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鑠在布下這個局的時候,就懷疑幕后之人是他,所以這一切與其說是一個局,不如說是一場賭,他賭殷泓涵即便知道這是陷阱仍舊會來,結(jié)果證明,他賭贏了。殷泓涵一邊很熟練的煮著茶,一邊說道:“這里沒有酒,需要我?guī)湍阋獕鼐泼???/br>“不必?!蹦骄拌p隨手拿起一個空茶杯,給自己倒了杯茶。殷泓涵微微錯愕:“我記得你是不喝茶的。”慕景鑠聳聳肩,不在意道:“是么?只是覺得偶爾換個口味也不錯?!彼緛硎遣缓炔璧模砂渍艿母镏挥胁杷?,每次去都是喝茶,久而久之他就習(xí)慣了茶葉的味道。所以說,習(xí)慣真是個可怕的東西。兩個人閑聊著,就像是兩個很久沒見的老朋友。然而,他們真的是老朋友,沒有人知道,表面上一直不對盤的慕小王爺和殷侯爺其實是朋友。記不得是多久以前了,那時候慕景鑠還不是現(xiàn)在紈绔的樣子,而殷泓涵也不像現(xiàn)在這樣,他們是同窗,是袍澤。一切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變的不一樣了?是慕景鑠被選為新帝近臣的時候,還是老侯爺去世的時候?后來,侯府兵權(quán)暫時被盛帝收回,許諾在殷泓涵年滿弱冠之后歸還兵權(quán),為此殷泓涵被迫回京。那時,慕景鑠怕他覺得一個人太無助,曾許諾他:慕家與殷家結(jié)盟,他日若是盛帝對其中一家趕盡殺絕,另外一家絕不袖手旁觀。其實殷泓涵心里明白,慕景鑠這是在保護他,因為弈王府根本不需要與任何人結(jié)盟,他們是與皇權(quán)共存的,只要顧家的江山還在,那么慕家的軍權(quán)也會一直在。殷泓涵把玩著杯中,問:“你是如何收服徐辰的?”“威逼利誘,你應(yīng)該了解本小王才對?!蹦骄拌p皺眉,心想:這里的茶葉沒有阿哲府上的好。“不想說算了。本侯了解徐辰,他不是個會為利益就叛主的人。”殷泓涵提議,“我們兩個難得有機會坐在一起聊天,你有什么疑惑都可以說出來,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作為交換,我提的問題,你也要回答。如果涉及到不便回答的問題,你可以選擇不答。”“你倒是不吃虧?!蹦骄拌p先開口,問了第一個問題,“你為什么選擇幫二皇子?”殷泓涵笑笑,“本侯沒有幫任何人,陛下遲遲未下旨立太子人,想必是二皇子等的著急了。本侯只是提醒了他一下,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先下手為強。至于他為什么會選三皇子下手,可能是覺得三皇子雖然沒有朝臣擁戴,但他有你這個朋友,所以才先對他下手?!?/br>慕景鑠相信,殷泓涵絕對不止是提醒二皇子這么簡單,大概是刻意誤導(dǎo)他,讓二皇子以為顧承宇是太子人選。畢竟這些年三皇子深受陛下喜愛,而且憑他和慕景鑠的交情,至少軍權(quán)已經(jīng)牢牢握在他手中了。殷泓涵問:“陛下心目中的太子人選是大皇子?”慕景鑠答:“是。一直都是?!?/br>慕景鑠問:“之前京城的謠言是關(guān)于三皇子的?”殷泓涵答:“是?!?/br>殷泓涵問:“你從我手上索要南山牧場和東南鹽場的目的?”慕景鑠答:“我需要一個能提供馬匹地方,至于東南鹽場,那是我送別人的謝禮?!?/br>慕景鑠問:“你暗中培養(yǎng)的人手有多少人?”殷泓涵答:“一萬。”這些話都涉及絕密,隨便哪一件說出去,都足夠讓整個京城為之一震,如今卻被兩個人如同閑聊一般說出來。殷泓涵:“白哲的底細(xì)?”“這個問題我拒絕,你換一個?!蹦骄拌p幾乎想都沒想,就拒絕了。其實,回答這個問題他并不吃虧。他對白哲所知不多,說了也沒什么,只是他心底不愿這么做,不愿用和白哲有關(guān)的任何東西去做交換。殷泓涵也不強求,換了個問題,“陛下為儲君安排了多少人?”慕景鑠不禁懷疑,他剛剛是故意的,知道自己不會回答上一個問題,然而在拒接他一次之后,不好再拒絕這個問題??上В懔?。慕景鑠直接回答:“不知道。你應(yīng)該能想到,以陛下多疑的性子,他就算再信任我慕家,也不會把全盤計劃都告訴我。”他說的殷泓涵很清楚,“我要知道的不是具體人員名單,而是大體上的安排。不要告訴我,以你的聰明,加上手中的情報,會回答大不了這個問題?!?/br>慕景鑠笑笑:“陛下會在退位之前,在朝中進行一次大換血?!彼嘈牛砸筱穆斆?,能從自己的話中,找到他想要的信息。殷泓涵突然說,“這次的事,你就沒有懷疑過白哲?”畢竟白哲有這個動機,也有這個能力,是最有嫌疑的人。殷泓涵最初布下這個出局,就是因為他了解慕景鑠,知道他和自己一樣是個多疑的人,想要得到他的信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沒有,”慕景鑠自己也說不清,只是在事發(fā)的時候,他心中有一個強烈的聲音在提醒他,不要去懷疑,也許那次他對白哲說的是真心話,他真的愿意去相信他,也只有他可以。慕景鑠恍然驚覺,原來白哲在自己心中占著這樣重要的位置,重要到不可替代。而后,慕景鑠沒有再說話,殷泓涵也一直沉默,兩個人在這一點上還是很有默契的。也許沒有陰謀算計,沒有家族利益,沒有皇權(quán)爭奪,他們會成為很好的朋友??善\喜歡開玩笑,他們不站在對立面已經(jīng)是最好的結(jié)果了。直到離開的時候,慕景鑠留下一句,“你現(xiàn)在收手,還來得及?!敝?,頭也不回的直接下樓離開。他沒看到的是,在他走后,殷泓涵垂頭嘆息,喃喃自語:“景鑠,我們終究是不同的。”第18章冷暖自知諾大的京城,最近幾天似乎發(fā)生了很多事,二皇子最近動作頻頻,而一向桀驁不馴的三皇子出人意料的安靜,昔日沒落的貴族也隱約有崛起的跡象。名門貴族,王孫大臣,各有各的打算,沒有人注意到京城中幾個不起眼的小人物悄然離開。弈王府最近幾天,都處于冷凍期。這一切來源于慕函,對于他主子騙他的事,慕函很不高興,一連幾天陰著臉,對于慕景鑠的討好視而不見。在他心里,主子就和天上的太陽一樣,而先生就是他這些年信仰的支柱,這次主子和先生聯(lián)合起來騙他,對他來說就等于太陽和支柱同時崩塌了,這讓他如何忍?。。?!不過,這種情況沒能維持多久,因為我們的慕小王爺耐心用盡了。對此慕函心里腹黑:為什么你對白丞相那么有耐心,不公平呀!不公平!然而,隨著即將到來的新年,京城里最近也是喜事連連,大皇子顧秉德于十二月中旬大婚,盛帝病情逐漸好轉(zhuǎn),對這段時間盡心盡力的白丞相大加獎賞,奈何白哲已經(jīng)官至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