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3
這才各自回房洗漱睡覺。 素梨累到了極點,一躺下便覺得天旋地轉(zhuǎn),幾乎瞬間就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 一河之隔的臨河別業(yè)里,趙舒卻又失眠了。 今夜輪值的阿保見趙舒一直在錦榻上翻來覆去,便悄悄拿出了素梨送來的香草香油和碧青瓷香薰?fàn)t。 他記得秦姑娘說這種香草香油有清心助眠之效。 微苦的清香在臥室內(nèi)氤氳開來,趙舒卻依舊睡不著。 他躺在錦榻上,想起每次和素梨在一起,他就睡得特別香,素梨身上似乎有一種令他覺得安定溫暖的氣息,當(dāng)下便吩咐阿保:“把我在船上用的那個枕頭取來?!?/br> 那枕頭今日白日被素梨枕過,應(yīng)該還遺有素梨身上的氣息。 枕頭拿了過來。 趙舒把柔軟的枕頭抱在懷里,待阿保離開了,這才湊過去輕輕嗅了嗅——枕頭上果真有素梨的氣息,香香的,似乎是玫瑰香...... 在熟悉的素梨的氣息中,趙舒很快就睡著了。 阿保早上進(jìn)來侍候,見王爺居然抱著那個月白綾軟枕睡覺,心中暗笑——王爺每臨大事鎮(zhèn)定自若,可是私下里卻還是個小孩子,睡覺都要抱著熟悉的枕頭睡...... 趙舒洗漱罷起身,按照素梨的叮囑,在屋子里來回踱步。 阿保和阿壽立在一旁,為趙舒處理書信文書,若有重要的書信文書,就讀給趙舒聽。 其中有一封密信來自甘州軍中,阿壽看了后遞給了阿保,輕輕道:“是霍將軍給王爺?shù)拿苄?!?/br> 阿保迅速瀏覽了一邊,心中大驚,忙起身拿著密信走過去:“王爺,霍將軍的密信!” 霍將軍正是鎮(zhèn)守甘州的甘州衛(wèi)指揮僉事霍揚。 霍揚是普通士兵出身,因作戰(zhàn)勇敢,屢立戰(zhàn)功,被趙舒暗中著人提拔,一直做到了甘州衛(wèi)指揮僉事一職,鎮(zhèn)守與西夏毗鄰的邊城甘州。 趙舒接過信紙看了,沉吟片刻,吩咐阿壽:“你和阿樂現(xiàn)在出發(fā)回京。你把從三月到現(xiàn)在和西夏有關(guān)的奏章,全都抄錄下來送過來。讓阿樂去兵部,把西夏二十年內(nèi)氣候狀況的記述都抄下來?!?/br> 西夏與大周兩年前簽訂了和平協(xié)議,如今已經(jīng)兩年沒有戰(zhàn)事發(fā)生,霍揚現(xiàn)在斷言西夏今年可能要入侵大周,朝中眾臣如何會信一個區(qū)區(qū)正四品甘州衛(wèi)指揮僉事的預(yù)判? 阿壽離開之后,阿保低聲問道:“王爺,霍將軍的信怎么回?” 趙舒低聲道:“讓他加強戰(zhàn)備,西夏隨時可能入侵。十二月之前,新調(diào)撥的軍餉、棉衣和軍糧就會運到甘州前線?!?/br> 阿保正要書寫,趙舒卻道:“我來寫回信?!?/br> 這件事太重要了,若是耽擱了軍情,西北邊境的甘州、肅州和涼州三州百姓便要遭受西夏鐵騎的踐踏,必須做好預(yù)備。 接下來這兩天,趙舒身居臨河別業(yè)后花園書齋,卻把觸角一一探出,親信幕僚和貼身小廝分別被派向京城、江南和西北。 到了十月十六日中午,趙舒終于接到了京城方向的飛鴿傳書,這才長長舒了一口氣——朝廷已經(jīng)下令,在蘭州儲存的戰(zhàn)備物資——戰(zhàn)馬、軍糧、綿衣和火!藥全都秘密運往甘州。 阿保見狀,心里也松了一口氣,忙笑著提醒趙舒:“王爺,今日是十月十六?!?