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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的,憑什么趙舒初生時就會出淤泥而不染? 分明是連貴妃秉著一腔愛子之心在吹牛。 連貴妃對著素梨大吹了一番法螺,這才又去看趙舒,卻發(fā)現(xiàn)趙舒今日氣色不太好,顯得懨懨的,眼下有青暈不說,嘴唇顏色也發(fā)白,她嚇了一跳,忙道:“阿舒,你這是怎么了?” 趙舒用帕子掩著唇咳嗽了幾聲,蔫蔫道:“京城秋季太干了,我有些受不了?!?/br> 說罷,他應(yīng)景地連聲咳嗽起來。 素梨忙起身走到趙舒那邊,立在一側(cè)輕輕舒著阿舒的背為他順氣,口中低低道:“娘,自從回到京城,趙舒夜里就一直咳嗽,剛睡著就咳嗽醒了,昨夜斷斷續(xù)續(xù)都沒怎么睡......” 臨出門前,趙舒其實還是正常的。 她梳妝的時候,趙舒出去了一趟,回來時就變成了如今這幅模樣。 連貴妃心疼極了:“唉,北方秋季實在是太干了,阿舒,要不,你還是回金明池養(yǎng)著吧!” 趙舒搖了搖頭,道:“金明池那邊太大太空了,我還是回皇莊......咳咳!” 連貴妃摟著兒子,連聲道:“素梨如今有了身孕,也不太方便侍候你,要不要我派幾個得力的人去貼身侍候——” 趙舒眼神溫軟看了素梨一眼,又看向連貴妃:“母妃,素梨很好,她照顧我很細心?!?/br> 又道:“母妃,我這身子......咳咳......實在是經(jīng)不起......折騰了......” 連貴妃聽了,心中酸楚,眼睛不由流下淚來,一把抱住了趙舒:“我的兒,母妃都依你......” 趙舒像個稚兒一樣倚著連貴妃,低聲道:“母妃,我其實只是不適應(yīng)京城氣候,在臨河的皇莊那邊還是很好的,您不要擔心。” 連貴妃攬著趙舒,想起先前趙舒好幾次病危,后來在鞏縣遇到異人幫著解毒,這才好好地活到了如今,不但成親娶了王妃,還讓王妃有了身孕,其實已經(jīng)很好了。 這樣一想,她不那么難受了,絮絮地和趙舒素梨聊著如何養(yǎng)胎,如何養(yǎng)生這樣的話題。 趙舒又陪伴了連貴妃一會兒,這才帶著素梨坐了肩輿去紫宸殿見泰和帝去了。 連貴妃送走趙舒和素梨,心中一片空茫,正在這時,太監(jiān)進來稟報,說連太夫人和連夫人攜帶連三姑娘遞牌子候見。 她突然覺得好累,有些不想見人,即使是自己的娘家人也不想見,因為她知道,她母親和嫂子這會兒帶了侄女連松篁進來,必然又是為了那件事...... 過了良久,連貴妃這才道:“宣?!?/br> 一時見禮罷,鐘蓮心奉了貴妃之命,屏退侍候的宮女太監(jiān),獨自一人在殿內(nèi)侍候。 連家三代女眷簇則擁著連貴妃在寢殿里坐著吃茶說話。 連太夫人笑著開口道:“娘娘,我聽到一個消息,不知道是真是假......” 連貴妃看著自己的生身母親,見她在自己面前還藏著掖著,便淡淡道:“什么消息?” 見女兒有些冷淡,連太夫人心里覺得有些不對勁,可是兒子連祁鄭重地囑托她來探聽消息,兒子和女兒,孰輕孰重,自然清清楚楚,她自是得先顧兒子了,當下便微笑道:“京城貴婦圈子里,有人悄悄傳小道消息,說福王妃有了身孕......” 連夫人和連松篁瞧著神情平靜,卻都豎起耳朵等著連貴妃的回應(yīng)。 連貴妃“哦”了一聲,道:“無稽之談。我們阿舒才十六歲,哪里就急著當?shù)?。?/br> 連夫人聽了,笑吟吟道:“娘娘,我還想著如今王爺身子大好,這消息應(yīng)該是真的,沒想到居然會是謬傳!” 連松篁是連家這一代中生得最像連貴妃的,清麗無雙,舉止端雅。 她起身給連貴妃、連太夫人和連夫人都斟了果茶,一一奉上,又聊了幾句京城貴婦圈的話題,然后不著痕跡地把話題轉(zhuǎn)移到了趙舒身上,狀似隨意地問了一句:“娘娘,阿舒表哥怎么好久不在京城露面了?如今倒是端王、平王世子和定王世子在京城的交際圈大出風(fēng)頭?!?/br> 連側(cè)妃凄然道:“他身子骨那樣......如今干脆隱居養(yǎng)病了,我今日剛接到消息,宮里的中秋節(jié)夜宴他也支撐不了,無法參加......” 說著說著,她的眼睛浮上了一層淚霧。 場面一下子冷清了下來。 連太夫人和連夫人面面相覷,最后還是連太夫人問了出來:“娘娘,難道阿舒他......他對皇位真的是一點心思都沒有么?” 連貴妃想起趙舒今日的話,聲音哽咽了:“他無心世事,心如死灰.......” 她實在是忍耐不住,低聲哭了起來。 其實趙舒和素梨從鞏縣回來前,她還想著素梨有了身孕,沒法伺候趙舒,她打算再給趙舒娶一位連氏出身的側(cè)妃,親上做親,好讓趙舒多添幾個孩子。 如今看來,一切都是夢,上那兩句說得好,“如夢幻泡影,如電復(fù)如露”,無論她如何好強,可是阿舒如此,一切都是虛妄,倒不如參透了空色世界,打磨穿生滅機關(guān),直超無上乘,不落是非窠,倒得個清閑自在...... 到了晚上,連祁當著連太夫人、連夫人和連松篁的面,把白日在清漪殿的情形問了一遍,最后肅然道:“福王是真的不行了。咱們得另做打算?!?/br> 連太夫人嘆了口氣,無計可施。 連松篁垂下眼簾,默默謀劃著。 此時趙舒和素梨已經(jīng)到了金水河邊的皇莊。 趙舒去外書房見他那些親信,素梨則帶著阿喜和解頤去了隔壁的秦寓。 因素梨今日回來,秦寓前院后院掛滿了燈籠,到處亮堂堂的,作坊里也掛著無數(shù)氣死風(fēng)燈,整個作坊如同白晝。 素梨在王四兒的陪同下全都看了一遍,發(fā)現(xiàn)作坊的面積又擴大了一倍,在作坊的女工足有六十多個,先前的女工有好幾個都成了頭目,女工們都笑逐顏開,諸事都井井有條,王四兒果真是個有本事的人。 王四兒如今又長高了不少。 見了素梨,他也是歡喜異常,嘴巴不停地介紹著。 素梨一直在認真聽著,當她聽到王四兒中秋節(jié)除了給女工們?nèi)占伲€一人發(fā)二兩銀子和一盒月餅的時候,不禁笑了起來:“四兒,這樣做很好!” 王四兒得了素梨的鼓勵,也開心得很,道:“jiejie,以后你在京城常住,咱們把生意繼續(xù)做大!” 素梨卻笑了,等回到前院正房,她這才道:“四兒,京城這邊的生意還得交給你,我打算出一趟遠門,看能不能尋些新的花卉,新的方子,制出更好的香脂香膏?!?/br> 四兒滿心的歡喜一下子消失了:“jiejie,你......” 他是真的舍不得jieji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