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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沉默一會,才斟酌著問,“你和這只狗是一伙的?”楚季甚至感受到一道戲謔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流連著,令他有一種我在明敵在暗的錯覺,反應(yīng)過來他把自己和狗比在一起,心上頓時升騰起一股被侮辱的怒氣。楚季怒氣反笑,殺敵先自損三百,“彼此彼此?!?/br>對方似乎是沒有料到楚季會這么說,一聲極輕的笑就這樣泄露了出來,在夜里顯得清靈至極,“這么說,你是非要救這只狗了?”楚季一旦出手,就沒有收回的道理,他原本只是因為一無所獲無趣得想要逗逗這偷狗小賊,卻不曾想這偷狗小賊有一道好身姿,一把好嗓音,輕功了得,嘴上功夫也了得,實在很難不勾起楚季的好勝心。他在倉夷除了幾位掌門和如梓外,便少有人有能耐與他過上幾招,如今遇上一個有趣的人,自然是不能輕易放走。“廢話少說,”楚季先發(fā)制人,音色變得低沉幾分,“看打?!?/br>與聲同步是他如流水般的身姿,不等那人回應(yīng),楚季踏步上前,恍然一陣便來到那人面前,離得近了,仔細(xì)想要看清那人的容貌,卻聽得一聲輕笑,對方已經(jīng)如風(fēng)般無聲無息的退了一步拉開了兩人的劇烈。難逢對手,楚季想要過招的心思更重,舌尖微舔舐干澀的唇,眼神變得清亮而銳利起來,提掌更是用了七分功力。他出手極快,不容許對方再有退避的機會,一手出掌,被擋住之時又瞬間轉(zhuǎn)換角度往對方的胸口襲去,一進一退,那人招式看似棉柔無力,卻總能輕巧的化開楚季所有的攻擊。楚季一時之間竟是無法觸碰他半分,原先抱著玩玩的心態(tài)也頓時收起,斂氣凝神,陰風(fēng)陣陣,有氣流漸漸升騰而氣,楚季以肘撞擊,在那人用臂遮擋時,揚唇一笑,左腳便狠狠一掃。就在他以為趁其不備能夠占據(jù)上風(fēng)時,那人卻仿佛早看透了他的心思,雙足點地升騰而起,兩手甚至壓制住楚季的肩膀,在楚季伸掌欲擋時,對方的一縷發(fā)滑過他的指縫,轉(zhuǎn)瞬即逝又抽離。他以為對方會給他一掌,而對方只是借助他的肩膀繞到了他的身后,然后輕輕推了他一把,這一推,更像是玩鬧。楚季腳步稍微踉蹌,對方貓抓老鼠只是一味躲避他攻擊的態(tài)度令他掃興至極,他站穩(wěn)腳跟,回過頭氣惱道,“你什么意思?”對方站在他三步以外,言語含笑,“閣下想要討教幾分自無不可,只不過在下還有要事在身,恕不能再做相陪。”說著,竟是在楚季眼皮子底下一把揪住小黑狗的脖子,聽得那小黑狗嗷嗷的叫了幾聲,楚季仿若自己也被人抓著領(lǐng)子戲耍了一番,表情變得咬牙切齒。那人好似笑了一聲,又不知道是在笑什么,只拎著小黑狗消失在濃黑的夜里,留下縹緲的一句,“后會有期。”今夜楚季接二連三聽見那人的帶點戲謔的輕笑,心中早就翻滾了好幾遍,他聞聲追了幾步,而這一次,無論他如何催動內(nèi)心去聽取附近聲響,再也無法察覺那人的蹤跡。楚季恨恨咬牙,若真是后會有期,他定要把這光明正大偷狗的厚顏無恥之輩親手拿住,讓他痛痛快快和自己打一場,可是自己連偷狗賊的樣貌都未曾看清楚,縱然是下一次再見,也未必能認(rèn)出來。楚季只怪自己方才沒有使出渾身解數(shù)逼得那人和自己過招,心中悶悶不樂,但也不可強求,在外頭又逗留了半個時辰,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便不情不愿的回客棧去。客棧大門早已關(guān)閉,楚季只得按照記憶找到自己和曾蜀客房的方向,從半掩的窗口探身進去。客房只留了一盞快要燃盡的油燈,楚季目光往床上看去,曾蜀果不其然正在床上睡得香甜,胡子一顫一顫的,不知道又夢到什么美食咂巴著嘴。楚季本來想上床睡覺,看曾蜀抱著被子占去床上一大把位置,若是自己上床睡怕是要取代了那被子的地位,頓時好一陣寒顫。他只得趴在桌子上湊合了一夜,睡得并不舒服,醒過來時眼前一張放大的布滿皺褶的臉嚇得他忍不住叫了一聲,急忙忙從椅子上蹦起來,看著曾蜀笑瞇瞇一臉慈愛的表情,惡寒得他直磨得牙癢癢。師徒二人用過早膳,便從客棧里出去,昨夜楚季已經(jīng)將鄔都一半的街道摸索得差不多,白日逛起來也有了些眉目。來來往往的是各式各樣的人,一身袈裟的僧侶,手中拿劍的劍客,滿臉煞氣的屠夫,紛紛為了妖物而來,鄔都龍蛇混雜,很是糟亂。曾蜀因為穿著道袍,百姓便認(rèn)定他是來捉妖的道長,有問必答,一五一十將八件命案的情況告知了曾蜀——城東,城西,城南,城北皆有命案發(fā)生,那妖物作案似乎是隨心而起,時隔的日子也無跡可尋,這才令得趕往鄔都的各大能人無從下手。楚季打量著街面上來來往往的人,陷入沉思,而這時,腰間的探妖器卻突然之間有了動靜,楚季急忙查看,只見原先灰暗的圓弧瓷面如今一片金黃,器物拿在手中也輕微震動著。附近有妖出沒——楚季微怔后,渾身卻熱血沸騰起來,眸光微閃,笑得露出一口白牙,可算是有送上門來的了。作者有話要說:今明后三天都雙更嘻嘻嘻,這是一更!話說我換了封面,好看嗎?我自己做的,快夸我!第5章第五章楚季目光掠過還在一臉全神貫注傾聽市井小販搜羅的關(guān)于妖物作怪信息的曾蜀,想他一時半會肯定是不會和自己離開了,略一思量,只匆匆對曾蜀說了句我去去就回,便不顧曾蜀在后頭的叫喚急忙沖出了人群。探妖器震動愈烈,楚季跟著探妖器所指示的方向一路而去,見金光直指東南方向逐漸加深,便迫不及待趕過去。人群嘈雜,楚季堪堪避開來往的身體,眼見探妖器更加發(fā)光震動,他嘴角的笑容漸加幾分,觀察著探妖器,腳步放快許多。而令他詫異的是,探妖器不知為何突然之間又變得安靜下來,他甚至感受不到它的震動,而光亮也隱在白日中,逐漸消失不見。楚季怕妖物跑了,心中更加急切的跑了起來,腳底生風(fēng)般饒過一條巷子,直到在一處府邸停下,探妖器也徹底沒有了動靜。他從腰間把探妖器解下來拿在手中端詳,瓷面竟是一分變動也無,楚季恨恨咬牙,重新把探妖器收好,目光放向前方的府邸。府邸像是富貴人家,三兩級臺階往上,紅木門左右掛兩盞紅燈籠,門匾上兩個用鎏金渡過的君府二字尤其醒目。妖物就是在這附近不見的,楚季很難不去懷疑這府邸,便隨手?jǐn)r住一個過路人,語氣不甚分明,“這府中主人是誰?”過路人見他滿臉不