/br> 見趙舒還有些迷茫,阿保忙又提醒了一句:“今日是秦姑娘十五歲生辰,陳家在給她辦及笄禮......” 趙舒這才想了起來——今日是素梨的及笄禮,他居然給忘記了! 阿保自然知道趙舒這兩日在忙西北的大事,連飯都沒吃幾口,自然也把秦姑娘的及笄禮給忘記了,忙道:“王爺,小的已經(jīng)讓人把您安排的及笄禮送了過去!” 趙舒松了一口氣,剛在錦榻上坐下,卻覺得頭目森然,差點一頭栽倒。 阿保知道他是累得狠了,忙過來服侍他躺下,口中絮絮道:“王爺,您別擔(dān)心,先歇息一番,晚上小的讓人備了酒席,再把秦姑娘請過來,您再給秦姑娘過十五歲生辰......” 在阿保的絮叨聲中,趙舒進(jìn)入了黑甜鄉(xiāng)。 陳家為素梨舉辦及笄禮,把關(guān)系好的親朋都請了過來,大大地?zé)狒[了半日。 到了午后,酒足飯飽,客人散去,陳家人也都有了酒,便關(guān)上大門歇下了。 素梨也飲了幾杯桂花暖酒,有些熏熏然,索性陪著娘親和弟弟二白回后院小樓睡午覺去了。 她一覺醒來,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是傍晚時分,娘親和弟弟都不在房里,便也起身洗漱梳頭,換上家常衣服去了前院。 一進(jìn)前院,素梨就看到了正候在正房廊下的胡楊,不由吃了一驚:“你怎么來了?” 胡楊一見到素梨,就回想起了那夜被捆綁了扔進(jìn)黑屋子的痛苦記憶,忙道:“不是我要來,是大爺自己要過來!” 素梨這下子明白了,原來是她親爹來了。 對待秦義成這個爹,她一向的原則是爹不煩我,我不煩爹;爹若是煩我,我必拾掇爹。 心中計議已定,素梨捋了捋衣袖,叫上王四兒,拿起靠在墻邊的搗衣棒,快步走到了正房明間門口。 胡楊見狀,忙悄悄溜了出去,牽著馬就去了村口,免得自己又被秦素梨欺負(fù)。 原先為了前程拋棄懷著身孕的陳氏的時候,在秦義成看來,陳氏的肚子盛的不過是一塊rou罷了。 如今被柳翎一腳踢開,被李雪玲各種侮辱,又被秦老太和李雪玲的婆媳矛盾弄得痛苦不堪的秦義成,這才想起陳氏怕是已經(jīng)生了。 他悄悄躲在書房里,叫來小廝胡楊詢問,這才得知陳氏給他生了一個大胖小子。 得知這個好消息,秦義成歡喜得很,當(dāng)即趁著李雪玲在和秦老太秦四姐嚷鬧,沒空理會自己,悄悄帶著胡楊溜了出去,尋胡大官人借了兩匹馬,主仆二人一起騎了馬就出城去了陳家莊,趁陳老爹和陳三郎不在,直接闖進(jìn)了陳家。 秦義成在明間內(nèi)賴著不走,一雙眼睛黏在了陳氏懷里的二白身上,恨不能把二白搶過來帶走。 陳氏皺著眉頭,根本不理秦義成。 秦義成涎著臉道:“香櫞,今晚我留下陪你們母子?!?/br> 陳氏剛要開口,卻聽到外面?zhèn)鱽硭乩娴穆曇簦骸澳闶钦l?為何要賴在我姥姥家不走?” 秦義成見素梨進(jìn)來了,不耐煩道:“你這丫頭胡說什么?怎么不知道孝順長——” 見素梨手里拿著搗衣棒氣勢洶洶走了進(jìn)來,身后還跟著摩拳擦掌的王四兒,秦義成當(dāng)即跳起,道:“秦素梨,你是要忤逆你親爹么?” 秦素梨冷笑一聲:“我家是女戶,我沒有爹!” 說著話,她走上前,右手握著搗衣棒,左手摩挲著棒身:“你走不走?不走我可要動手了,即使到了衙門里去說理,也是你擅闖民宅!” 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