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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聊師父的琴有兩個顆鮫淚! …… 南枝遠遠辨認,琴上的鮫淚是真的,同樣能夠發(fā)出淡淡的綠螢。 也不對啊。清聊師父只穿白衣,不穿黑衣的。 “君璃在此恭候清聊先生多時?!鼻锴系木χw下來,指尖一揮,一道紅光飛去,小紙人形成了一張網(wǎng)將師父籠罩在其中。 “師父小心!”南枝大喊。 “雕蟲小技”師父冷冷一吟,揮了揮玉手,手里的琴平穩(wěn)浮起來,冰指撩弦。 琴聲震開,小紙人發(fā)出凄慘的叫聲紛紛落地。 君璃不慌不亂,臉上掛著笑意:“當然是雕蟲小技,接下來,我可要用厲害的了?!?/br> 君璃一步一步過來,紫袖一甩,身后一片白紙小人飛過來,密密麻麻,看得南枝密集恐懼癥都犯了。 君璃攤開手掌,口中念念有詞,地上的紙人也全部立了起來,千千萬萬的白紙人結(jié)成了一個法陣困住了師父。 “師父!”南枝不顧一切地奔向他。 師父因她撲進陣中而分神,被君璃放出的一枚紫針穿進了額頭,眉心一滴鮮血妖艷極了。 南枝彼時已經(jīng)撲進陣中,緊緊地抱住了他。 這香氣,是寒露冷香。 許多的回憶涌上心頭,想起一個人,想起他總是苛刻,刻薄,冷漠。 南枝紅著眼眶,抬起頭看著他:“你是問齋師父?” 從他出現(xiàn)的那一刻,她就認出來了,君璃當他是清聊,只有南枝知道,他是花問齋。 他呀,就是個不怎么愛說話,神情總是冷冷的,看起來高不可攀,心底卻很柔軟的人。 而且,特別特別地口是心非。 還有,他喜歡穿黑色的衣服,從南枝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就是這一身打扮,神秘而高貴。 清蕭冷魅是他,玉樹臨風是他。 不知道為什么,在這個時候看見他,南枝竟然忍不住想要哭泣。 “師父怎么來了?”南枝高興又難過,高興是今日是她的生日,他出現(xiàn)在她面前。難過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問齋師父嘴角溢出一絲鮮血,眉心一滴紅印分外妖嬈。 他將懷里的琴推到她懷中,說了一句:“琴做好了?!?/br> 南枝抱著手里的琴,眼淚嘩嘩落下來,指尖落在琴身上鑲嵌的那顆綠珠子上,翠霧繞著指尖,淡淡的香氣隨之而來。 她記得清聊師父說過,他一共有四顆鮫淚,有一顆送給了問齋師父。 十歲那年,她就因為強摳清聊師父琴上的鮫珠被問齋師父發(fā)現(xiàn)了,那時候她很傻,乖乖地道出此地無銀三百兩。 “師父,我只是瞧著這珠子好看,沒有想摳下來,真的。你不要告訴清聊師父好不好?!彼菚r真的好蠢。 好在問齋師父不喜歡說三道四,冷冷地看了一眼之后,就走了。 原來,他一直都記得,記得她喜歡這珠子。 眼前的問齋師父化作一縷黑色的煙消失在面前,南枝歇斯底里地咆哮著,徒手亂抓,卻什么也沒有抓住。 “師父,師父!”她困在陣中,出不去,也找不到她的師父,她好難過。 她還沒有勸和兩位師父,現(xiàn)在就把其中一位師父連累死了,她愧疚著,十分地愧疚。 陣外的君璃抿唇一笑:“現(xiàn)在你總該相信我有辦法困住你師父了吧?!?/br> “還我?guī)煾?!”南枝抱著琴低吼?/br> “還是要還的,不過,得要你自己去找。”君璃抬起玉指,玩著飛舞的小紙人。 “我將他做成了一只紙縛靈,困在我的心魔中,你若能感化我,我就放了他。”君璃晃了晃頭,仙鶴簪子搖起了一縷血霧,朦朧而凄美。 “我答應你。”南枝孤獨地站在陣中,緊緊地抱著她的琴說。 只要能夠找到師父,她沒有什么可猶豫的。 師父千里來送琴,選在她生辰這天,即使師父不把生辰快樂說出口,她也明白師父就是來給她過生日的。 她總欠著師父一句謝謝,也欠著一句,對不起。 “很好?!本]袖,撤去了困陣。 “取你的一滴血放在紙人上,我送你去找他?!本]了揮手,一枚紫針飛去,懸浮在了南枝的面前。 南枝沒有猶豫,抬起一根手指,輕輕地撞在豎立的針尖上,扎破指尖,將指腹上的一滴血按住面前一張小紙人上。 一道紅光擴散,她什么也看不見,混沌中,只能緊緊抱著自己的琴。 心里念著的是,她的師父。 她一定要找到師父,把師父帶回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聽見有人在喚她:“圣女,你醒醒啊,圣女,你快醒醒啊。” 圣女? 好俗氣的人設(shè),能不能換一個? 南枝猛地睜開眼睛,卻發(fā)現(xiàn)身邊圍著四個身著圓領(lǐng)白襦的少女,而且連發(fā)髻款式都一模一樣,如果不是每個人的長相不同,怕是容易認錯。 “圣女,你可算醒了。” 南枝后知后覺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圣女?” “圣女,你怎么了?是不是昨晚喝多了,還沒醒酒?”另一位少女又道。 喝多了?沒醒酒? 南枝疑惑起來,再看看四周,她躺的地方不是什么軟榻,而是锃亮的地板,地板上放了七八個酒壇子,歪的歪,倒的倒,空氣里飄著一股nongnong的酒味兒。 所以,她是真的喝醉了? 話說,這是什么地方? 南枝從地上爬起來,少女們一個個上前扶她,這讓南枝很不自在。 “我是誰?我在哪兒?”南枝問。 誒?這臺詞怎么莫名地熟悉。 “你是圣女啊,這是國師府!” 哦嚯! 什么國師府?南枝還是有點懵,她錘了錘自己的腦門,昏昏沉沉的感覺竟真的像喝多了酒,可是,她不是被君璃困住的嗎? 對啊,君璃。君璃說讓她來找?guī)煾傅摹?/br> 不行,她得去找?guī)煾浮?/br> 南枝甩開左右少女的手,提著裙擺跑出去,后面的少女追上來,嘰嘰喳喳地喊道:“圣女,你的鞋沒穿,圣女,你慢點呀。圣女,你要去哪里?” 剛跑到門口,她就撞了一個人,那個身體太堅實,她被反彈回來了。 她抬頭看去,只見一襲白衣的男子立在門前,他戴著一頂白帽子,帽子有點高,像白無常,但比白無常高貴優(yōu)雅。 這眼熟的臉,這眼熟的造型。 南枝又是一聲哦嚯,想起來了,他是白樂,那個揮一揮衣袖就能讓千千萬萬人死的白樂。 “見過國師。”身后的少女見了白樂都齊齊行禮。 只有南枝還有一臉懵茫。 “你這是在做什么?”白月沉聲地問道。 “我,我要去找?guī)煾浮!?/br> “找我何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