心的?!崩钸馈?/br>“這么說來,當年紀郢也是想先有夫妻之實再死纏爛打要負責的?!甭瓜隹戳艘谎圪R青?!罢f不定真能行?!?/br>賀青單手捂住額頭和大半張臉。“你別裝死啊,哥們這不是幫你想轍呢嗎?咱哥仨就差你了,我倆看著替你急啊?!甭瓜雠牧速R青手臂一下。“我不想嚇到他?!?/br>“我是怕你不下手,別人就會下手了。這幾天響月廊那邊來了個客人,據(jù)說俊俏得很,賴在響月廊兩天了,死活要收澤生做徒弟。你也知道,響月廊和鹿郢廊格局一樣,就一間臥室,一張床,你說那人這兩天睡哪?”李弋道。“什么?”賀青一聽就有點坐不住。“你別總嚇唬賀青,瀟魁英俊不假,可他今年都快到知命之年了,人家是奔著收徒弟來的?!甭瓜龅馈?/br>夜里,賀青還是偷偷去響月廊看了一眼上官槐祿,上官抱著兒子睡得香甜,五歲的澤生長得比尋常孩子大一些,這一點不隨上官,倒有幾分像大漠兒女。賀青也見到了瀟魁,出乎意料的是瀟魁睡在房頂上,賀青走進院子時,瀟魁躺在房脊上朝他抱了抱拳,賀青也還了個禮,果然中年英俊武功不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