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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小哥去西廂房換上!” 素梨答應了一聲,很快就去了。 陳老太熱心得很,待素梨把衣服取了過來,她老人家親自帶著連小哥和小廝去了西廂房,取了干凈衾枕被褥鋪設了,把他們主仆安置好了,這才回來。 素梨正在收茶盞,見陳老太回來了,便輕聲道:“姥姥,安置好了?” 陳老太點了點頭:“唉,可憐見的,年紀小小身子就這么弱......” 陳老爹端起自己的茶盞,把里面剩余的姜茶一飲而盡,起身道:“既然留了客人在家,就不能怠慢了,今晚我下廚殺只雞待客,上次的黃酒還有一壇,用梧桐花蜜調(diào)了,熱熱地喝了,暖暖和和睡一覺!” 陳老太和素梨知道姥爺是饞酒了,不由相視一笑,卻都不肯點破。 素梨忙道:“我給姥爺打下手去!” 她跟著陳老爹一起去了灶屋。 阿保把屋子里都檢查了一遍,見確實潔凈干燥齊整,這才輕手輕腳扶了趙舒在床邊坐下:“公子,這家人倒是好心,屋子里也甚是干凈整潔?!?/br> 趙舒“嗯”了一聲,身子軟軟靠在床頭。 他的體力已經(jīng)到了極致。 趙舒一進這屋子就聞到了淡淡的薄荷氣息,這會兒才發(fā)現(xiàn)原來是被褥衾枕上帶的薄荷香氣。 阿保見狀,忙服侍他脫去外衣和鞋子,讓他在床上躺下,又展開被子為他蓋好。 趙舒低低咳了良久,在薄荷和陽光混合的氣息中,朦朦朧朧睡著了。 一只小公雞被陳老爹做出了兩種做法,一半加上土豆燉了一盆紅燒雞塊,另一半用砂鍋燉成了雞湯。 晚飯剛做好,陳三郎就帶著王四兒回來了。 他們在回來的路上,剛走到黃家崗就遇到了大雨,索性把驢子和車子留在了黃家崗一個熟人家里,兩人借了兩把傘,冒著雨回來了。 這時候陳氏也從后面小樓過來了,正和陳老太一起在堂屋擺飯。 陳老爹見陳三郎和王四兒正端著素梨送來的紅糖棗茶在喝,便吩咐素梨:“素梨,你去西廂房請連小哥主仆兩個起來吃晚飯!” 素梨答應了一聲,拎起裙擺,沿著走廊快步去了西廂房。 是阿保來應的門。 他聲音極輕,生怕驚醒了在屋子里熟睡的人:“秦姑娘,我家公子難得睡熟,讓他再睡一會兒吧!” 素梨前世也聽趙序說過趙舒因病成夜成夜失眠,難得連著睡過一個時辰,聞言忙壓低聲音道:“那等他醒了,你去叫我,我用雞湯給他下湯面?!?/br> 阿保笑容燦爛:“多謝秦姑娘!” 素梨回到灶屋,盛了一碗紅燒雞塊和一碗大米粥,又拿了兩個饅頭,用托盤給阿保送去,然后去了堂屋,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飯飲酒閑話。 用罷晚飯,素梨帶著王四兒收了碗盤,一起去灶屋洗涮收拾。 盛過葷菜的碗盤上面有一層油,須得用鋸末擦去油漬再用清水沖洗。 王四兒用鋸末擦著碗盤,素梨舀水沖洗,兩人配合得極為默契,一邊有條不紊地干活,一邊說話。 王四兒麻利地把鋸末在盤底蹭了一遍,把鋸末倒在了下一個盤子里,把蹭好的盤子遞給了素梨,口中道:“jiejie,這次總共是十盒玫瑰香脂、十盒玫瑰香膏和五瓶玫瑰香油,一盒香脂五錢銀子,一盒香膏一兩銀子,一瓶玫瑰香油一兩銀子,總共賣了二十兩銀子,我讓海棠紅的掌柜給了十五兩銀票,五兩散碎銀子?!?/br> 素梨聞言,歡喜得很:“你做得對,十五兩銀票咱們存起來,以后開鋪子用;五兩碎銀子咱們正好和舅舅結(jié)玫瑰花的錢,短工的工錢,還有別的零碎費用?!?/br> 加上上次那十兩銀子,如今她一共攢了二十五兩銀票了。 這可是她用自己的雙手掙來的錢。 不靠男人養(yǎng)活,她也能養(yǎng)活自己。 想到這里,素梨不禁微笑:能靠自己活著,可真好?。?/br> 拾掇好灶屋,素梨見姥爺姥姥他們還在堂屋談笑,便又煮了一鍋甘草薄荷蜂蜜茶,盛了一壺送到堂屋去了。 這茶既有解酒之效,又能潤喉止咳,還甜甜的,挺適合這時候飲用。 趙舒終于醒了過來。 他睜開眼睛,只覺得渾身骨頭都是疼的,肺腑之間悶悶的,喉嚨又癢又疼——一切如前,只是他又多活了一日...... 阿保正趴在床邊打盹。 他常年伺候趙舒,趙舒一醒,他條件反射便就醒了過來:“王——公子,您醒了!” 趙舒輕輕“嗯”了一聲。 阿保忙又道:“奴才這就去找金云嶺——” 河道總督金云嶺是福王府的人,趙舒這次離京散心,正是住在金云嶺在河邊的別業(yè)。 他難得精神健旺些,便帶了阿保出來散步,還不讓從人跟隨,誰知竟然遇上了這雨。 趙舒只說了聲“不”,就又開始干咳起來。 在陳家,他覺出了些舒適適意,因此想要再呆一段時間。 阿保忙道:“公子,我去給您要茶!” 又問:“那個秦姑娘說您若是醒了,她給您做雞湯面——” 想到那個叫素梨的美麗少女,趙舒心里有些妒忌——這個秦素梨明明年紀和他差不多,卻那樣康健壯實,氣色好得令人嫉妒...... 他不禁笑了,覺得自己病久了,心胸也有些狹隘了,居然妒忌人家一個善良可愛的小姑娘。 阿保見趙舒的眼睛亮晶晶的,顯見心情很好,忙道:“公子,我這就去拜托秦姑娘!” 陳老爹陳老娘畢竟上了年紀,又有了酒意,已經(jīng)睡下了。 陳氏四個多月身孕了,身體漸漸沉重,也被素梨送回后院小樓睡下了。 陳三郎、素梨和王四兒正是少年時候,都精神奕奕,便湊在堂屋說話。 素梨正說起自己的打算:“玫瑰花期很長,五月、六月和七月都能采摘,制出的香油還好,八月的玫瑰雖然依舊又紅又香,卻已經(jīng)不能制作香油和香脂了,到時候我就用桂花制作香脂香膏和香油,不過制桂花香膏時得還得加上玫瑰花,不然色澤不夠......” 她暢談一番之后,看向陳三郎:“舅舅,咱家花圃里桂花可不夠多啊,你知道附近哪里有桂園么?” 陳三郎皺著眉頭道:“讓我想想......” 還沒等陳三郎想出來,外面就傳來阿保的聲音:“秦姑娘,我家公子醒了!” 素梨忙答應了一聲,起身往外走。 走過陳三郎時,她抬手在陳三郎腦袋上敲了一下,笑嘻嘻道:“舅舅,你慢慢想,想不起來的話,咱們現(xiàn)在租地種桂花還來得及!” 說罷,她怕陳三郎反擊,小鹿般輕捷地跑了出去。 陳三郎:“秦素梨,我是你舅舅,不要再敲我腦袋了!” 素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